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难得能遇上一个聊得来的人
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完全正确。
“徐家栋最近的所作所为,根源八成就在这件事上。”方慕白点到重要之处。
姜毓仁不解,便问:“难道是那个人和徐家栋有什么特别的渊源?”
方慕白点头,道:“那个人就是徐家栋爷爷一直强力推荐的人,只不过,他们这次输了而已。”
“那么,徐家栋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姜毓仁想要确定。
方慕白颔首道:“这是最大的可能性!”接着解释说:“徐家栋那个人从来都是很荒唐的,尽干些不着调的事,可是,据我了解,他也不是我们平常所看见的那么肤浅,单单从你这件事上也可以得到印证。据说,他和那个人感情很好,称兄道弟的。他应该也是迫切希望那个人可以上位的吧!因为你胜出了,所以他们可能就想着尽快把你拉下水,然后——”说着,方慕白看向姜毓仁。
“我一直以为他是针对楠楠,没想到还是我拖累了她。”姜毓仁叹息道。
“我并不想你这么自责,只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更多的事,这样也便于你对事情的全局进行掌控。”方慕白道。
“谢谢您,方书记!”
方慕白却摇头,道:“你知道为什么是徐家栋出头吗?”
“因为他没有正式的行政职位,再加上他日常的所作所为,让他通过骚扰楠楠来逼我,外界只会将这件事看做是一件普通的争风吃醋,不会牵扯到更多的人。您说徐家栋和那个人称兄道弟的话,还有可能就是徐家栋为了给他的兄弟报仇。毕竟,一位厅级干部跳出来和我这样争锋相对的话,对大家都不好,反倒是徐家栋这样一个身份容易处理这件事。”姜毓仁道。
“我们想的差不多。”方慕白道。
“今天有人跟我说,徐家栋和他的朋友打赌说,一个月之内要追到楠楠。”姜毓仁道。
方慕白淡淡笑了,说:“一个月?恐怕是他最失败的记录了。”
“真是无耻至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要想办法了,要不然拖的时间太久,对你的影响很不好。”方慕白道,姜毓仁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做?有没有一个想法?”方慕白问。
姜毓仁放下筷子,说:“这几天我也想了,徐家栋那个身份,想要警告他并不容易。”
“是的,的确如此。不管你想再多周密的办法,面对这那样的一个对手,根本使不上劲。”方慕白道。
姜毓仁叹了口气,说:“其实也是我自己瞻前顾后想太多,一直不能拿定主意。您今晚跟我说这些,我想,不能再这样犹豫下去了。”
方慕白望着他,道:“说说你的想法。”
姜毓仁很认真地说:“徐家栋现在在团中央挂着职,可是从来都不上班。我想从我们单位做起,开始严查这类事件,消除机关内这种领空饷的现状。查出来以后,就将这些人清除出机关。”
方慕白盯着他,半晌不语。
姜毓仁也没说话。
屋里一片沉静。
“你这么做,究竟能不能解决问题,还很难说。只是,这么一来,你要得罪很多人。”方慕白沉思道。
“打草惊蛇也没办法。我之前想过,将徐家栋调出我们单位,只是那么做的话,根本无济于事,而且,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我觉得只有通过清理空饷,才能警告到他,而且,像这种事,迟早都得做。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那就必须让我结束。继续任由发展的话,后果更加严重。”姜毓仁说。
方慕白深思不语。
过了好久,方慕白才说:“小姜,你既然想这么做,那就做吧!我会想办法帮你。”
姜毓仁道谢。
“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件事想要成功不容易,让你粉身碎骨却是易如反掌。即便这样,你也不后悔吗?”方慕白问。
姜毓仁淡淡一笑,道:“不管我怎么做,总会落进别人的陷阱。与其去跳别人挖的坑,不如我自己先挖一个跳进去,起码知道这坑有多深。”
方慕白
笑了下,叹道:“这年头,大家都是明哲保身,不管看见什么都是不言不语,生怕连累到自己。”
“有些事,总得要有人做,而且,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保住我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对于我来说,太飘渺了。”姜毓仁惆怅道。
方慕白点头,道:“想要守护自己的感情,有些时候恰恰是这世上最困难的一件事。说困难,也许也很简单,只是很多人都没有勇气而已。犹豫、恐惧、瞻前顾后,结果失去的更多。”
“对于我来说,能守住的,恐怕也就这点了。前途、职位,变数更多,有些时候会让人觉得孤独又恐惧。”姜毓仁叹道。
方慕白无声地笑了,说:“看来,你和我的相同之处还是挺多的。”
姜毓仁并不完全理解方慕白所指,也不好插话,只是望着他。
方慕白没有解释,只说:“难得能够遇上一个可以聊得来的人。”
姜毓仁见他端起茶杯,也将自己的杯子端了起来,以茶代酒,碰了一下。
“方书记,有件事,不知您方不方便告诉我。”姜毓仁道。
“哦?你想知道什么?”方慕白问。
“为什么是我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其实,这是姜毓仁心里一直的一个疑问。他知道,这个位置是常继山、范培林帮他从老首长那里活动来的,可是,他想知道,自己的擢升,完全是凭借这些外部的力量,还是说也有他自己的因素?说到底,他不是个心安理得接受现状的人,如果换做是别的什么人,这份疑问恐怕根本就不会存在。只是,对于姜毓仁来说,疑问不能得到解释的话,他的心里不安,他会自我怀疑,特别是现在。
他热忱地望着方慕白。
方慕白听到姜毓仁的问话,讶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笑了,说:“当初常继山跟我父亲提到你的时候,说你很有个性。我当时并不了解他说的个性是什么,现在看来——看来你的个性不光在你能拒绝做常继山女婿的事情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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