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泽坐在沙发上,跟温妍面对面,而温妍却一直低敛着眸光。
陆铭泽心里划过一丝苦涩,嘴角勾了勾,“叔叔,林氏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这几天林父虽然住院,但助理每天都跟他汇报公司的近况,公司现在犹如一盘散沙,而且早就有人虎视眈眈,想要分一杯羹。
林父眼里划过黯然,叹息一声,“公司的事,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孟砚深已经援助过林家,现在自己身体不行,根本没有能力再去管理公司,也只能任由公司这样下去。
林嘉怡一脸的悲痛之色,林氏集团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之前面临破产都可以迎刃而解,现在父亲的身体一病,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公司倒下。
双手紧攥在一起,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温妍见状,纤细瘦小的手握住了林嘉怡的手,“嘉怡,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如果林家真的走不下去,温妍只能去求那个人。
林嘉怡看向温妍,眸光含着感激之色,“谢谢你妍妍。”一个放心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林嘉怡明白温妍的意思,心里更加感激的同时,更加的过意不去。
温妍笑笑,那边的陆铭泽继续道,“叔叔,您放心吧,陆家可以跟林氏合作,不会让林氏出现任何危机。”
林父听闻陆铭泽的话,猛然看向陆铭泽,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林嘉怡更加的不确信,“陆铭泽,你说的可是真的?”
现在林家的状态非常不好,合作公司想要撤离资金,也有不少想要渔翁得利的人,想要将林氏据为己有。
温妍眸光微抬,视线落在陆铭泽的脸上。
陆铭泽扫视一眼温妍,淡然的收回视线,温润的笑笑,“你认为我会那这种事跟叔叔开玩笑吗?”
“那些想要撤离的人,我已经跟他们谈过,暂时将他们压制住,只要叔叔身体大好,能回去掌管大局,公司一定会好起来的。”
陆铭泽现在是非洲首富的女婿,之前陆家在市也是有些名望,想要压制一些小公司,还是有能力的。
林父听闻激动的咳了咳,林嘉怡急忙过去轻抚他的后背,“爸,您没事吧?”
林父微微喘息,古铜色的脸上带着暗红色,摆了摆手,“我没事。”
缓和一下看向陆铭泽,“你真的决定跟我们合作,你也知道,眼下的林家有些为难,而且还欠着外债,你可要想好了。”
林家确实欠着孟砚深大笔的钱财,如果一个不慎,可能会连累陆铭泽。
陆铭泽温润的脸带着笑意,声音掷地有声,“叔叔,我早就想好了,晚点我会带合同过来,我们可以直接签订合同。”
虽然说是看似帮助林家,但陆铭泽有自己的打算。
林父内心激动,目光含着希翼的光,“那就太谢谢你了。”
陆铭泽没说什么,一如既往的笑着。
林嘉怡非常感激陆铭泽,不愧是多年的老同学,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她。
“我有个提议,”林嘉怡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不如去我们学校附近的小饭馆吃饭怎么样?”
那是他们上学时,经常一起去吃饭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关于他们的回忆。
林父坐了一上午,身体已经吃不消,几人跟他告别,说着话就出了病房。
陆铭泽没有意见,视线看向温妍。
温妍低着头,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妍妍。”林嘉怡开口,“只是去吃顿饭而已,我们好久没去了。”
林嘉怡知道温妍的想法,只是不想跟陆铭泽在一起相处。
温妍想了想直接答应,“好。”
临市。
“孟总,机票已经订好了。”陈安推门进来,孟砚深正低头处理文件。
闻言头都没抬,将文件看到最后,修长的大手拿起黑色签字笔,在尾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文件合上,孟砚深抬眸,“马上去机场。”
盼了几天,终于将这边的工作处理完。
男人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陈安见孟砚深迈步要离开,开口,“孟总,吕小姐还在酒店。”
“不用管她,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孟砚深冷声,说完人影消失在分公司,陈安跟在后边。
将吕思如扔在临市,孟砚深踏上回市的飞机。
两个小时的飞机,孟砚深归心似箭,一下飞机就直接回了别墅。
“少爷,您回来了。”江叔迎上来,接过男人手里的行李箱。
孟砚深视线不着痕迹的扫了一圈别墅,“温妍呢?”他人都回来了,怎么不见她的人影。
“夫人出去了,具体去哪我也不清楚。”江叔回道,温妍走时并没有告诉他具体去哪。
孟砚深解领带的大手一顿,“我知道了,行礼送上来吧。”长腿迈开,人已经上了楼梯。
江叔将行礼放下,人就消失在卧室里。
孟砚深洗漱过后,想想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马上去查夫人的定位,我想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直接挂断电话。
陈安心里哀嚎,刚刚下飞机,就不能让他休息一下吗?动作却很快,十几分钟就给了回信,
“孟总,夫人跟她的朋友林嘉怡,还有陆铭泽,在他们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饭馆里用餐。”
陈安回复完,从电话里都感觉到空气的压抑。
孟砚深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他为了她,不分日夜的工作,就是想早点回来见她。
而人家却跟着前男友还有闺蜜,在他们上学的地方吃饭,是在回忆什么吗?
“孟总,”那边没听到孟砚深的声音,继续说道,“是夫人去医院看林嘉怡的父亲时,碰巧遇见了陆铭泽。”
陈安小心翼翼的说着,就是怕孟砚深多想,到时遭殃的还是夫人。
孟砚深眸光阴沉,想到自己大老远跑回来,现在竟然在家独守空房。
想到温妍跟陆铭泽在一起,心里一抹丝丝的异色划过,“给陆铭泽的未婚妻蒂娜打电话。”
陈安一下明白孟砚深的意思,心里腹诽,真是个腹黑的人,陆铭泽,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