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楚楚被误伤,手臂挨了两刀,深可见骨,若非医院专家齐动,及时救治,那条手臂可能就废了。
当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众人相信,作为一个医术超群的医生,不可能会拿赖以生存的手臂做赌注,这也是警察在疑点仍存的情况下,最终相信她证词的原因之一。
“我们是分开做的笔录,你怎么会和我的说辞一样?”当事情结束,丁楚楚躺在豪华病房中养伤,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任尚盛起一勺鸡汤,递进她开启的红唇中,隐去眸中冷冽之光,慵懒的说道,“巡逻警察报警时,我虽睁不开眼,动不了身,但意识清醒,清楚听到他电话的内容,我不看也能猜到现场的状况。”
“我知你最怕俗事缠身,所以最简单的说法,肯定会与你吻合,再则说,我被那帮人打晕,以你护短的性格,必会为我报仇,肯定把他们讲的蛮横无理,见人就动手,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无理取闹!”
“反正,怎么能让警察少烦你我就会怎么说,你啊,现在就好好养伤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凡是有我在。”末了又加上一句,“我讨厌巡逻警察看你的眼神!”
丁楚楚又喝下一口汤水,无奈的瞪他,“莫名其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任尚很自觉的转移话题,“得,就当我没说过,对了,约翰说给你发了一份邮件,等了好久不见你回复,你是不是没看到?”
“前段时间在忙着一个血液分析项目,还没来得及看,他说什么事没,着急的话怎么不给我电话?”
任尚明显的呲之以鼻,“能有什么事,那个研究疯子,肯定是要跟你讨论药品配方的事,上次听你的建议,那款祛疤的药膏,他添上你给的中药配方,效果比之前好了不少。**总公司那边给你算技术买断,一次性支付一百万,已经打到你账户里去了。”
至于电话,任尚不会告诉她,自己动了点手脚,让那个聒舌的男人无法直接联系上她。
丁楚楚推开递到嘴边的浓汤,目视他双眼,认真说道,“任尚,虽然你不说,可我知道,这几年,在那边你并不如表面上如意。你我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帮的了你,再多的配方我也愿意给,你又何必去为我去争取身外之物。我又不缺钱,你应该用这个跟公司交换更有用的东西。”
任尚放下汤勺,脸色淡了下来:“你查我?”
丁楚楚无视他的冷脸,坦然说道,“没有,我答应过你,你在国外的生活,如果你不说我不会问,你不要求,我绝不插手。”
可是现在你回国了,我无论做什么,都没有违背当初的承诺。这句话,丁楚楚默默放在心中,永远也不会告诉任尚知道。
任尚垂下头,灵魂里的悲凉通过声音传达了出来。
“楚楚,这些年,若非为了那个女人,我何必在那鬼地方看人脸色,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让自己过的很好很快乐。可是,在那里,我只是被他们看不起的一个……”他深吸口气,终是没有把话说完,宁留伤痛与己身也不愿给她带来负面的清晰。
“但那些配方,是你母亲祖辈
十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哪一张不是价值连城,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十来年的友情,你怎舍得拱手送人,只要了他们区区一百万,便宜他们了!”
“听我的话,那个约翰,别再理他,整天就知道向你伸手要配方,公司花那么多钱请他,可不是为了让他窃取别人的成果,不然我直接向你要得了,何必花重金找他回来研究。”
丁楚楚用未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拍他肩膀,给予他心里的安慰,“任尚,分开几年,你骨子里的倔强还是没变,可你似乎忘了我是什么人!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虽然是为了造福后代子孙,但我也不会白白糟蹋掉,怎会轻易给他。你啊,也太小看我了,难不成我这个被医学界戏称‘圣手’的人,是浪得虚名之辈,区区一张药方还需要动用祖辈的东西?”
“我虽爱西医,可对于祖传下来的中医,更是情有独钟,别忘了,我母亲是谁,我的一手针灸,可全是她亲手教导出来的。”
他扯出微笑,避开沉重的话题,“是啊,你外公家一脉单传,到了你母亲那,更是只有一个女儿,你不仅要学喜欢的西医,还要继承祖传的中医,真不晓得你脑子是如如何长的,一身多技,说出来,估计会让许多人不敢相信吧。”
“没什么不敢相信的,努力的结果而已。手术刀用的再好,那也只能当一把好用的刀,而我的目标从来不只是这一点。”
这几日,因王子辰的事情传出不好的谣言,对医院产生了负面的影响,前来就诊之人锐减,加之**火拼的新闻播出,尽管警局做了保密工作,仍让一部分鼻子灵敏的“犬”嗅到了蛛丝马迹,进行明察暗访,令人烦不胜烦。
因此,丁楚楚在伤势稳定后,转回家中休养,而任尚不请保姆不要护工,不假他人之手,心甘情愿洗手羹汤,做起了“家庭主夫”,侍候她饮食起居,除了洗澡、厕所和睡觉全天候跟随。
今夜,床头钟表指示到凌晨二点,任尚突然从梦中醒来,心脏砰砰急剧的跳动,额角冒汗,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不由的,他脚步迈出,向丁楚楚卧室奔去,却意外发现书房还有亮光。
任尚急急上前,一眼就看到半敞的书房内,丁楚楚端坐椅子上,电脑屏幕的光芒在她脸上映照出一片惨白的光,衬着她茫然的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任尚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一个跨步进了书房,轻声呼喊,“楚楚,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
顺着她的视线,瞥眼屏幕,眼睛豁然睁大,只见邮箱的发件人那里,赫然写着“王子辰”三个字。
“王子辰”三个字突然映入眼中,令他的身体一僵,后背发麻,瞬间在寒冷的冬天出了一层的冷汗。
不能怪他胆小,任谁迷迷糊糊刚醒的时候,看到一个已死的人发来的邮件,心情都平静不了。
好在,又看到发件的时间是在王子辰出事前的一天,否则真会被吓懵不可。
望着呆呆坐着的丁楚楚,他猜想必然跟这封邮件有关,当下,也不顾得死人的忌讳和隐私权的问题,快速浏览一遍。
只见上面这样写道。
“
楚楚!我深爱的女人!”
“请还允许我这样喊你。”
“当你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新郎,可新娘不是你,我不知该悲还是该悔,毕竟当初是我放弃了你。若现在告诉你,这三年来,我时时刻刻的在思念你,还爱着你,你是否会觉得好笑,是否会认为我是因为得不到才觉得珍贵?”
“很多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是那么的爱你,而你是否也如我一样爱你?想了三年,也没有找到答案,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你是否如我爱你一样爱我,你都不会改变曾经的决定,我们之间,注定只有分离这一种结果!”
“我也很多次的幻想,如果你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如果你的工作不是那么忙,我们是否就不会走到今天;若你不是要跟死人经常打交道,家人的阻力是否也不会那么大?”
“当我知道你还身兼法医的时候,始终都想不明白,医生跟法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职业,为什么你能身兼两职?你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又有着深厚的中医功底,这些,已经够让人震惊不可思议,你却还能兼职法医,我除了不可思议就是无法想象,我想象不了我爱着的女人,是那么的有才,那么的出色,或许直到死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你才学的底线在哪里,我只觉得越了解你,你就越如同玄幻中的主角一样,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是那么的优秀,作为你的男友,我本该自豪万分,可是,我没有多大的雄心和壮志,我只想与你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离开你,非我情愿,乃是迫不得已,我已经气死了父亲,做下大不孝之事,不能再违拗母亲,而且死党曾经问我,当你用摸过死人的手再来摸我时,我内心是否会别扭?当时,我想肯定的告诉他没有,可是我张不开口……”
“或许是我对你的爱不够,对你了解的不够深,我不能理解你的执着,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医生不是很好吗,难道那些冰冷的尸身比温热的躯体更加诱人?交往的几年,为什么你从不碰我,是否只有等到我也变成冰冷的一块,你才肯把双手放在我的身上?”
“楚楚,对不起,我说话严重了,情绪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或许,是因为明天将要结婚的缘故,男人也允许有婚前恐惧症吧?呵呵,让你见笑了,看了这封邮件,是否我留在你心中曾经的美好全部倒塌?塌就塌吧,或许当我跟你说分手的那一刻,我在你心中,已经没有了美好的印象。”
“我是那么的爱你,爱到想起不能再爱你心就会痛的不能自己,可是我却抛弃了你,让你受尽冷嘲热讽,伤心而去!”
“楚楚,如果人生能够从来,你是否愿意只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生,朝九晚五,相夫教子,与我共筑爱巢?”
“可惜,人生不能重来,我们注定走上两条没有交集的路,从此后,天高任鸟飞,我也只能看着你展翅翱翔……”
王子辰的话很乱,从中不难看出他当时的心情,应该也是纷乱如麻,备受煎熬吧。
任尚回头,丁楚楚没有焦距的茫然,让他心里咯噔一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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