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刀疤男彻底失去气息，巫荀才来得及大量起丰苓。
她狼狈极了，身上一半是土一半是血。白大衣都被血染成了黑色。她对巫荀笑了笑说：“干的不错。”
巫荀把枪往肩上一背，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说：“真高兴你能活着回来。”
而丰苓却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给他，说：“应该感谢宋家的山中隧道。看看，你应该很眼熟。事情结束后去祭拜一下宋家祠堂吧！”
“宋家？”巫荀看着怀中的宝石项链，一眼就看出了门道，“这不是‘碧水’吗？前代宋家家主的东西。”
“你确定？”
“是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你也看到了，后面有家徽。”
果然，宝石背后有一头隼。
据说宋家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后代，所以才会把猎隼作为家徽的图案。
巫荀把项链一收，就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立刻这里吧!张毅，把尼雅背上，我们走!”
“这边!”丰苓直接把他们带到了自己刚刚爬上来的洞口。
“项链就是在这里发现的吗？”
“是的。”丰苓率先跳下去，然后伸出手对张毅说，“把她扔下来。”
等尼雅稳稳地落入丰苓的怀里，巫荀才跳下来。
桥安逸开了手电筒，军用手电的穿透性很强，光束一直延伸到隧道深处。沈千柳惊讶的说：“好长……”
巫荀回头看了看，他们身后同样是幽深的隧道，说：“你就是从那边来的吧？”
丰苓摘了夜视仪点点头：“这个隧道一直延伸到大山深处，四通八达。”
“我知道宋家在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到八十年代末期一直在缅甸北部活动，一直以为他们是对丰富的矿产感兴趣但没想到是在干这个。”巫荀踩了踩坚硬牢靠的水泥地面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么这里一定可以通往我的木材厂里。走吧。”
……
“兄弟们！跟我上！场内的残兵——一个不留！”
苏芊愤
怒的吼声瞬间通过无线电扩散到了场内每一个部下的耳朵里。
支援部队被钟家截杀在山外的金爷余部已然成了强弩之末，任人宰杀。厂房之内，俨然成了人间地狱。
“爸爸，还是联系不上妈妈。”苏礼举着无线电。即使他没有参与战斗，但依然有鲜血溅到了他白嫩的脸上，让原本天真可爱的孩子有了一点肃穆的感觉。
苏芊泄愤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蹲下身来用衣角给儿子擦脸，“把自己收拾干净。被尼雅看到咱们两个都得挨骂。”
“可是我们联系不上妈妈。”
“有丰苓在，没关系的。”
“你是说那个穿白衣服的阿姨吗？”
“是啊。”
“我觉得她不是好人，还有那个穿黑衣服的叔叔也是。”
丰苓心说这小子看人还挺准，便认认真真的跟他说：“他们俩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咱们也一样啊，我们也在杀人啊。”
“可杀的是敌人……”
“凡是杀人的人都不是好人。”苏芊拍了拍儿子小小的头，“记住我的话。无论是金爷、我们还是那两个叔叔阿姨，我们都不是好人。你只要知道谁会维护保护我们就好了。”
苏礼愣了一会。苏芊说的话对他来说有点复杂，他需要消化一下。过了一会才说：“那，叔叔阿姨会保护我们吗？”
“当然。丰苓是我很多年的朋友了。”
“比我和妈妈还要久吗？”
“是的。”
“那你是更爱我们还是更爱她……丰苓？”
“当然是你们了。”苏芊不假思索，“她只是朋友，而你们是我的家人。”
“家人……”
“家人。”
苏礼只觉得心口暖暖的，他扑倒苏芊怀里高喊：“家人万岁！”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苏芊抱着儿子，耳边是逐渐落下的枪声。
……
再过半个小时，太阳就要从地平线升起来了。
耳边愈来愈安静，直到沦为死寂。
“报告！”
是秦泓的声音。
苏芊放开怀里的男孩，牵着他的
手坐在了沙发上说：“进来。”
率先露头的就是脸上粘了血迹的丰苓。她后面的巫荀也不怎么样，高档西装上的大片的血迹让人看了肝儿疼。在后面的桥安逸和张毅脸色有点发白，沈千柳抱着桥安逸的胳膊瑟瑟发抖显然是吓坏了。
这些丰苓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丰苓怀里的尼雅。
在丰苓露头的瞬间苏礼就撒开她的手跑了过去，使劲跳着高哭喊着说：“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们把我妈妈怎么了？”
丰苓最讨厌小孩哭闹就直接绕开了他，把尼雅放在房子唯一的板床上，下一刻就被苏芊拎着衣领扔开了。
苏芊这一仍用了十足的力气。面对一米七四的苏芊，一米六五的丰苓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倒退了好几步把后背撞在了巫荀的胸膛上。
苏芊小心翼翼揭开缠在尼雅脖子上的纱布，看到了只受了皮外伤之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头说：“妈妈没事，只是太累了睡觉而已。你在这里陪她一下。”我出去找那两个狗逼算账。
巫荀看到苏芊瞪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来者不善，他抱紧了丰苓。
对上苏芊凌厉的眼神的时候，脸皮厚的他一点也不心虚，只是担心门上多个枪眼罢了。
丰苓还没忘在二十分钟多前巫荀还想杀掉尼雅的事。虽然是迫不得已但对护短心切的苏芊来说就是罪大恶极。她护在巫荀前头，反握住他的手对苏芊说：“你冷静一下。”
“冷静你妈！”
巫荀眼角抽了抽，低头看着丰苓头顶的发璇努力做一个透明人。
面对这两个人苏芊就有一股无名火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她分明清楚，牺牲尼雅一点血就可以换回所有人的安全，可她就是替尼雅不值。
这个时间，其他的女人应该在柔软的席梦思上睡美容觉，房间里是淡雅的香薰。而尼雅却缠着纱布睡硬板床，厂房里是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的污浊空气。
这让苏芊升起了极度的不平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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