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毫不客气的将她的话怼了回来,
“那白泽还是老爷子老太太亲手养了几十年的孙子呢,不也翻脸就成白眼狼了?何况白老爷子豪横了一辈子得罪的人也必定不少,咱们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被人钻了空子让辰辰去冒险。”
“……”她居然没法反驳。
安然听完没有说话,但也心知他说得有理。
现在是法治社会,外公的那些陈年旧账她到不太担心,但是白泽那个疯子,却不得不防。
见她没反驳,顾良辰继续循循善诱,“还有你舅舅,得赶紧派人将他找回来,他是外婆唯一的儿子,葬礼他必须得在。”
舅舅的事,也是外婆生前的一块心病。
这几年她一直暗中派人在找,但是白利群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
现在要在一时之间把人找回来,谈何容易?
可是若舅舅找不回到,估计外婆的在天之灵也闭不上眼睛。
顾良辰看着她拧成疙瘩的两条细眉,出声宽慰道,“你别担心,这件事我来办,保证一周之内将人找回来。”
她抬起眼睛,“一周?那外婆……”
“外婆身份高贵,长时间停留在太平间那种地方不合适,所以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已经让景程先将外婆移至殡仪馆了,外婆年过八旬也算是喜丧,按风俗也该停灵追悼七日。”
安然听完,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男人,在大事跟前的那份沉稳睿智,是她永远都比不了的。
就像现在,祸灾天降,在她还处在外婆突然离世的悲痛中必知所措的时候,他已经悄然安排好了一切。
即便彼此身份尴尬,即便他所做的一切可能只是看在辰辰的份上施舍的同情和怜悯,但是此时此景,她却也不得不接受。
只是想起为了要等舅舅回来,还不知道要让外婆在那冷冷的冰官里躺多久,她就心痛不已,悲痛无法自抑。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这次的事就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只是你未婚妻那边希望你能安排妥当,如果这种时候有人来外婆的葬礼上给我添堵,那我绝不会客气。”
未婚妻?
顾良辰勾唇笑了笑,“安安,其实……”
“嘘,别说了,辰辰睡了。”安然低声打断他的话,抱着孩子起身,“我先把辰辰送上楼去睡,其他事等我下来再说。”
“好,那我先去把粥盛出来晾着,再给你拌点小菜,你放好辰辰就下来吃。”
安然摇头,“我没胃口,你不用麻烦了。”
说完也不等顾良辰说话,便转身离开了饭厅。
十分钟后,安然从楼上下来,还没走近就看到男人在厨房里有条不紊洗菜切菜的忙碌着。
她隔着一层玻璃静静得望着那道高大的男人身影,实在搞不懂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先是要跟她抢孩子,接着又去交流会上搞破坏,然后一番甜言蜜语扰乱她的心,转头又去跟别的女人缠绵恩爱……
将她的情绪搅得大起大落,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又担忧,就像个神经病。
而现在,又这般尽心尽力的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