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儿子食不果腹,干妈岂能不同意?
更何况,安然是她早就看过的女孩,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薄暮沉二十八岁了还飘忽不定,让她对他那个死去的亲妈很愧疚。
薄暮沉的母亲死前对林云唯一的嘱咐,就是要他早点找一个心爱的女子结婚生子。
母亲一生的幸福都葬送在他的父亲手里,所以希望孩子能够得到幸福。
至于其他,都在所不惜。即使是她的命。
“你继续。”
林云简单说完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安然所有的有恃无恐此刻都化为了诚惶诚恐,小身体一下就颤抖了起来,额头的冷汗都不知不觉冒了。
“如果我想要你,这世上没有能够阻拦我的。从今以后,你的有恃无恐,只能因我而恃,令天下人恐你。明白吗?”他的语气有些沉,手上的动作轻柔游走,落在她的****。
动作温柔,致命撩拨。
一阵电流击过,身体,心底,都有了她不想要有的反应。
她鼓气勇气,一只手按住了他技巧熟稔的指尖,中止了一切不该有的感觉。
他的手机自动熄屏,整个世界再次归于黑暗。
她想,这才是常态。
光明转瞬即逝,或者,是谎言构建。
“薄暮沉。”
她用力将他结实的手抓住,不让他再探入她生理雷区。
“薄暮沉。”
他听着她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如诗歌一样的女声,令他欲罢不能。
看到她的脸的时候,身下的她,一双比漆黑房间更黑的眸子里,泛着一抹晶莹的泪。
“薄暮沉,我们现在,只是主仆的关系。不,应该说,从始至终,都只是主仆的关系。你在外人面前如何说我是你的什么人,都不要紧,我就当成演戏,为了配得上你当初给我出的价,我会把它演好。不管是波曼的代言人,还是充当一段时间你的未婚妻,我都会恪守我的职责。”
他的喉结微动,耳根下意识的抽动一下。
这才是,他真正发怒的先导。
原本情动的喘息恢复平息,原本时而颤动的心脏开始恢复慢跳。
安然没想过这么说会有什么后果,不管怎么样,这些天他越来越不同的表现,自己越来越会跳动的心。
这些都是超过原本的界限的产物。
最致命的,是这些现象下所隐藏的事实,是她不能面对的。
要么独占,要么割掉。
对于感情,她非常清醒,甚至残酷。
在这一点上,她不同于她的父亲或是母亲。
天生的傲骨,只是很少袒露。
并非不清不楚,并非模模糊糊。
在无人察觉的时刻,她已经将这些细微的感触统统填入心底的表格之中,等待下一步。
触及极限的时候,她才会如此,果断。
说话的时候,她还有着非常紧张的颤音,两只手心都出了滑腻的汗水。
心底是怕的,但比起来不明不白的关系,她必须骁勇。
“薄暮沉,我曾经读过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我奉为信仰。你想听吗?”
这时候,安然还能这样一进一退的试探他的状态,连她自己都觉得
不可思议。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一面。这些天来,源源不断涌上心头的勇气,究竟从何而来。
“嗯。”
他明明如此愤怒,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的愤怒,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所拥有一切,足以让世人俯首称臣的资本。
忘了他该有的高度,忘了一直以来高处不胜寒的孤傲。
他忘了他拥有可以绝对质控她的软肋,忘了自己向来没有给过任何人余地的习惯。
这一瞬间,不知是他被她拉入了凡间,亦或是,她一直都在与他同等的高度。
只是她在云雾缭绕的山峰间,看的太不清楚。常常会产生错觉,那只是几朵飘忽无力的云罢了。
然后再某个你不察觉的晴天白日里,云下隐忍着的突兀山峰忽然大白天下,那本就是惊心动魄的壮阔。
安然咽了一下口水,语态平稳说着。
“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会让你难于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于离开你一样。可上帝并没有这样安排。但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就如同你我走过坟墓,共同站在上帝的面前。”
安然眨了一下眼睛,眸子里的黑暗,忽然披上了银河的壮丽。
“然而一切并未开始,你我随时可以分离。我的身体奴役给你,灵魂从未。”
说完最后的四个字,一滴冷汗滑过她眉尾。他们之间,终究要划上不可逾越的楚河汉界。这是游戏规则,从一开始就该存在。
安然明显感到大腿间蹭着的烈火逐渐湮息了,漆黑的房间里,她直视着他的眸。
薄暮沉同时凝视着她,本该在愤怒之下,对她予取予求。将她压在身下,一遍遍征服她,直到她流泪求饶。对待女人,他当如此,不需要顾及,不需要怜悯。
不需要,动情。
四目相对,他没有回应,她没有再说。这一刻等待,两下竟然都不觉漫长,反而分秒记取,希望时间定住,或是走慢些。
这一刻,他们的灵魂不仅平等,且无距离。
他还是不舍的。
而她,在这一刻,对自己的心意突然澄明。
如是若干年后,那场轰动全球的世纪婚礼上,问上一句情由何起?
他会说从她闯错房门开始;她会说在一个漆黑的酒店里,他嗯了一声开始。
一个小时后。
安然回到片场,身后那辆送她来的黑色林肯也逐渐淡出。
她已经洗漱干净,依旧是精致的妆容衬得整个人都透着灵秀之气。身上的礼服已经不是刚才那件,虽然款式上没有区别。
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干洗是来不及的,更何况是沾着咖啡的白裙。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薄**OSS在双休日期间一通电话就让原制衣团队在愉快地假期里一个小时内做好一套一模一样的。
唯一庆幸的就是在同一个地方,运送能够及时到达。
片场上,大家都在原地休息,还是剧组那些人。只不过海瑟薇在附近的会所里找了个地方午休去了。
看到安然被送回来,也没人敢吱声。陈含笑正在地上蹲着发午餐,看到她摆摆手示意过去。
林云也坐在椅子上休息,看到安然回来
了,瞅了一眼腕表。
怎么提前回来了?难道干儿子最近身体不行了?
“给,今天的午餐简直就是五星级酒店的待遇,海陆空各种美味都全活儿了!”陈含笑递给安然一个两层的饭盒,这边派送完午餐,带着安然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着吃开了。
安然看着饭盒里的东西也没什么食欲,用筷子一下下的扒拉着。
“拍摄的怎么样了?”她有气无力的说着,脑子里都是全剧组刚才看到她的眼神。幸亏俞静和夏海树都不在,不然她该怎么解释这场明摆的事实?
“能怎么样啊,情绪不好,都拍了几百遍了,咱副导演脸都气绿了,不停的吐槽这次找的演员完全没有素养。你怎么不吃?刚才吃什么好东西了?”陈含笑倒是食欲旺盛,一边吃一边邪笑的问。
“没吃……我刚才把话和他说开了……”安然淡淡说着,回想之后他的反应。
从她说完那些话后,他们之间至少静默了十多分钟,僵持着,谁也没再开口。倒是后来,他生猛的欲.望都化作了春水,只在她唇上一点,就让她先去洗澡。
洗澡出来他已经把礼服准备好,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就让她换上。
还说他的时间也不多,还要赶回A国。最后依旧是一路静默的回了片场。
什么都没发生,反而让她心里很不踏实。
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安然把刚才的情况给陈含笑复述了一边,结果自然是被陈含笑一顿暴栗,说她明明可以跻身豪门居然还惦记什么灵魂平等?如果是陈含笑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扑倒扑倒再扑倒!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们彼此都了解对方的性格。一定做不出这样的事。
那边林云见两个小姑娘详谈甚欢,对阿沉和安然的进展也急在心里,干脆凑了过去。
“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永远都是叽叽喳喳的,我看以后哪个男的会要你。”林云以陈含笑作为基点,嗔怒了一句,顺理成章的介入到两个姑娘的对话之中。
安然当然知道林导就是薄暮沉的干妈,一时间就像丑媳妇见公婆一样,浑身都紧绷起来。
陈含笑不高兴了,噘着嘴嘟嘟囔囔的。
“咳咳……你,叫安然是吗?名字很不错。”林云和安然搭话道。
“嗯……谢谢林导……”安然不知道说什么,就假装不知道干妈这回事儿吧!
林云笑了笑,又坐近了些:“以后私下里可以不用叫我林导,叫伯母就行,要不然也叫一声干妈我更喜欢。”
这明显就是一副婆婆讨好没进门的媳妇的姿态!
陈含笑都不敢吱声,这架势,她还第一次见!
安然一张脸羞红了,这要她怎么接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
林云见安然这么容易就害羞,是个本本分分的姑娘家,心里对这样的女孩更是喜不自胜。对薄家而言,尤其是对目前薄家的主事人薄暮沉而言,门当户对或者大家闺秀都是无所谓的事。
最重要的还是两情相悦,女孩就要有个女孩的样子。心思不深,人也简单。
“然然,你,和我们阿沉,交往多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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