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大手摩擦着她细嫩的下巴,面色不改,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彻底安心。”
“你!”白静静心里既好气又好笑,手指点着他的胸前,威胁说:“你敢?你要是敢动他一下,到时候别说我跟你没完!”
“你大可以试试,看爷到底敢不敢?”
一双幽深的眸子锁着她,幽深的眸子带着她读不懂的光。
流动的情绪被他深深的锁住,声音暗哑的说:“只要你踏出这座帐子半步,爷就立刻让那小子在你面前消失。”
白静静自然知道他说到做到,心里虽然有些气,但也奈何不了他,现在的他必须的顺毛的捋不能逆着他来。
这段日子以来,她也算是把容笙的脾气性子给摸了个七七八八的。
你越逆着他,他越来劲,有些幼稚,无奈她只好妥协。
“行行行,我听你的,我不去了总可以了吧?”
是他硬留自己的,他们要是有什么秘密说,可不能怪她故意偷听的,她是被迫的。
容笙将视线转向苏毓,示意他可以说了。
苏毓心里一阵哑然,看了一眼白静静,觉得他这小舅舅真的被这个女人给勾去了魂。
他对她说话虽然强硬,但里面的宠溺确实骗不了人的,这完全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男人间的在商谈正事,他竟然完全不避讳她一个妇人,难道真的是情令智昏?
他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好认命,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的酸味。
“我前几天接到消息说陛下欲将白炳洲处死,我寻思着这韩国公怎么说也算是你未来的岳父,所以来支会你一声,看看这件事怎么办?要不要插手管一管?”
白静静垂目,她觉得这个毓小王爷还真是够狡猾的。
他分明是觉得这韩国公是个忠臣,若真是被处死了实在可惜,偏偏说出这样一番讨好容笙的话来。真是狐狸一样的男人,忒狡猾了。
听到他的话,容笙并没有半分的意外,至少脸上没有半点的波澜
。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垂目睨着她,语气淡然温和的问:“你认为怎么办好?”
吓?
白静静诧异的抬头,看着他的眼里透着几分的不可思议,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问自己。
不过,他前几日不是还说着韩国公是忠臣不能不救吗?现在又来问自己究竟是几个意思啊?
苏毓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一口气憋在心里。心情好不郁闷,语气愤愤不满:“……你不是吧,这种时候你竟然问一个女子怎么办?”
白静静十分认同的点点头,微微一勾唇太高视线与他对视,态度诚恳,语气坚定。
“毓小王爷说的极是,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这政治上的事情,如何能插手,你自己决定就好。”
苏毓闻言更加的不敢置信了,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怪物一般似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几分。
“这韩国公好歹是你的父亲,你……你听到难道不是应该哭着求着救出你父亲吗?没想到你一个妇人,竟然这么的冷血。”
白静静勾了勾唇角,眼睛真诚的看着苏毓说:“若是我父亲真的是忠良之臣死了可惜的话,我相信不用我求爷也定会救他的,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忠臣枉死。但若是我父亲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歼佞,若我还是求爷去救他的话,那爷定会被天下人耻笑和唾弃,我怎能让爷为了我而被天下人唾弃呢?”
苏毓这下彻底傻眼了,因为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同样的,他也完全没料到她一个妇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觉得自己以前确实有些小看了她。
容笙闻言双眸微微一眯,虽然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但他还是因为她这句话有些动容,将她抱得跟紧了些。
“小白就这么相信爷?”容笙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眸色深深的睨着她:“就不怕爷让你失望了?恩?”
白静静朝他甜甜的一笑,脑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头,嘴角轻翘着望着他:“那你值得我相信吗?你会让我失望吗?”
容笙幽深难解的眸子深了又深
,粗粝的大手抚着她的脸,语气淡淡却坚定的说:“不会。”
‘呵呵’一笑,白静静挑眉与他对视,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脸颊的梨涡若隐若现。
“这就对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毓看着面前两个浓情蜜意的男女,感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面前的那个眼里满是柔情的男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冷血战神吗?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有些凌乱了,从前就一直很想知道,他这个小舅舅若是有了喜欢的女子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
现在他终于如愿的看到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晕。
苏毓重重的咳嗽一声,增加了自己的存在感,打断这对你侬我侬的俩人。“既然你说不会不救的话,那能不能说说你打算怎么救?”
“具体的情况你还知道多少?”容笙将视线转向苏毓,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清冷,眉头微微的醋了蹙:“目前京师里的情况如何了?”
苏毓沉吟了半晌,面上肃穆一片,声音有些嘲讽。
“据说是白洪涛上奏书奏告白炳洲曾经贪污枉法,而且圣上派人也在白宅查到了大量的财宝,圣上甚是震怒,欲将白炳洲处死。”
“怎会?”白静静诧异的打断他,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白……不是,我是说我父亲在几月前入狱时,老皇帝不是已经派人将白家抄了家吗,怎么会在几月后又查出赃款来?”
苏毓嘲讽的笑了笑,眉宇间透着几分的戾气:“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况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静静的心沉了又沉,以前的韩国公白炳洲被罢去了爵位,其庶出的弟弟白洪涛世袭韩国公。
而且他还是皇长孙容淮森的丈人,本就和她那个便宜爹不对付,那他自然要将白炳洲彻底的出去,以绝后患。
且这样的事情,老皇帝也是乐意看到的。
毕竟她那个便宜爹和皇长孙有些不对付,几次觐见言辞中更加的支持容笙,而非老皇帝更加看好的皇长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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