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了！”
白袍雪老抓准时机，冲向宋天，手中一件短尺出现，下一瞬，两人便来到了一处深渊之边，差点掉了下去。
“幸好，幸好！”
白袍雪老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盯着渊底，有些后怕的说道：“想不到千年之后，我尽然还有着如此心惊胆战的体验啊。”
眼中除了一丝忌余之外，更多的则是兴奋。
而他还为发现，站在他身边的宋天，已然失了魂一般，死死的盯着深渊。
宋天伫立在崖边，此刻对白袍男子学老所说的话，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就连耳边呼啸着的狂风，也变的异常安静了起来。
雪老此时才发现了宋天的异常，正欲喊他，却发现宋天正处于一种奇艺的状态之中：说是神游，也不是，那是一种比较危险的处境；说是魔怔，但他的灵识，是清醒的。
雪老也从未见到过这般状况，只能先等着，看看宋天能否自己脱困。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半天时间已过，宋天依旧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这不由得让雪老涅拉一把汗。
再怎么说，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契机，不然的话，自己的觉醒，还不知道要后延多久，还有一个，那就是圣山之巅，到如今为止，也就这两人登上去过，自己所探求的那个答案，还需要对方。
不管从哪种角度立场来说，最好的就是宋天不要出事。
此时，雪老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再三纠结之下，雪老还是觉得有必要出手了。
就在这时候，宋天长吸了一口气，就像是憋了一口长气，此刻拉了回来。
雪老长袖一挥，卷起两人向后退到了安全距离。
“小友，你怎么了？”
宋天闭上了双眼，刚刚的一刻，十分之危险。
就算是现在的他回想起来，也不惊有些后怕。
但好在，有惊无险。
“我没事，南行之路，就到这里吧。”
说罢，宋天直接转身踏空而去，留下雪老一脸的震惊。
“你……”
“哈哈，重新认识下，在下宋天，来自玄元大陆。”
“玄元大陆？那是哪里？”
“你就切当作是另一个星界位面好了。”
雪老呆立在原地，“星界位面”，这是他第一次听有这种说法，但是，当初的灵道长空，也好像是说过类似的话。
“那我们？”
“现在就去圣山吧？”
“啊？那最东边？”
“已经没有去的必要了，我知道在那里是什么。”
眼前的这人，仿佛在这一瞬间，完全的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之前的话，多少，雪老还能找到一丝短暂的熟悉感，而此刻，完全完全的就是陌生人。
更重要的是，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感受到过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比面对千万座大山还要沉重，这是一种来自灵魂上的绝对压制：“除了那个世界，似乎没有人能够做到吧？”
雪老在心底默默的把“玄元大陆”这四个字念了几遍。
宋天，在面对深渊的时候，看到了一幅画：那是自己坠落深渊的印象。
这正是应了那句话：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而宋天从这里面，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看到了自己在天玄宗宗内的种种往事……
“我，叫宋天，而我在这里的目的，或者说，原因，是因为，我，已经死了，而双鱼玉佩，救了我。”
但是，还有一个疑问宋天不懂，那圣山之上链接着的，是哪里？
一个宋天从未听说过的世界。就像雪老从未确定过，原来还真的有玄元大陆存在一样，两人此刻的内心，是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深渊之底，依旧是深渊，那也是一条路，一条通往天玄宗的路。而另外一条路，就是圣山之上，或许当初的灵道长空，就是知道了，威胁并不是来自下方，而是，来自圣山之巅。”
这是他的选择与判断，或许，多方是正确的。
一天之后，两人按照当初的约定，来到了圣山之角。和约定的时间，后延了快五天时间。
两人的到来，就像是一场突降的暴风雪。
早已等待再此的众人，此刻纷纷显出了身形。
但是，在他们之中，有一个神异的现象，宋天神识横扫了一圈，才知道，原来，自己所触及的修道，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前辈之道，令后生敬佩不已。”
宋天是深深地被这位雪城雪老所震撼了，在场的一半左右，居然都是对方的化身！
准确来说，应该是二十多个“雪老”！
每个人独立而思维，却又和他有所联系，这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化身”、“分身”，而是一个个真实的雪老。
“哪里哪里，我有幸得此宗法，修炼至今，才到这等境界，惭愧惭愧。”
雪老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座山，就像是我和你说的那样，和天一样的高。会许我可以轻易地登上去，但是你们，境界再高上几个境界，也不一定能够蹬得上去。”
雪老沉默，这个答案，他因该是早就明晓了才对，只是当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里的那股神情波动，还是无法抑制下来。
“何以见得？”
此时有人站了出来，对宋天所说的话，产生了质疑。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而你们，都生于此，困于此，也必将受束缚于此。这是你们的命，也是你们的归宿，也是你们所追求的道。”
一句话下来，众人都沉默了。
“既然如此，你在这里的意义又何在呢？”
“我在不在这里的意义，和你们在这里的意义并不冲突，也没有对大的关系。”
宋天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我只是一个偶然，又必然的来到了这里，我不确定，我也只是很你们一样，在探索着，所以，我给不了你们所期望的答案。”
然而，这个答案，对于他们而言，无论是什么，都会很沉重。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想看一眼，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已知，是很可怕，但是，未知，会更可怕。”
说话间，二十几个人不断向雪老走进，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自己，走进了自己，雪老，能够存活到现在，并且还能有所突破，这是很令人惊讶的一件事情。
而其他人，则是默默关注着，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甚至是不同的种族，但此刻，面对着这个问题，他们却表现出了高度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