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话了!”冯氏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心里急成一团,她就说吧,这么大的肚子不是什么好事,冯氏抬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安慰道:“你这丫头,别竟想些丧气的事,你不会有事的,丛嘉也不会娶别的女人。”
白静静脸上浮现一抹苍凉,这时候的她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她最想念容笙的时候。
她想如果我就这么的死了,连容笙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太遗憾了。
想着想着,泪水夺眶而出,生产巨大的疼痛都没有哭,在想到容笙时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了。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突然扯着嗓子喊道:“容笙,你他娘的混蛋,你死哪去了!”
老子要是这么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白!”
容笙看着满脸是泪的白静静,心狠狠的一抽,快速的扑上前,将挡在身前的冯氏和敬妃推开,声音都变了声调。
白静静猛地一下睁开双眼,身下忽地一抽痛,她紧咬着牙关死死的撑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张苍白的脸因为疼痛变得有些扭曲。
容笙眼睛湿润一片,手颤颤巍巍的抚上她的唇,俯下头轻轻的印上一吻:“痛就叫出来,不要硬撑着。”
“恩,爷?”
白静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狠狠的一闭眼然后再睁开。反反复复做了好几次,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觉。他真真实实的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眼泪如决堤了一般的涌了出来。
容笙看着她这样心中更是疼痛难当,握着她的手都轻轻的发颤,脊背更是一片冷汗。
产婆头上也全都是汗,这都已经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了还有生出来,若是在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产婆狠狠的一咬牙,焦急的吼道:“王妃,您再用点力,老奴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肚子的阵痛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强烈,白静静双手死死的掐着他的手臂,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全是汗。
暗暗的一提气,但是还是不行,心里
想着,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真是一大关啊,弄不好就容易出个一尸两命来。
怪不得医学上将疼痛分为了十个等级,而女人分娩的疼痛拍在就最前面,真的很痛,痛的她几乎昏厥过去。
白静静重重的爱着,有气无力的说:“容笙,你,你给我讲个笑话听听吧。”
容笙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声音沙哑的道:“好,你想听什么?”
白静静眉头紧拧着,重重的喘着粗气,再一次的用力,但还是不行,她说:“那你给我讲讲,恩……讲讲你曾经的青梅竹马吧。”
“青梅竹马?”容笙不解的看着她,抬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声音柔的不思议:“我哪里有什么青梅竹马?”
白静静**一声,极力的扯出一个笑意,但却这个笑在容笙的眼里却比哭还要难看,容笙头凑过去,亲吻下她干裂的唇。
身上的痛感还没有消失,但她的心里却慢慢的幸福,白静静虚弱的笑道:“没有吗?可是之前却有人上府里来,口口声称是你的亲梅竹马啊。”
容笙眼睛不敢离开她的脸,生怕错过她的一丝表情:“谁?”
“嘿,你还不承认,就,就是那个……啊!”
再一次的阵痛袭来,她狠狠的闭着眼睛,尖叫一声,她听到了容笙变了声调的呼唤,听到了产婆一次一次喊着让她用力。听到了敬妃和冯氏的鼓励,听到了白慧小丫头的抽泣声。
这次的痛楚比之前的要强烈数倍,疼的她几乎昏厥过去。
死死的咬着牙,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感觉到身体里忽然滑出一个东西。
耳边响起一个洪亮的婴儿啼哭的声音,随后便听到众人惊喜的道:“生了生了,可算是生了,呵呵……是个壮实的小子!”
一直绷紧的神经,在听到孩子的啼哭声后,突然放松了下来,这就样眼前一黑,她便晕了过去。
“小白!”
在意识陷入模糊之际,她听到耳边传来一身撕心裂肺的呼唤。
她知道那是容笙的痛呼,她其实很想开口告诉他别担心,自己真的没
事,但巨大的疲惫向她袭来,下一秒钟人就陷入了昏迷中。
容笙脸色巨变,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伸手狠劲的摇晃着她的身子,一边摇一边吼:“不许睡,睁开眼睛,听到没有,不许睡!小白!”
但她却仿佛死去了一般,任凭自己怎么摇晃,身子半点都不动一下,瞧得他的红了眼眶,眼里有温热的液体在浮动,那一刻他恨不得掐死自己。巨大的痛意和自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起来。
敬妃被他这一惊一乍的给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高声的怒斥道:“你再这么摇晃下去的话,真的就把她给摇死了!”
手突地一僵,容笙茫然的转头看着自己的母妃,颤抖的唇角似乎是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却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敬妃看着他一脸的茫然失措的表情,心中狠狠的一痛。眼圈顿时红了,她从来没有再自己这个儿子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那样的脆弱不堪。
即使当年小小年纪的他知道自己的父皇要杀自己时,他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到底是自己生的儿子,手抚上他僵硬的脸,叹息一声安慰道:“别担心,她只是体力消耗太大,暂时的昏睡过去了,等她睡饱了,自然就没事了。”
容笙喉结来回的滑动,再开口时声音沙哑不堪:“真的?”
简单的两个字,他说的却无比的艰难。
敬妃喉咙哽了哽,抬手将跪坐在地上的儿子抱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真的,母妃向你保证,静儿绝对不会有事,她一向都很厉害的,不是吗?”
容笙身子软在敬妃的怀里,狠狠的一闭眼,感觉脸上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冯氏看着眼前的母子和床榻上躺着的女儿,心里是又喜又痛。喜的是她看到了自己女儿在自己的丈夫心里的位置,痛的是女儿差点就难产死掉,但世上哪个女子能不生孩子?
不能生育的女子,才是最可悲的。没了儿子做靠山,要如何在这深宅大院中立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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