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麻醉药之后，我就没什么感觉了，醒的时候只觉得眼皮承重，睁不开，却还没有感觉到痛，应该是麻药的劲还没有过的关系，我想要伸手去碰我的眼睛，手在半途就被人给截住了。
“谁？”
“别碰，医生说现在还不能碰眼睛。”是许天成的声音。
“手术，怎么样？”我问道。
“很成功。”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那就好。”我的心放下了，我知道这意味着，我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
“再过一段时间，你的眼睛会很痛，你得忍着，医生说不能碰。”
“我知道，我能忍住。”
“还有，最近情绪也不能激动，不能哭，医生说，哭的话会对眼睛有影响。”他又叮嘱道。
“嗯。我现在好好的，干什么哭。”
“那就好。要喝水吗？”
我这才觉得喉咙干涩难忍，于是，我点了点投，“嗯，要喝。”
他扶着我坐起，又在我的身后垫了个枕头，让我能舒服的坐着，“来，喝水。”
水杯触碰到我的嘴唇，温热的水慢慢进入我的喉咙，喉间的干涩立刻被润滑了。
“爸妈刚刚去我们那了，他们有些不放心小花和包子。”
“有和包子他们说我手术做好的事情吗？”
“说了。他们都想要过来看你。”
“别让他们过来。”
“嗯。你这个样子确实不太适合被他们看见。”
“很丑吗？”我下意识要去摸自己的脸，又被许天成给抓住了。
“都和你说不要摸了。”他的声音里透露着焦急，我听了觉得心中一暖。
“抱歉，我没注意。”
“没事，总归你不去摸眼睛就好了，这些天我们都会轮流24小时看着你。”他道。
“不用这么紧张我吧。”
“你的眼睛可是大事，一声说如果一个没注意，可能会失明，或者重新做手术，你自己也不能马虎，知道吗？”他的语气很严肃，是真的在关心我。我点头，道：“知道，知道。你别担心了，我也不想看不见啊，这个样子蒙着眼睛，肯定不好看。”
“一点也不丑，你怎样
都好看。”他道。
任何人都喜欢被人夸赞，可他这样夸我，我却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很快岔开话题，“之前医生不是说，恢复的好的话，我两个星期后就能出院吗？”
“嗯，是的，但眼睛要蒙着几个月。这段时间饮食也要清淡，好在前段时间给你吃了很多的补品，胖了不少，现在是减肥的时候了。”
这话听着却让我觉得心里面不舒服，“你果然也觉得我这两天胖了是吗？”
“你胖了也好看。”
“别给我打哈哈。”我伸手要去捶他，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于是打了个空。
“下意识就躲了，我给你打。”他把胳膊伸出来要给我打，我打了两下又觉得没意思，看不见的感觉真不好，“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我一定追着你打。”
“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你不也是？”我反问道。
他不出声了去在那里笑，似乎很开心。
“你又笑什么！”我有些生气，用手垂着床板。
“我没笑什么，只是在想，我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哪样？”
“这样斗嘴，觉得很怀念。”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离开的那四年，我没有人斗嘴。
回来后，我总想着治好病后就走，也就没有和他斗嘴，只有在生病的时候，突然就很想念和他斗嘴的感觉，不自觉的就……
我肯定不会和他这样说，于是我说：“我之前是脾气好，我现在脾气不好，就是要和你胡搅蛮缠了，怎么地？”
“没怎么，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好。”他抓着我的手，挨个吻着我的指尖，“我们，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我很开心。”
“你是M？”这几年为了写小说也搜集了不少的素材，看到过很多的设定，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许天成有M的性质。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他的声音上挑，倒没有生气。
“小说里。”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呵。我不是M是S。”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觉得我更像是S。你是我的小M。”
“怎么做个手术，出来后就跟
变了个人似的？”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和我争辩。
“因为我现在是病人。”
“好好好，病人最大，你好好休息休息，别说了。就没觉得疼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感觉到了一些，可能麻药的效力还没有过去。”我眼睛这一块确实有一点针刺一样的疼痛头，但现在还不明显。
这时候，许天成的手机响了，“我接个电话，你别乱动，也别碰你的眼睛，懂吗？”
“嗯，我知道。”我靠在身后的病床上，听到他开门出去了。
一个人在医院，不能玩手机，也不能看电视，只能玩弄自己的手指。
玩着玩着，就觉得眼睛越来越疼，火辣辣的，还有突出去的感觉，一开始还能忍受，之后我几乎受不住想要去碰
但许天成警告过我不能碰，我就死命忍着，现在就特别希望有人和我说话了，可许天成接个电话却一直没进来。
我咬着自己的嘴唇，两只手紧紧抓着床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许天成进来了。
“小萌！”他抓住了我的两只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老公，我疼！你，你陪着我。”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在，我陪着你，忍不住，我就去喊医生。”他也是紧紧抓着我，似乎比我还要紧张。
“我疼……”
“我在，我在，小萌。”
“你要陪着我。”这个时候我特备害怕他走，因此一直和他强调要他陪我。
“我一直陪着，别怕，我们忍忍就过去了。”
但事实上，这种疼痛并不是忍一天就能结束的，我疼了四五天，这四五天真是生不如死，虽然四年前在H市经历过一次，但我还是忍受不了，疼醒了睡，睡了一会儿又疼醒。
要不是有人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我都想一头撞墙上了。
人类的忍耐力真的很令人钦佩，我的疼痛期终于过去了，医生也说我恢复良好可以出院了。
医院这种地方，能早点离开就早点离开，一声刚说我能离开，当天下午我和许天成就办好出院手续回了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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