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厮杀,唐王忙到大半晚,收拾清理战场,差不多就东方发白。
公子命黑子和罗过带人加强粮仓守卫,又开了粮仓,分了一部分给当地饥民,又加调人手将粮运走。
安排妥当,方才策马回城,一到帐中,那营长来请罪。
公子心思,这班新兵战争力还是有限,退都没能退出来,可人家杀了一晚上,总不能给个罪名吧?
于是哈哈大笑道:“奋勇杀了一晚,何罪之有?快快请起,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若是非得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的话,那也是我这个总指挥不力,没能给你们想好后退之路。”
安排军医给兄弟们治疗自是不在话下,马静亲自带人给三十六骑治伤,又每人发一千金生活补助,公子又给每人奖两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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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到大牢里,与那牢卒头头喝酒,将这些情况吹了起来。
那牢卒喝了八分醉,进言道:“将军呀,你堂堂一个卫将军,我也是亲兵队长,而这里就这么两个小子,砍了不就完了不?这里一股子霉味儿,我们大可不必受这个鸟罪。”
黑子叹道:“唐王律法之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敢动手?”
那牢卒头头愧笑道:“将军大人说笑了,我哪里有那胆,那马家堡已经正式动手了,也不再需要这两个贼人口中得到所知道的情报了,从别的方面来说,唐王不过是要跟老百姓有个交代罢了,所以这两个人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
黑子叹道:“你就好好享受着吧,休要动歪脑筋,出事了俺可保不了你。”
那牢卒道:“我哪敢呢?再说守这里,比外面站岗还好些,至少还能喝两杯。”
夜渐深,这里昏暗潮湿,就像是地狱一般让人压抑。
那牢卒已经鼾声大作,黑子也已半醉,伏在案上不一会儿便打起呼噜来,与各种不知名的虫子的鸣叫声揉合在一起,倒也相映成趣。
这原本温润的月光在这里也变成了惨白而冰冷的幽光。
麻衣客望着这一切,不由得紧一紧自己的衣领以抵御这里的森森的阴气。
草上飞见麻衣客那边有动静,走到木栅格旁边,拍了拍碗口粗的木头,问道:“先生还没睡么?”
麻衣客道:“这能睡觉么?明天便是万人大会,这些百姓恨死了我们这班人,让他们来审判,我们哪还有活路?”
草上飞道:“这小牢也能锁住我?笑话!我们走吧。”
麻衣客叹道:“别太天真了,在唐王营中,你要是出得去,那文家手下岂无你我这样的人?再说了,我又虽寄身绿林之中,可我又不曾杀人越货,只不过是图个保护,混个饭吃罢了,何必要成为天下通缉的人犯,这样下来,日后有何面目去见我唐家先人?”
草上飞叹道:“想不到我巧手无敌草上飞,也有今日,哎!你说得也没错,可是他唐王让我们说明马家情况,一来我们所知有限,二来哪有卖主求荣的道理?但这样等下去,是死路一条,何不试试,或许我们能逃出去的。”
麻衣客叹道:“收起你那把破伞吧,你那几下子,对付平常的官家还行,要出入唐营,差远了,忘记了你是怎么样被捉进来的么?卖主的事我们不需做,也不必做,能用计轻易同时拿下我们两人,想来他唐王必定是个有智慧的人,应该不会乱杀我们,关我们在这里,不过是想逼口供罢了。”
草上飞叹道:“你能拿准他唐王不会杀我们?”
麻衣客心思,他唐王跟自己又没仇,总不能就是让别人偷了一块玉就杀人吧,他总还要威信与名望吧?
只是自己怎么才能让唐王审而不被推上万人大会呢?这可是个问题。
草上飞道:“唐王以为我们知道很多内幕,而我们确实也知道一些,而我俩都不讲,这是个死结!”
麻衣客道:“你想办法把那个卫将军搞过来,他有办法带我们过去见唐王,见了唐王我自有话说。”
草上飞道:“这个容易!看我的!”
黑子站了起来,慢步走过去,笑道:“不用看了,我在这里。”
草上飞道:“你没睡?”
黑子道:“睡了。”
草上飞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说什么,我们声音并不大!”
黑子道:“醒了!”
草上飞问:“你愿意帮我们?”
黑子道:“唐王并不乱杀人!但放你们出去,一个骗,一个偷,我怎么救?”
麻衣客叹道:“有地种,有饭吃,他不是天生的贼,我也不是天生的骗子。”
黑子道:“你确认能不操旧业?”
草上飞道:“我想跟唐王,你能引荐不?”
黑子道:“我凭什么担这风险?”
草上飞道:“我可以教你如何攀爬,如何越障,这对你卫将军的作用非常大!”
黑子道:“你真不偷了?”
草上飞叹道:“做贼不是我家遗传的。”
黑子问:“麻衣客呢!”
麻衣客叹道:“帮唐王收拾好这边的外围绿林势力,我到长沙找个地方种地去,可否?”
黑子道:“成交!莫要食言!”
二人道:“不是天生的贱骨头,将军大可放心!”
次日黑子便去向唐王说明情况,公子特批,闻丙,字仕明,江夏人,号巧手无敌草上飞;司马均,字匀,号麻衣客。
二人写不再为恶的告示,召集手下,由草上飞带着去向吴颖去报到,麻衣客找车宁安排落户。
不久之后,张信带一百名在校军官,五名相马驯马人员、带一千马鞍到此,公子便着其选马,重新训练骑兵,又命铁匠打造马鞍马镫、箭矢兵器。
话说那马家堡,到第二天才回来三人,各自报了一下战绩。
马侗心思,这里肯定有鬼,去四人,只一人有功回,并且都是中埋伏。
可去的都是儿子,又能怀疑谁呢,内部人员,可唐王才来几天,怎么可能在内部插探子呢?
只好着三人去休息,派出三路探骑去打听消息。
马侗出聚义厅,转身便进了密室,命二当家的着手调查此事。
马侗叹息归叹息,可总要面对现实,这么多年的刀口舔血的日子,早已养成了漠视外界一切,静心思考的习惯。
不久便老僧入禅般地打坐起来,静思每个细节。
不久便有探骑回来说:“马俊爷去的那边粮仓没有发生过战斗,离那里几里的地方有一山头,满山是血。”
马侗一挥手,那探骑便下去了。
又过一日,探骑来报:“马俊爷的人头挂在凤凰城城楼上。”
马侗又是一挥手,冷冷地说:“知道了。”
那人退了出去。
马侗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皆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杀了哪个吧?
只好召集众人布防,调开一个,着老六马禅带马骜、马无用和十个堂口堂主、六十四寨寨主和五千甲士,到离此五里的山中藏兵洞去布防。
安排老三马绝影带马彪将地下城清理好,将一应生活物资全部转往地下。
马禅命人将山寨方圆十里内布哨,每队哨兵百人。
强行清一天,到天快黑没黑时,将上山的路用绳子作为栏杆。
晚上,命人悄无声息地摸着绳子上山,进了那山洞。
然后连夜让人把路上的印记,全部伪装好。
第二天,自己带着老二又检查一次,确保无误后才回山洞。
第三天,走到半路,老二叹道:“老六呀,这里怕是要出大事了。”
老六笑道:“我若不安排人手,二哥只怕也跟老大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