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天一手擎在丁楚楚房门上,低着头看脚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毒狼的话,到底要不要下手呢,他很是纠结。
突然,房门毫无预警的从里面打开,害得他一个前扑,若非丁楚楚及时接住,绝对会摔个狗啃泥。
吴中天嘟嘴跺脚,声音带了撒娇的埋怨,“楚楚姐,你怎么开门也不说声,差点没摔死我!”
“我还没问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门前想干嘛呢,你还好意思怨我?”丁楚楚单手插入衣领把长发甩出,快步下楼,“有车祸急诊,我去下医院,估计今晚难回,明早叮嘱他们几个吃早饭。”
“我陪你去。”还不等吴中天开口,听到动静的飞扬一边套衣服一边下楼说道,“医院不是有值班医生吗,你不需要这样拼命吧,不然高薪养着那么多的人干嘛。”
丁楚楚换鞋:“受伤的有四人,他们怕忙不过来,你怎么还没睡?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呢。”
飞扬从她手中夺过车钥匙,一下揽住她腰身出门,“女人,要多爱惜下自己,老是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在这样下去,信不信我把你医院收购了,然后开除你,省的整天没日没夜的忙活。”
“喂喂,就这样走了啊?等等我。”吴中天匆忙换鞋赶上,他才不放心那美的跟妖孽一样的男人单独和她在一起呢。
丁楚楚所属的别墅,是圆形中庭设计,整个一楼只有大厅和厨房,连上二楼的旋转楼梯,人站在二楼可以清晰的看到楼下的所有。
此时,整栋别墅的灯光亮起,毒狼端着一杯咖啡,轻轻摇晃,喃喃低语道,“又去医院了。”
北元静思趴在中庭的栏杆上,盯着砰然关闭的大门,微微带肉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失落,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少了一个人,偌大的别墅突然空荡了起来,就如同空空的心。
远远的,丁楚楚就看到了手术室外的上官浩宇,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像是一截毫无思想的木桩,直到丁楚楚上前,双眼中才有一丝的光彩。
有血染红了他的胸前,丁楚楚眸光一紧,加快脚步上前,“上官,你没事吧?”说着,就要检查他的伤在哪里。
上官浩宇扯出艰难的笑意:“我没事,那不是我的血,都是别人的。”
丁楚楚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关心则乱,若真有事,早该有医生为他治疗了,怎可能让他这样待着。“里面是你的朋友吗?别担心,医院会全力抢救,让吴中天先带你去休息,我进去看看。”
手,被人紧紧的抓住,惹来身后飞扬不善的眼神而不自知。
“我有话想跟你说!”微微的颤抖,从两人相连的手上传来,上官浩宇手指冰凉,像是经历了极为可怕的事情,但她知道,能把一个家族企业做到世界五百强的人,内心不会脆弱,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不好奇这个,因为人命关天,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先忙,“救人要紧,有什么话等手术过后再说。”
“几句话,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里面已经有医生在抢救。”上官浩宇牢牢的抓住她的手,不放开。
“我
去买点热奶,一会你出来正好吃。”早成人精的飞扬眼睫毛都是空的,一眼看出上官浩宇的异样,猜测他可能有不同一般的重要事情要对丁楚楚讲,忙拉了吴中天走开,并且在拐弯处守着,以防外人打扰。
丁楚楚回握住他冷的过分的手,虽然心中火急火燎,仍旧耐着性子说道,“救人如救火,长话短说吧。”
“我父亲他背叛了我母亲!”他咬牙切齿的一句突兀之语,别人或许听不出什么,但丁楚楚明白了,因为在他阑尾炎住院时,他的后母秦女士和其女及父亲来看望他,曾发生不愉快的事情,那时,她就知道,他心里有一根刺。
“病房里是你父亲还是他现在的妻子秦女士?”此时他说出这样的话,丁楚楚绝对有理由相信,是两人中的一人出了车祸。
上官浩宇嘴角勾出诡异的笑容,“两个人都在,包括他们的女儿还有一个硬要塞给我的女人,你见过,就是那个何青青。”他凄然而笑,“你知道吗,在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和姓秦的搞在了一起,我的母亲,是被他们活活气死的!”
有感手上的疼痛,她能感受他内心的愤怒,“你想怎样?”
他不答,好像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他真的好狠,知道吗,他根本就没把我当儿子一样的看,他居然任由那两个女人给我下药,想逼我就范,我怎会让他们如意!”
上官浩宇抬眸,丁楚楚赫然发现他一双眼睛变的通红,似乎在强人着什么。她飞快搭上他手腕,低咒道,“该死,居然给你下这么重的药,呜呜……”
冷不防的,他手用力一带,把她圈进怀中,低头俯身压上她**的红唇,拼命的撕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底的疼痛和身体火烧般的焦躁。
探出头的吴中天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眉毛竖起,就要冲过去,被飞扬拉住,他生气,“你拉我干嘛,他在非礼楚楚姐!”
飞扬右腿曲起,后背靠在墙上,慢悠悠道,“亲爱的是什么人,她若不让人近身,谁能奈何的了她!你不要在无人危急她安全的时候出手,作为合格的属下或者情人或许未来的老公,要包容她所有的一切行为,我们只要默默的看着、守着就好,除非有人企图伤她,不然别在她做事的时候靠近。而且,她不是随便的女人。”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听到**的声音响起,再看时,丁楚楚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站在一步开外,淡淡道,“你累了,我让人带你下去休息,等手术完了,我们再谈。”至于他身上的药,倒是不怕的,无论是见多识广的飞扬还是聪慧狡黠的吴中天,都是有办法的。
“能不能不要进去?”上官浩宇站在那里,眼里没有了一丝的神采,只有冰冷的枯寂。
这双眸子此时的样子与记忆中的某人惊人的相似,她的心骤然紧缩,然而,仍旧说道,“我不会做你伤人性命的助手,我是医生,救死扶伤为己任,不能见死不救!”
他痛苦的垂眸:“法律还也还在乎人情,他害死我的母亲,我不能亲自把他绳之于法,我愧为人儿。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与其让我选择法律的武器送他上断头台,你就不能慈悲一下,让他就这样走吗?至少,我不用背负心灵的枷锁,后半辈子活在自责中。”
“你错了,如果任由你这样做了,你的下半辈子才会更痛苦!而且,我也是一名执法人员,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他抬起通红的双眼,带着绝然,“如果我求你呢?”
她皱眉,很是无奈,怎么就说不清呢,“这样是不对的。”
他苦笑:“你一直在愧疚我因你受了牢狱之灾,想要弥补对吗,就拿这件事弥补行吗,以后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了,不是更好?”
做为医生的原则和理智,让丁楚楚不可能答应上官浩宇的要求,但是在感情上,在道德上,她是恨她父亲那样的人渣,然而,见死不救,有违医德,她怎能去做。
丁楚楚心情沉重的走进手术室,欧培上前,简要说明患者状况,“男,五十八岁,车祸受伤,大腿主动脉破裂,小腿粉碎性骨折,胸口肋骨三条断裂,有一根怀疑可能**了肺部……”
丁楚楚穿上无菌服,戴上口罩,无人看清她面上的淡然。
她围着患者观察,清楚看到有血液洒落在地上。
她眸中精光一闪,抬腿靠近,突然,脚下打滑,身体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她双臂在空中挥动,想抓住些什么,不料,无意中打翻了备用的手术工具盘,几把锋利的手术刀掉落,她条件反射的伸右手去接,但是忽略了这不是普通的东西,手术刀无情的从她掌心滑过,顿时,一道深深的口子出现,鲜血直流。
“啊,你丁姐,你没事吧?”欧培惊慌扶起她,“怎么会摔倒?啊,你手被割伤了?”
其他人员均露出关心之色,正在进行抢救的医生脸色大变,“丁姐,你还能手术吗,我自己不行啊!”
丁楚楚推开欧培让她去忙,自己忍痛用纱布缠在伤口上,“我估计没办法做手术了。”
“那怎么办,我怕不行啊!”
“你行的,往日也不是每一个手术我都会参与,你们平常都做的很好,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有压力,你们尽人事,而后听天命,努力抢救即可。”
“是。我们会努力。”
丁楚楚走出手术室的门,闭上眼掩下万般情绪。
听闻响声,上官浩宇如同雕塑的僵硬身体缓缓转头,见是她,双拳紧握,张了张嘴,“你……你不是说……你怎么出来了?”
丁楚楚抬起被血染红了纱布的右手,挑眉淡淡道,“我不小心滑倒,被手术刀割伤了手,无法再动手术了,至于别人能不能治好,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亲自给你的父亲手术!当然,这句话,她不会说出来。
上官浩宇瞳仁陡然紧缩,一把拉住她手臂,高声呼喊,“医生,医生,有人受伤了!”
“怎么回事?”无聊的飞扬和吴中天闻声而起,像捕食的苍鹰,迅猛而急速。
当看到她受伤的手时,飞扬眸中怒海滔天,抱起他就跑。
“如果楚楚姐的手有了任何的损坏,你等着家破人亡吧!”吴中天丢下狠话,看也不看上官浩宇一眼,徒留他失神的站在原地,浑身颤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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