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书逼近过去,性感的薄唇,几不可见的掠起森冷的浅弧。
干净清冽的气息,牢牢笼罩着她,星眸危险眯起,幽邃的视线深深的,将那张张扬的小脸锁住,一直刻意隐藏的杀戮之气,海潮一般翻涌而出。
他在生死之间来回无数次,带着血腥的磅礴杀气,只一瞬就足够震慑她的挑衅。
不过短短一秒的时间,他又恢复成了那个浪荡的公子哥模样,轻描淡写的开口:“你可以试试我的手段。”
语毕,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将手机塞回她的手中,迈开长腿从容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房里静的吓人。
宋淼双手无意识的绞在一起,脸上表情僵滞,眼底闪过自己都没觉察的……兴奋和惊讶。
她不是第一次领教傅锦书的怒火,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胸口像是窒息一般闷的喘不上气来。但脑子里却又格外的兴奋,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欲破土而出。
一身杀气的傅锦书是陌生的,同样又是熟悉的。
宋淼觉得自己仿佛陷进了一条死胡同,怎么走都避不开傅锦书。他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她的心底,碰不得,想不得。
偏又着了迷,始终放不下。
傅锦书故意放慢了穿衣服的速度,但还是比平时快了很多。
穿戴整齐,他低着头,一边扣着麒麟腕表的腕带,一边从她身边走过。“去吃早餐,然后我送你回月亮山。”
“我不回去。”宋淼回过神,感觉到一阵眩晕,脚步虚浮的跟了上去。
她的任务是保证他的安全,只要她还没倒下,就不能离开他半步。
这是命令,她必须执行。
傅锦书冷着脸,突然顿住脚步,讥诮的扯了扯唇角:“我要去见我的心肝宝贝,你也要跟着吗。”
宋淼抬眸,忍着眩晕的恍惚,点头:“你做的出来,我自然看的下去。”
傅锦书绷紧了脸上的肌肉,星眸掠过一抹微凉的眸光,继续迈开长腿。
宋淼咬牙,十分费力的跟上他的脚步。
身体好虚,每走一步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眼前高大颀长的背影,也渐渐的变得模糊。
该死的……宋淼低咒一声,在自己晕过去之前,不甘心的叫了一声:“傅锦书。”
她的嗓音不大,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并不奢望傅锦书能听到。
身子晃了晃,黑暗袭来的刹那,直直往一侧的墙面倒去。
眼看身体就要撞到墙面,男人修长有力的胳膊横过来,轻轻揽住她细细的腰肢,往上一带,跟着打横抱起。
整**作行云流水,时间、力道,哪怕是脸上的表情都恰到好处,像似演练了无数次。
那么默契,那么的宠溺。
抱着她进入电梯,傅锦书冷着脸摁下负一层的楼层键,一面通知保镖和司机做准备。
宋淼这个样子,他实在是不放心。
已经退烧了,早上起来也没见她打喷嚏流鼻涕,也没咳嗽,结果说晕就晕过去,这不合常理。
泰丰总部往北六百米,就是帝都最好的汇康医院。
傅
锦书一直抱着宋淼,从总部到汇康医院,手臂的力道越收越紧。
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对他来说却仿佛过了一辈子。怀里的人儿,双目紧闭,唇角下抿,绝美的容颜痛苦的皱在一起。
粗糙的指腹,落到她白皙细致的脸颊上,轻轻摩挲描摹她精致的五官,空荡荡的心房,渐渐的被从指尖传来的温热填满。
明知前方是悬崖峭壁,万劫不复,他依然舍不得放开手。
检查结果正常,大概是发烧的时间太长,恢复过来后身体比较虚弱。医生建议回去好好休息,别的倒是什么都没说。
傅锦书如释重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昏睡的宋淼抱回车上,吩咐司机掉头回总部。
宋淼半睡半醒的眯着眼,脸颊上泛着让人心疼的苍白颜色,唇瓣干裂发皱。
傅锦书单手将他固定在自己怀里,低头,克制着心疼的情绪,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拿出手机给皇家御苑的厨房打电话。
9点钟有一个会议要开,11点他要去见客户,中午的应酬必须要出席,顺便去见一个人。他实在抽不出时间,送宋淼回别墅休息,只能继续带她去总部。
而且,他实在不放心,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离上班时间还早,总部负一层电梯厅静悄悄的,呼吸都有回声。
傅锦书单手扶着已经醒来的宋淼,眉头深锁。
她实在是太虚弱了,站都站不稳,还倔强的绷着脸硬挺,就是不让他抱。
上到顶层,保洁阿姨正在搞卫生。宋淼精神恍惚,瞥了一眼,忽然收紧手上的力道小声低呼:“傅锦书,这个人好像有问题。”
傅锦书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声安抚她的情绪,星眸眯起,隐隐迸出一线锐利的精光,望向保洁阿姨。
没什么不对劲的,估计是她病糊涂了,看谁都藏着戒备。
回到总裁室休息了大概5分钟,皇家御苑的早餐送到。
傅锦书一言不发的把她摁到沙发上,动手把餐盒打开,拿出特意给她定的鸡汤和大骨粥,取出勺子作势要喂。
“我自己来。”宋淼脸色发白,有气无力地伸出手:“勺子给我。”
“我可不想老爷子回头训斥我,没好好照顾你!”傅锦书训斥一句,不由分说地舀了一口粥,喂到她嘴边,脸上透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宋淼默了默,脸颊微微发烫,迟疑张开嘴。
生病的人心理最容易变得脆弱,宋淼也不例外。她低着头,视线落在他干净修长的手上,心底某处已经死去的地方,渐渐冒出新的生机。
他这么紧张自己,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不想被老爷子训斥?
她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却又忍不住脑补,一时间胸口又闷又堵。
喝完鸡汤,又勉强吃去半碗粥,留意到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顿时脸色讪讪。
抽了张纸巾,仔细把嘴角擦干净,宋淼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径自推开休息室的门,老实躺回床上。
细微的关门声,在房内盘旋片刻,渐渐消散。
傅锦书抬起头,眼神晦涩的盯着房门看了一秒,低头将最后一
口三明治吃完,放下刀叉,起身走到大班台后坐下,打开笔电。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天地一片模糊。
帝都仁惠医院住院部楼下,白白的雪铺满了地面,男人清晰的脚印,从雨棚往中庭的方向清晰行进。
雪花打在他的肩头,很快落了厚厚的一层,身后的脚印渐渐被雪花盖住,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进到约定的凉亭,沈无风侧眸,抬手将肩上的雪花弹开,眸色淡淡的望着穿着护士制服的乔伊斯。
这里说不上戒备深严,但她轻易就能以护士的身份接近自己,光是这份胆识,就足够他头皮发麻。
“我决定终止合作。”沈无风开口,冰冷刺骨的嗓音,***响起:“以后不要见面了。”
乔伊斯抬眸,戏谑的视线从他脸上掠过,落到庭外的一株金叶黄杨上,唇边浮起嘲讽的笑:“你没这个权利,因为游戏的主动权,从来就不在你的手中。”
顿了顿,她站起来,双手插到白大褂的口袋里,视线没有焦距的打了个转,聚焦到不远处的一颗法桐上,目光渐渐变得犀利:“后天,如论如何,你要让宋淼来探望你。”
沈无风偏头,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话:“如果我说不呢。”
“我说过,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乔伊斯呵呵娇笑:“沈教授今天是在哪里开会来着,你说要是他手上的资料要丢了,H**方会怎么处理。”
沈无风胸口一滞,俊美邪气的脸庞,依稀泛起一抹杀意,猛的欺身上前。
揣在外套口袋里的左手,动作利落干脆的抽出,握在掌心的手术刀,朝着她心脏的位置捅去。
乔伊斯大怒,闪身避开他的攻击后,旋即使出杀招。
只见沈无风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缓缓跪了下去,狭长的双眸不敢置信的睁大,干哑的嗓音,艰难的从胸腔里挤出来:“放过我父亲,我答应你的条件。”
乔伊斯退开一步,慢条斯理的拍了拍手,脸上露出甜笑,弯下腰,褐色的眸子涌动着嘲讽,与他的视线齐平:“真乖。”
语毕,站直起来,转瞬消失在茫茫的雪花中。
沈无风浑身发抖的跌坐下去,手心撑着冰冷的地面,艰难的喘着粗气。
刚才,只差一秒,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他知道乔伊斯强悍,但没想过会强悍如斯。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下,仍然可以在一招内,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这个女人的恐怖,超乎意料。
风雪渐急,大片大片的雪花被风卷着,纷扬飘进凉亭。
地面冰冷的温度透过掌心,渐渐蔓延到胸口、心脏仿佛也被冰冻住,涩涩的疼。
沈无风咬着牙,摇晃站起身,走了几步虚弱倚着潮湿冰凉的柱子,哆嗦掏出放在胸前内袋里的手机,翻出宋淼的号码拨过去。
父亲正直了一辈子,对这个国家更是忠心耿耿。
他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背上莫须有的污名,毁了他半辈子的清誉。
呼叫铃响到第五声,宋淼依然没有接听。
就在沈无风准备放弃的时候,眼前赫然出现一道娇俏的身影,带笑的脸庞,暖暖的透进心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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