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群学生,强撑着打颤的双腿,佯装无事的样子,正正经经的搭起帐篷来,何校长眨眼,笑的如同狡猾的狐狸,“别人都喊我老狐狸,我看你才是小狐狸,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唬的他们绝不敢开口乱说。”
丁楚楚收回观察众人的目光,眼梢挑动,瞥他一眼,“简单吗?我可是说了很多句话,再则而言,我说的哪那句不是事实?”
“这就是你的狡猾之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让人找不出什么漏洞,但你却过分夸张了某些部分。”
丁楚楚心不在焉的扫视全场,没有找任尚的身影,暗生烦躁,“你放下学校众多的工作,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只是为了给学生打抱不平吧?”
“哪能呢。”何校长笑的温润,但是总让她有一种想要挥拳的冲动,“往日里,你疏离有余,亲切不足,虽然非本意,高傲的公主姿态避免不了的深入大家的心里。我也曾担心你跟你父亲一样,太过呆板正直,不屑用心机、手段。现在看来,我错了,其实你非常解他们的弱点。”
“呵呵,青春少年,自尊心和面子比什么都重要的年龄啊,经过你刚才的激将,估计用铁棒也撬不开他们的嘴了。不然,这地上的一堆蛇,还真要好好解释一下呢。”
是因为天气开始热起来的缘故吗,为什么火气有点大呢,“解释什么,晚上炖了做蛇羹,吃进肚子,毁尸灭迹,谁若想查,不怕熏人,去茅坑吧,这里可是连马桶也没有的。”
何校长忍不住眼角抽,棱角的面容呈现膛目结舌的讶然,这个在外人眼中虽冷漠却不失优雅的侄女,为什么会口吐粗俗言语?“不用这样狠吧,你连毒蛇都要吃?”
丁楚楚缓步至蛇尸之中,用脚尖踢动翻起一条砖红色的蛇,漫不经心的道,“这种东西,大补,再说,谁说我要吃毒蛇?难怪这帮学生见到蛇群就吓得不知所措,连有毒和无毒的蛇都分不清,很明显是你这位有知识没文化的校长没教好。”
何校长瞪眼,语气不善,“我哪里没教好?”
丁楚楚指点着周围色彩斑斓的蛇尸体,“给你普及一下最基本的知识。”
“我国的蛇类大约有二百二十多种,其中较常见的有一百七十来种,最常见的有四十八种。其中有十种为后沟牙毒蛇,毒性很弱,毒牙不易咬到人体,对于人们的危害可以忽略不计。剩下的三十八种中有十五种为海蛇,它们生活在海洋中,虽然毒性很强,但与我们接触的机会很少。”
“那么只剩下二十三种毒蛇了,在这二十三种毒蛇中有相当一部分分布范围狭窄且数量少又非常罕见,平日难得一见。所以,我们最常见的,危害也比较大的,算起来也不过区区十来种。但是想在短时间之内找到这么多毒蛇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眸中百转千回:“以背后之人敢放毒蛇的狠辣心理,绝对是要给我们重创闹出人命才解恨,夜深人静的时候
无疑才是最好的时机,可却选在了我们刚刚下车不久动手,所以我猜想,定是无法控制不了这么多蛇,才匆匆忙忙的放出。”
解恨?动手?何校长倏然扬眸、精茫迸射,“我刚才忽略了,放蛇的人肯定就在附近!赶紧去追。”
丁楚楚垂眸掩下所有情绪:“没用的,耽误了很久,估计人已经跑了,但是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不急于一时了。我先看他们安顿下来,你让各位老师也警觉一点,我有预感,这几天不会那么顺利的度过。”
她甩动一头乌黑的长发,询问,“怎么样,你去通知大家,晚上吃蛇羹?”
何校长故作一脸深沉的模样,但眼神中的戏谑无法掩饰,“丫头,给你看样东西,如果你还能云淡风轻的话,我真敢舍命陪君子,亲自把这些毒蛇给煮了。”
云淡风轻?那是你说的,我可是一直很紧张很担忧的。她伸出手,“什么东西拿过来吧,说不定看了,我还真能云淡风轻起来。”
何校长递上一物,望着她打开,笑的如同偷了鸡的狐狸,“你说,如果大家知道这百草园是你丁楚楚所有,会怎么样?”
她目光久久停留在所有人那一栏,丁楚楚三个大字清清楚楚的映入她的眼中,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反而平静的过分,她拉长了语气,缓缓地说道,“哦,原来是妈妈留给我的嫁妆啊,托你管理的这些年,有没有中饱私囊啊?”
何校长笑容僵在脸上,直觉告诉他很不对,然,不等他觉悟到哪里有问题,两耳突然惨遭素白小手的蹂躏。
丁楚楚恶狠狠揪住,热气喷在他耳朵上,如果不是顾忌形象,绝对会直接用嘴巴咬,“你个老混蛋你看戏看的很过瘾是吧,如果刚才学生再情绪激烈一点,我差点就要把百草园的拥有者给拉下水了!你说,如果到时候走上法庭,才发现时自己给自己打嘴巴,是不是很好玩,很有意思?”
终于明白,原来是她表情太过平静的不对。
何校长疼的冒汗,可见某女下手不轻,“没有,绝对没有,是你母亲说只有在你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才能把产权书给你,我答应你母亲的,做人要讲信用,不好食言啊!”
丁楚楚狠拽他耳朵:“全是你有理!说,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最好早点说,不然再让我措手不及,我揪了你耳朵拌凉菜。”
何校长心虚的垂下眼皮,堆满讨好的笑容,“你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丁大专家,些许小事哪能对你造成影响,啊……”耳上疼意增加,对上她冰冷的目光,忙不迭的回道,“没了,真的没了,别人交代我的事情我全告诉你了。”
自己的事情,可不包括在别人之中,这样说,也不算撒谎吧,对吧?
“少在这装大爷,没事离我远点,别耽误我工作。”
悲伤,他居然被亲侄女给嫌弃了!不,他宁愿相信是女人的更年期到了,也肯承认自己被她嫌弃了。
眼睛盯住某个地方:听说找个男人滋
润一下,会延迟更年期的到来呢,不如,试试看?
第一天,在各领队人组长的带领下,大家参观了百草园,把各种草药与平日所学的在心中对照,记住常见的几种,并亲自开方采药,完成对一种病症的对症下药。
这是一种新鲜的体验,也是一种实践的机会,众人已经从昨日蛇袭的阴影中走出,原因是在学校准备的物品中发现压在最下面的一张纸条,指导他们如何用物品中的某些东西做成药包,挂在腰上,可防蛇虫的靠近。
如果说昨日众人的缄默是不得不屈服于丁楚楚的“淫威”,那么当看清这些东西的时候,明白校方的确早做了准备,只怪自身疏懒没有细查,于是彻底的心悦诚服。
第二天,是临床实习,为一位料理百草园的员工做身体的检查。
这是一位长相普通、但很亲和的中年女人,她端坐在用帐篷搭建的临时诊室中,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学生,没有丝毫的窘迫感,爽朗的开口,“各位年轻的医生好。”
一声医生,喊得大家都不好意思起来,尽管努力装作老成的样子,年轻的面容还是泛出丝丝的红晕。
丁楚楚微微而笑:“大姐,介意先让学生给你诊断吗?”
中年大姐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摇手说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你们免费给我们诊断治疗,我们免费让你们学生查看学习,都是老规矩了,大家都懂得。再说了,能让这么多漂亮的小姑娘和帅小伙诊断,那可是平常求不来的机会呢。”
她的开朗和善解人意,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学生们的心理负担,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这种被人如同围观猴子的行为,恐怕很少有人愿意接受。
这是一位有意思的大姐。
丁楚楚笑中少了一份疏离:“那跟大家说说看你哪里不舒服吧。”
“我手臂有些不舒服,经常性觉得好像有一根筋一直在跳动,说不好是酸是麻,吃不香,睡不好,严重的时候必须用整个身体压住手臂才能睡着。而且,特别是吹到冷风和冷空调,尤其的难受,整个手臂凉飕飕,好像冷气往骨头里钻,要多难受有多难受,非要拿毛巾或什么东西裹紧勒住才会舒服一点。”
丁楚楚目光在她脸上游走一圈,不用把脉,心下已经了然。
抬头示意大家开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半晌,末了,林江抬脚,主动上前,礼貌的说道,“我先来吧。”
丁楚楚点头,看他把望、闻、听、切做个彻底,不言也不语。
有了“出头鸟”,大家不再拘束,一一上前,或把脉,或按捏手臂,或仔细询问她一些异常感受。
在此过程中,中年大姐没有丝毫的不耐和厌倦,笑容维持不断。
当所有人诊断完毕,丁楚楚亲自示范,“中医不比西医,虽然现在仪器众多,可以轻松检查出众多的疾病,但是,我仍旧希望你们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和眼睛,少依赖仪器。好,现在大家可以看下我是如何诊断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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