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些犯嘀咕,白家三小姐在京师的名声烂的不能再烂,在他心里她绝对配不上容笙,但是……
容淮清转念一想,重重的叹息一声。
算了,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就像他和容纯心一般,在别人眼里不也一样是大逆不道么?
既然他喜欢的话,他就是拦也拦不住。
不顾话又说回来,其实他心里挺羡慕容笙的。
至少他能光明正大的拥抱自己喜爱的女子,而他却办不到。
没理会面前秀恩爱的男女,视线在帐子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那道纤细的身影,他皱着眉头问:“心儿呢?”
白静静推了推容笙,将视线转向容淮清,说:“纯心公主,去厨房给你弄吃的去了,说怕你吃不惯这里厨子做的,所以自己亲自去了。”
容淮清面色一怔,心里有些意外:“她……会下厨?”
白静静憋着笑,看着她摇头。
“她不会下厨,难道就不会监督?”
“……”
容笙坐在连胜全搬过来的椅子上,眼神凌厉的睨着他:“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容淮清频频皱眉,似是心里十分的纠结。
半晌后,他重重的咳了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幽凉的神色。
“从嘉,纯心她……她不是皇爷爷的女儿……”
“什么?”不等容笙反应,白静静心里大惊。
她瞪大双眼望着容淮清,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问:“这怎么可能?纯心公主不是敬妃娘娘的女儿吗?她怎么可能不是……”
容淮清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软榻边上,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怅然,和化不开的忧郁。
“纯心……她也不是敬妃娘娘的女儿。”
这下连一直淡定的容笙,脸上都露出一丝疑惑,沉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容淮清双手捂在脸上,深深的呼了口气,声音沙哑不堪。
“月余前敬妃派人招我进宫,告诉我说纯心出宫来重洲找你了。”
容淮清眉心紧拧,眼里竟有些散不开的雾气:“当时的我也十分的诧异,敬妃娘娘说让我途中保护纯心,可能会有人暗杀她。”
白静静这下更懵了,既然敬妃知
道有人会暗杀纯心,为何还要同意她出宫?
“敬妃娘娘早就知道我与心儿之间的事,她告诉我说,心儿出了宫就不要让她再回宫了,让我带她走,走的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在出现,她怕到时候会连她也保不住心儿……”
白静静诧异的望着容笙,只见他眸色暗沉透着丝丝凉意,眉心紧拧着,嘴角微微抿着。
“然后?”他问,声音微冷。
容淮清嗤笑一声,那里面的内容太丰富了,看的白静静只觉得眼里有些酸涩。
自嘲、无奈、释然,许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敬妃娘娘告诉我说,其实纯心并不是她的女儿,而是皇爷爷曾经深爱而不得的女子与别的男人生下来的女儿,心儿其实是皇爷爷……抢回来的。”
容淮清忽然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脸上一片灰白,眸子里透着浓浓的悲痛,那时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痛意。
“皇爷爷因那女子嫁与他人,一怒之下将那女子与她的丈夫都杀了,后将他们尚未满月的女儿抱回宫中,交给的敬妃抚养,也就是现在被皇爷爷疼到骨子里的心儿。”
容笙微微眯着眼,睨着他,声音暗沉沙哑。
“当年我母妃也**下一女儿,如果她不是纯心的话,那……”
“死了!”容淮清打断他的话,苍白的嘴角死死地抿着,凝视容笙的目光有些飘渺。
“敬妃娘娘与我说,她当年的女儿出生不满一个月就夭折了,那时候皇爷爷正好抱回来一名女婴,从此就李代桃僵了,而且当年那件事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后来知道真相的一些人也都陆续的死了。”
白静静心里顿时沉了又沉,知道真想的人陆续的死了,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的死了呢?
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这些都是源于老皇帝的一己之私,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就这样被剥夺了,何其悲哀。
白静静扯了扯嘴角,轻翘的唇角微敛,皱着眉头问:“那陛下抱回纯心,是打算……”
她不信老皇帝会那么好心,会抚养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生下来的女儿,同样的,她更加不信老皇帝会有那
么大的胸襟。
何况这样的事,换做其他的男人也未必会做的到,更别提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了。
“皇爷爷是打算将纯心养大后,然后让她代替她的母亲来……”
容淮清咬牙切齿,额头的青筋暴突,脸色也难看到极点。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心里也都了然,帐子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静的可怕……
白静静将视线转向容笙,望着他没有波澜的脸,心里滑过一阵恶寒,今生得不到你,那就让你的女儿来偿还,这样的男人何其可怕。
“心儿她如今已经满十六岁了,且出落的如此的娇美,敬妃娘娘说心儿长得越来越像她的母亲,皇爷爷看心儿的眼神也越来越的不一样,皇爷爷他恐怕已经……”
容淮清声音哽了哽,别过头去,但白静静还是眼尖的看到他眼中有些湿润,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皇爷爷若不是还顾忌着四叔母妃的话,恐怕早就对心儿下手了,所以敬妃娘娘此次才借由来重洲探望你,将心儿放出宫来……”
容笙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半点波澜,他盯着容淮清隐忍的脸,沉着声音问:“暗杀纯心的人是谁的人?”
“是皇奶奶派来的人……”容淮清声音略微的迟疑了一下,紧握的拳头血管暴突,牙关紧咬,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一张脸更是惨白的吓人:“他们的领头人我认得,是皇奶奶的侄孙儿陈霆。”
跳动的青筋,紧握的拳头,都说明了他此时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想想也是,自己一向恭敬的皇爷爷,竟然会有如此龌龊的行为,而且他龌龊的对象还是他深爱的女子。
一向骄傲自负的他,如何能承受得了?如何能不难受?
“虽然皇爷爷一生女人无数,但皇奶奶最忌讳的人就是心儿的母亲。曾经皇爷爷还一度欲废去皇奶奶的后位,立心儿的母亲为后,皇奶奶一生强势,对心儿母亲恨极了,她如何能容得下那个女人的女儿?”
容淮清一拳打在软榻上,发出一声闷响,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像是受伤的猛兽的哀嚎声,听得人心不由得一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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