夏陈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主持中馈的权利再交还给她,最好还能顺便除掉这个碍眼的人。
可惜,算盘打错了。
“还是夫人最是疼爱我了!”
夏长赢掩饰不住眼底的欢喜,浅笑得看着夏陈氏。
夏陈氏微微一笑,却是在等着夏长赢的后面的话。
可是那句话却是把夏陈氏噎的不行,上不上去,下不来的,难受的要命!
“可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已经过来帮着了,想必是能快速处理好的。”
夏陈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难看,夏挽卿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并且还是要从僵硬着的脸上生硬的挤出来一抹笑容,“那就麻烦姐姐了。”
夏长赢笑着点了点头。
夏挽卿并没有回去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夏陈氏的院子。
刚走到夏陈氏的屋里旁,就听到了夏陈氏屋子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夏挽卿轻不可闻的蹙了下眉头。
想必是刚才在夏长赢那里受了气,回来自己的屋里砸了些东西出气的吧?
唉,母亲这样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下呢?
“母亲,”夏挽卿很是平淡的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屋子,脸上挂着适当的笑容,“这是怎么了?”
夏陈氏看着站在门口的夏挽卿,阴沉的脸色并没有缓解,反而是更加的难看了。
小心的避过了地上的碎片,夏挽卿走到了夏陈氏的身后,习惯性的给夏陈氏按着头。一下一下的,很是舒服。
清脆而又宛若黄鹂啼叫的的声音缓缓地在夏陈氏的耳边响起,让夏陈氏的心情好了几分。
“母亲,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来吧!这会儿您就是再生气也没有什么用啊!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反而不值得。”
夏陈氏愈发地觉得,自己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儿怎么能被那个小贱人压着?
自己被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压着,女儿也是过的小心翼翼的,凭什么?!
“女儿,娘定然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的!”
想着自己的人说了黄嬷嬷的事情,夏陈氏忽然的伸手,紧紧地攥着夏挽卿的手,目光坚定。
夏挽卿神色一怔,眼底划过一丝阴狠。
随即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柔柔地笑了笑,说道:“有母亲在,女儿定然会风风光光的出嫁的!”
“我的女儿这么好,自然是应该享尽这天下最好的东西,”夏陈氏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了夏挽卿的脸,像是在和面前的说着,也像是在和自己说着。
“那些挡在你面前的人,母亲都会一一地为你除掉,我的女儿就安心的等着出嫁吧!”
她的女儿如此的出色,怎么能让那样的人挡在她的面前呢?
夏陈氏的心里像是下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母亲,你真好。”夏挽卿俯身轻轻地抱着夏陈氏,轻笑着说道。
心中想的
却是如何在暗中帮着大夫人除去自己的眼中钉。
“你是我的女儿,母亲自然是要处处为你筹谋的。”夏陈氏很是亲昵地拍了拍夏挽卿的肩膀,浅笑出声。
夏挽卿又在夏陈氏这里坐了一会儿,要不是时辰到了要去老夫人那里,夏挽卿一定会在夏陈氏这里再赖一会儿的。
“母亲,那女儿先去老夫人那里了。”
夏陈氏很是满意的笑了笑,“赶紧去吧,莫让老夫人等的急了。”
夏挽卿很是恭敬地给夏陈氏行过礼之后,才退了下去。
“夫人,您打算要怎么办?”
看着夏挽卿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了之后,站在夏陈氏身边的嬷嬷才忽然的出声。
“只有死人才不会威胁到挽卿的地位。”
夏陈氏很是随意地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语气就是在如同谈论这天气好坏一般。
站在夏陈氏身后的嬷嬷心里一惊。
看来,夫人是真的不能容忍了大小姐了。
敛去眼底的情绪,面上表情依旧,浅笑道:“想必夫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啊!”
“那个死丫头攥着府中的中馈,在那之前,得先把中馈夺回来才是!”
夏陈氏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满脸怒气地说着:“嬷嬷,我们的人是时候动动了。”
“是。”嬷嬷仍旧是一脸平静。
而后,屋里除了偶尔的喝茶声之外,便再无其他声音,静谧的让人有些害怕。
“小姐,”走在路上的春眠依旧有些担心。“您觉得夫人会简单的放过您么?”
刚才,小姐那么顶撞夫人和二小姐,一定会被夫人记恨的!
虽然现在大小姐掌家,可是夫人毕竟是掌家多年,总会有些根基的。
小姐这么做,是不是会得罪夫人?
“得罪了,便得罪了,”仿佛能看出来春眠心里是怎么想的,夏长赢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与夏陈氏,早晚都会这样的。”
从夏陈氏毒死徐氏开始,她们之间就注定不能和平共处。
从那日开始,夏府就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平静中。
平静的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藕荷院。
夏长赢难得清闲地坐在临窗的软榻上,不紧不慢地绣着荷包。
又不时地和春眠说着话,很是惬意。
“小姐,听说夫人那边和我们院里的一个小丫头见过面了。”
含月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凝重的说道。
夏长赢依旧不紧不慢地绣着手里的荷包,仿若是没有听到含月说的话一般。
春眠和含月飞快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迅速的别开了头。
这时候,做什么都是要看小姐的意思了。
可是小姐什么话也没有,她们接下来要问么?
春眠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了:“小姐,夫人掌家多年,肯定是会有自己的人的。您不必放在心上,或许夫人只是找那个丫头过去说什么的……”
“春眠,你自己都知道为什么的,何必又来用这样的话来安慰我呢?”
绣完了荷包上的最后一针,夏长
赢剪断了荷包上的绣线。
来来回回地仔细看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家小姐我不是傻瓜。”
最后一句话,说的春眠的脸色微微地红了起来。
含月可没有春眠那么多的想法,很是焦急地说道:“那小姐,我们要怎么办?!”
夏长赢随手把绣好的荷包放在了小盒子里。
抬头看着含月,轻笑出声,“含月,这件事我知道么?”
含月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
含月出神的时候,扶柳已经拿着一张帖子走了进来。
恭敬地给夏长赢行过礼之后,把手上的帖子递了过去,“小姐,这是刚刚门房送来的帖子。”
夏长赢打开一看,嘴角弯了弯。
昭王府。
“我知道了,退下吧!”
清幽而又寂寥的青竹院里,一身黑衣的男子望着窗外的湖水很是淡然的说道。
杨嬷嬷因为严肃而显得有些刻薄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的笑意,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黯然地离开了这里。
“看来,杨嬷嬷对那位夏府的大小姐也是很满意的。要知道,杨嬷嬷可是十分刻板的一个人,想要让杨嬷嬷替她说话,可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坐在椅子上,一身华丽衣服的牧十三,懒洋洋地笑着。
淳于木兮回过头来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确实又带着几分温和:“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牧十三从凳子上坐直了身体,狠狠地瞪着他。
连一贯华丽的声线都拔高了不少:“木兮,夏府的那个女人可是你未来的妻子,你确定不去看看么?!”
“你觉得,她会很是容易的就嫁给我了么?”淳于木兮的声音愈发的平和了,“你别忘了,那是夏府的大小姐,可是同时也是徐家的外孙女!”
牧十三已经见过了那个女子了,也已经和他说了。
可是,他总是觉得那样的女子就应该是更好的人来对待,而不是他,如此的粗俗不堪。
“什么意思?”牧十三蹙眉。
难不成有人在背后搞鬼?
淳于木兮垂眼,安静地看着放在轮椅上的手,“你觉得宫里的人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么?”
牧十三不屑地瞥了一眼淳于木兮,“宫里的那群人就是没事闲的!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挑事!皇上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呢,那些人就迫不及待了!”
淳于木兮深邃而又温和的目光闪过淡淡的寒意,“当年,先皇把夏府的大小姐指给淳于锦的时候,并非是没有缘由的。如今,淳于锦又来了一个先斩后奏,你认为这件事能善了么?”
当年,夏正和不过是寒门子弟出身,娶了徐氏之后,才渐渐的走上了仕途的。
而且,夏长赢出生的时候,夏正和才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吏。
先皇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让自己最宠爱的小皇孙去娶这样一个人家的女儿?
很明显的是冲着西山徐氏去的。
这些年,徐氏都已经淡出了朝廷,这些人都快忘了西山徐氏的影响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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