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逐安慰红绡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讽刺的声音,“一个大男人了,还哭得这么难看。”
“你才是男人,我明明就不是男人!”红绡哭得正伤心,见竟有人特意来嘲笑她,她也是没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哦,”少年抱着胸,阴阳怪调地对着云逐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她,原来是你的通房丫头啊。”
“你还是别乱猜了。”云逐扫了少年一眼,就算他的装扮不断提醒着云逐,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可是那张脸真的太过貌美了。“你难道还准备留在这里?”
“不准备。”
“那你还不走?”
“我在等你啊。”
云逐惊讶地看着他,“你等我干什么?”
“我等你带我一起走啊。”少年狡黠地笑了笑,“既然你也被官府通缉,那么想必也要离开江宜城吧,那顺道把我带上如何?”
云逐一字一顿道:“不如何!”本来她带着一个红绡就已经很吃力,如今还要再带上这么个妖孽少年,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你若是不带着我,我就一直跟着你。”少年微微歪着头,明显一副要挟的样子,“反正我现在也在被通缉,到时候更容易暴露你们。”
“你……”云逐发现这个少年简直是任性的有些不讲道理,“你若是再胡搅蛮缠,别怪我来硬的。”
“大哥,”少年叹了一口气,“这几日江宜城大动干戈想必就是在找你吧。”
“正是。”
“说句难听的话,若不是因为江宜城寻找你而出动了所有兵士,我也不至于躲得这么辛苦,说不定早就跑出去了。”少年狡黠地看了一眼云逐,“难道大哥不觉得对我有些歉疚吗?”
虽说这样说确实有些牵强,但云逐心中毕竟还是有些愧疚,“倘若我带上你,说不定我们三人都出不去,还不如分开行动,既然他们奔着我而来,你想必会更容易离开这里。”
少年脸上一暗,微微叹了口气,“大哥,我知道你们是嫌弃我,可是我若是真被人抓回去,就只能继续给太守大人当娈童,那日子真是生不如死,如果你不愿意带我走,倒不如我就死在这里来的痛快。”
说罢少年便拿出了刚才那把小匕首,璀璨的眸中满是泪光,我见犹怜的一副凄惨模样。
云逐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刚才与这少年相处片刻,她也觉得他的举止绝对是出自大门大户,可是没想到竟然被人困为娈童。她心中一软,算了,反正都是挂拖油瓶,挂一个和挂两个也没什么区别,“我总不能一直带着你,离开江宜城后,你可有什么去处?”
少年抬起明亮的双眸,“只要能离开江宜城便可,我有个亲戚,自然能去投奔他。”
“那还愣着干嘛,走吧。”
“好嘞。”少年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刚才与云逐片刻的交集,他就知道云逐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利用他的爱心,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凌霄。”少年微微一笑,云逐心中浮现的只有一句话,谁家少年逐风流。
“你可会骑马?”
白凌霄点了点头,“只是你要如何从这里出去?自从前几日,江宜城便封锁了几条通路,没有官府盖的印信是断然不出去的。”
云逐早就知道了此事,否则她与红绡一早便逃出去了,她挑了挑眉,“你只需跟着我,其他的不必担心。”
整个飘香院被刚才这一波彻查闹得鸡犬不宁,云逐带着红绡和白凌霄趁着**是轻松地从里面混了出来。
看来这一波彻查应该是最后一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本在道路上的官兵也都回了府衙。
“现在我们去哪儿?”
云逐四处打量了一番,挑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我们去府衙外面守株待兔。”
府衙内。
慕雁回的脸色这几日一直都没好转过,仍然是一副阴沉的表情。
坐在下位的胡太守擦了擦汗,这一日的全城彻查几乎是把江宜城翻了一个底朝天,别说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只怕是走失了一只狗都找到了,显然是这两个女人根本不在城中,但是他又不敢直说,只能试探着问道:“慕侯爷今日辛苦了,不如早些休息,明日再查?”
慕雁回低头看着标记清晰的地图,沉默不语。
他想了一整天,按道理讲,就算云逐她们二人脚程再快,也必须要在江宜城过夜才有足够的时间赶到下一个城,难道她们没有走陆路,而是走了水路去东面?这个云逐简直让他猜不透,今日他亲自带人彻查了整个酒楼和客栈,但凡是能住人的地方,他无一不查,可是根本没有她的蛛丝马迹,难道她们不曾在此留宿?
慕雁回越想越觉得心中烦闷,挥手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这么一下倒是吓得胡太守直接跪在了地上,“侯爷息怒,江宜城已经封锁出城好几日了,倘若侯爷想要找的人到了城中,断然是不会离去的。”
封锁?慕雁回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水路也封锁了吗?”
“是。”
“你现在立刻打开水路的封锁,倘若她们想要从这里走,必然只会走水路,我随后带人便追。”
“是,”胡太守连忙吩咐手下按照慕雁回所说的做,心中更是佩服这位侯爷,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深,怪不得能够取代云府天下第一大府的名号,“侯爷即刻便要动身吗?”
慕雁回点了点头,又道:“前些日子想必文牒已经到了你们的手上吧,人找的怎么样了?”
胡太守叹了口气,毕竟文牒上面写的不是很仔细,只是说一个貌美的青年,身边或许会带有几个护卫,而且三令五申要求暗中巡查,如此一来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这个毕竟限制太多,我们江宜城还是没有丝毫线索,或许他也并未在城中吧。”
慕雁回眉峰微微聚拢,现在万事俱备,只差能够找到这两个人。
“侯爷,属下有要事禀报。”门口慕府的侍卫几步小跑走到慕雁回耳边,低声说道:“刚
才****来报,吴将军已经离开三庆城,我们的人留不住他。”
挥了挥手,慕雁回的眉峰拧得更深了,原本他用计困住了皇太子的近身护卫吴将军,为的就是能在这个当口找到皇太子,可是没想到这几日竟然毫无消息,皇太子的踪迹成谜,看来这次的计划只能以失败告终了,不过皇太子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暂时还成不了什么气候,他还有许多时间。
“侯爷,三个渡头已经开放,都是通往华南方向。”
慕雁回一扫衣襟,肃穆道:“通知手下的人,整装出发。”
胡太守将慕雁回一行人送上了船,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下。这一日的彻查几乎将整个江宜城的人手发挥的淋漓尽致,从搜索的方式,到人手的指派,都是慕雁回亲自策划,可谓是滴水不漏。这也让胡太守真正地见识了一番这个传闻之中的慕侯爷,他的手段竟然如此强硬。
“太守。”
乘着软轿的太守刚把心放下,突然听到有人传报,心中很是不耐,“又怎么了?”
“南城门那边守城的侍卫来同传,说是慕雁回的手下要从南城走。”
“啊?”胡太守一愣,他怎么没听说过慕雁回还派了别人走另一条路,“他是怎么说的,可有证据?”
“回太守,那领头的人说,他们是慕府的护院,从另一条路搜查线索,身上带着慕侯府的腰牌。”
“腰牌是真的吗?”知道慕雁回这几日心情极为不悦,胡太守也不敢再忤逆他的意思,“是真的便放行吧。”
“已经比对过,是真的。”
胡太守挥了挥手,这几日他已经被慕雁回折磨得心力憔悴,“快快,让他们赶紧走,把我江宜城闹得鸡犬不宁。”
没过一会儿,南城门便缓缓打开,三个书生打扮的人缓步而出,其中有一个小厮频频回头望向城头。
“红绡,别回头,只管往前走。”云逐拽了拽红绡的袖子。
“我们这就出来了?”一旁的白凌霄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水路不能走?”
云逐一笑,“我就不信上午查得这么严,下午便能让人通行,果不出我所料,慕雁回随后便带人向水路追去,不过是一招请君入瓮罢了。”
“你为什么会有慕侯府的腰牌,是真的吗?”白凌霄不甘心地接着问道,他可是在这城中被困了好几日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了。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云逐点了一下他的脑袋,“如今我们已经出了江宜城,也该各奔东西了,再见。”
白凌霄哪里肯这样就放云逐走,他拉着云逐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道:“云大哥,你看天色马上就暗了,我一个小孩子,又不认识路,你这样丢下我不管,跟杀了我没区别啊。”
一旁的红绡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说道:“别人家十五岁都成家了,你怎么就是小孩子了。”
白凌霄根本不理搭腔的红绡,继续摇着云逐的袖子撒娇道:“云大哥,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你别丢下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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