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航低声说道，声音缥缈在空落落的别墅里，似乎都找不到落脚点。
顾怜眼睛骤然一亮，看向陈楚航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能置信，她不敢想象，陈楚航竟是亲口说出离婚这个字眼。
陈楚航却是怔怔看着不远**人的神色变化，只觉得心口处似乎被人刺了一刀又一刀似的。她喜形于色，听到自己说出离婚的时候，竟是这般不加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陈楚航甚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只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他又是一句，却看到顾怜脸上的笑意一点点隐去，就好像沙漠里饥渴的要死的嗓子直冒烟的人看到了湖泊后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活下来了，只是怎么走却都是走不到湖泊边上，好像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罢了。
看着顾怜脸上凝重的神色，陈楚航慢慢走近了她，一字一句，却好像是审判者一般，发出了指令……
平静。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顾怜再去上班的时候正好的办公楼前遇到了肖勇，青春大男孩的脸上露出一丝关怀之色，“顾……顾总监，听说你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吗？”
看着肖勇脸上露出的关怀之色，顾怜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好多了，谢谢关心。”
肖勇却觉得，此时此刻，顾怜脸上的笑意竟是这般的客气生疏，甚至比当初给自己上那一课的时候还要冷漠了几分。他心底里微微有些别扭，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安静地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顾怜却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几分文件，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似的，倒是肖勇，偷偷看了一眼，然后有些惊讶道：“徐总不是说和凯晨的合同要取消吗？”
顾怜不由看了他一眼，“这消息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肖勇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昨天下班的时候，徐总忽然间说了一句，好像是找到了更好的合作伙伴，所以打算取消和凯晨的合作。”
顾怜不由皱眉，“是吗？”
肖勇看她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不由小声道：“不如我问问徐总，回头跟你说一声？
”
他到底是总裁秘书，徐长清很多事情都是要吩咐他办的，想要知道一些消息简直是易如反掌。
顾怜觉得这偷偷摸摸的好像是在做地下工作似的，“不用，我自己会和徐总谈的。等他来的时候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上去找他。”
电梯在二十五楼停下，肖勇看着身材消瘦的女人昂首挺胸离开，口里低声道：“不用这么客气的。”
顾怜来得很早，甚至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
有几天没来办公室，她甚至觉得有些生疏了。
她毕业后便是一直呆在盛通，这间办公室她用了三年，早已经熟悉的很。
陈秘书恪尽职守地将文件都放在了办公桌上，一尺来高，顾怜不由皱了皱眉，只是看到上面的财务报表最后却还是恍然了一下。
已经四月底了，可不正是财务忙碌的时候？
她埋头工作，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高跟鞋的嗒嗒上，异常的清晰。
“你说这次总监可是五天没来上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秘书也不说。”
“该不会是遭遇家暴了吧？”顾怜认出这是马大姐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辨识度太高，以致于她都忽略不了。
“豪门媳妇不好当，而且我特意去看了之前陈大少的消息，要是按照他的说法，他和总监结婚都已经好几年了，可是花边新闻可是从来没断过，还有过车震，而且去年下半年一直在国外开拓业务，我看他们两个的婚姻可不像是他们所说的那么恩爱。”
马大姐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神秘兮兮，她压低了声音，顾怜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想起刚才那一番话，唇角却是不由弯起。
是呀，她和陈楚航的婚姻本就是千疮百孔，当时她也是傻了，才会一头栽进去，竟以为自己痴心等待就会换的陈楚航浪子回头。
总监办的门其实不过是虚掩着，只是秘书间里的几人却都没有察觉似的，外面压抑的谈话声好像是蚂蚁爬在了心口上似的，留下了让人发痒的行迹。
顾怜看着财务报表不由出神。
忽然间外面却是安静了下来，邱红的声音带着几分心虚似的
，“陈秘书早。”
“如今总监有事不在，我们工作本就忙碌，既然来早了那就抓紧工作才是，哪有那么多八卦好说的？”陈秘书恨其不争地瞪了眼马大姐，上次的处罚好像并不足以让马大姐引以为戒。
只是这次她们都压低声音，就算是自己也不好贸然给她们定罪。
这话分明是在敲打众人，秘书间里顿时忙碌起来，陈秘书走到自己的办公桌那边，刚想要坐下只是余光却是看到总监办的门似乎开了，她不由一皱眉。
自己昨晚明明是锁好了的呀。
她走了过去，看到门锁上没有什么撬开的痕迹这才微微放心，只是打开门看到办公桌后坐着的人时，陈秘书不由愣了一下，“总监，您来得这么早？”
陈秘书声音并没有压抑，秘书间里众人也都听了个清楚，顿时眼中透出一丝惶恐，尤其是马大姐，手都在颤抖，刚才她们几个说话的声音大，不会也让总监听见了吧？
陈秘书这一声却是让顾怜醒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嗯，最近辛苦你了，先去忙吧。”
陈秘书闻言想要离开，只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却是关上了门低声道：“总监，她们总是喜欢胡说八道，您别放在心上。”
陈秘书知道自己的话其实没有太多的说服力，谁都不喜欢听到别人在背后说自己，而且偏生又是撞了个正着，这还是第二次。
若是她换位思考，只怕是早就盛怒之下将几个人开除了。
顾怜闻言却是笑了笑，“随她们吧。”反正自己如今是解脱了，又何必在乎这些个流言蜚语呢？
“这几份报表有错误，拿回去核对。”
陈秘书接过了报表，脸上露出几分难看，这几份报表岂不就是马大姐做的？
昨个儿她交给自己的时候已经要下班了，因为倩倩生病，所以她便是将几分财务报表汇在了一起，自己并没有再检查，却不想竟是出现了错误。
“我疏忽了，回头……”
顾怜却是阻止了她，“回去修改好就是了。”陈秘书闻言不由一愣，总监怎么忽然间这么好说话了，要是过去，犯了这错误，定是要被扣奖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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