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歌也不知道读书到底有没有用,但老爹的话他还是听的。一屋子杂七杂八覆盖天文地理四海八荒的书至少有上千卷,他早就看了七七八八,经史子集不喜欢,倒是喜欢那些记载奇闻趣事的书籍。不过老爹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道理他确实没多大体会。
至于那女人是老虎的论调,张九歌倒是理论出实践,深有体会。这些年大皇城里的漂亮寡妇让他偷看个遍,他甚至还在半夜上过春风楼的房顶,掀开瓦片饱览过那个艳名满天下的花魁杜舞娘洗澡。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不少次被女人发觉,要不是脚底抹油溜得快,恐怕早就死在她们的擀面杖之下了。
那些个女人平日里看起来弱弱柔柔迎风拂柳的,怎么一发起火来,真比老虎还可怕,老爹诚不我欺啊。
到了自家的肉摊前,张九歌瞅着没剩几斤猪肉,便把那些小乞丐又吆喝过来,一人肩上挂一条,让他们再回破庙里开开荤。小乞丐们简直感激涕零,张九歌为了救济他们,不知挨过卖肉状元多少顿板子。
不过张九歌却是满不在乎,越打越皮实,即便屁股开花,也会笑的没心没肺的说大丈夫自当视金钱为粪土。张青莲这时就会边打边教训:视金钱如粪土没错,可你他娘的视的都是老子的钱,有能耐自个儿挣去。
张九歌还真去酒馆当了回小厮,但也就新鲜三天,到了第四天,他就把厨房里的鸡鸭鱼肉全部分给了小乞丐。要不是张青莲及时把银子赔了,他现在还在官府大牢里抓老鼠呐。
通过这次,张九歌算是认识到了自个儿的错误,就是只能当花钱的主儿,不愿做挣钱的活儿,可世上哪有往那一坐就干收银子的好事儿?琢磨来琢磨去,好像也只有修仙者享受这个待遇了。
大皇城南边有个剑仙阁,是一座比皇宫最高的建筑蟠龙殿还高的八角阁楼,琉璃金瓦朱红墙,九龙盘柱望月檐,每日打太阳一升起到落下都是金碧辉煌璀璨夺目。寻常人路过需在十丈开外,之中的剑仙都是高来高去,在大皇城长大的张九歌到现在也没见过这些仙人的模样。
好在仙人们也不是完全不露脸儿,九州大地哪有妖兽祸乱,修仙界就会派出几名剑仙前去斩妖除
魔,日常有各地的剑仙阁巡视预警,动作自然极快。若是在豫州这片地界最出名的两位剑仙路追风与欧阳紫苏出现,那一定会召开斩妖会,到时候会设置座位看台,供人买票观看。当然,票钱自是不低,普通的座位据说都要五千两银子,贵点的便要上万两。能前去买票的都是些富商巨贾,寻常百姓想一睹剑仙风采,大抵是很难。不过斩妖会现场都会有专用的画师,将斩妖除魔的过程详尽画出,再加工成册,然后排版印刷,分往九州各地,一本三两,极为畅销。
由此,路追风和欧阳紫苏这一男一女两位剑仙,便成了大汉万千少男少女们的偶像。据说这两位剑仙相貌绝世,看过画册的张九歌自然一点也不怀疑。光是画中的欧阳紫苏就比他见过的长相身段都最美花魁杜舞娘还要漂亮百倍,更何况真人呢?至于那个路追风,张九歌倒是无所谓,论起相貌俊美,他自诩大皇城第一,有时候自个儿照着湖面都能得意的笑上半天。那些被他偷看过洗澡的寡妇,后来不也悄悄的在夜里给他开门,大有请君入瓮之意。可惜张九歌想起老爹那句女人是老虎就有点害怕,像这种屋门大开的,他发现一回就再也不会去第二次。
刚把肉摊收拾干净,有些百无聊赖的张九歌打算去找个茶馆听书,可凑巧徐厚儒找来了。看他走路欢欣雀跃,面露喜色,张九歌不禁问:“小宰相这是对哪家的姑娘动春心了?”
穿着锦衣华服相貌英武的徐厚儒咧着嘴就笑道:“大皇城的姑娘哪个配得上本公子?要动也是你动。”
张九歌撇撇嘴:“你的脸皮倒和我有一比了,果然没**你小子偷看寡妇洗澡啊。”
徐厚儒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在耳边小声道:“我的好九歌儿,这话要是传到我爷爷耳朵里你就完了。他不舍得打我,可舍得打你,没准因为你把我带坏了,还要斩了你脑袋。”
张九歌哼哼两声推开他的手,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道:“人家是伴君如伴虎,我这是伴小宰相如伴虎啊。当初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结果你成天在宰相府里吃山珍海味,我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哎,命苦哟……”
对于张九歌这种厚脸皮装穷的性子徐厚儒当然早就摸透,毫不在意的笑道:“吃得苦
中苦方为人上人,兄弟这也是为了你好。谁让我是宰相的孙子呢,锦衣玉食我也没得选啊。但我可以把我的切身体会告诉你,这种从小就衣食无忧的感觉其实……哎……太他娘的舒坦了!”
张九歌忽然有暴揍这位公子哥的冲动,眼神幽怨至极的淡淡道:“上吊跳河喝毒酒,你任选一样死法!”
好不容易在嘴皮子上占了张九歌一次上风,徐厚儒一脸得意的挑着眉毛笑道:“我要是都不选呢?”
“那我就踢死你!”
张九歌面露恶相一脚伸出,徐厚儒却是扭身一闪,一脸讨好的笑道:“说正事儿,爷爷要送我去通天书院,我想带你一起去。”
腿还没缩回去的张九歌一听这话,方才的面红耳赤立即换做了一副谄媚到死的笑脸,勾肩搭背的道:“厚儒啊,我一直觉得你是天底下最讲义气的兄弟。不过话说回来,你想带我去就去得成么?我可听说通天书院每年的学费要一百万两银子,这些钱至少能买五座像翠华楼一样的大酒楼,你这个宰相爷爷会替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掏银山?”
徐厚儒胸有成竹的道:“放心吧,宰相府有的是银子,爷爷也最疼我,我想找个伴自然是不成问题。”
成天想着怎么赚银子的张九歌乐成了一只猴子,若是成了剑仙,没事学着欧阳紫苏与路追风那两人开个斩妖会,收收门票钱,一次怎么不收个几百万两?到那时候,再走到大皇城街面上得多风光?老爹张青莲再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宰猪卖肉,随便给他买一座豪宅大院,讨上几房妻妾,也免得有人说他这个捡来的儿子不孝顺。
张九歌笑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越看眼前的小宰相兄弟越喜欢,当初那个八王爷的儿子刘算当街调戏少女,被路过的徐厚儒喝止,于是起了争执。老宰相虽然权倾朝野,但豢养三千客卿的八王爷也不是吃素的,若说朝中现在还有谁敢跟徐渭霖叫板,就非八王爷莫属了。
儿子刘算上街,身后不跟着几位佩剑侠士都不算排场。只带了两个下人奴仆的徐厚儒怎是对手,没两下就被打趴在地,还说要废他一条腿。张九歌正好带着一帮小乞丐凑热闹,看到前因后果,那股豪侠脾气便窜了出来,从背后偷摸的扒了刘算的裤子制造混乱,这才拉着徐厚儒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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