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薄暮沉的病房里又出现了三个女人。既不是安然,也不是俞静。
“薄少,容家主对你的情况很关心,让我来看看你,能从鬼门关这么走一回,可真是命大。看来不管是十三年前,还是十三年后,你都是上天眷顾的宠儿。”慕容兰一口场面话说的一点都不含糊。她说完,两个小辈才能继续说。
云歌一下就缠上了薄暮沉的胳膊,坐在病床旁,依偎在沉哥哥的怀里!
“沉哥哥!又是三年不见,你想我了吗?我们结婚吧!”
云歌每一次见到薄暮沉开口就一定是让他娶她,他都习惯了,伸手摸了摸云歌的头。
“你长大了,我都老了,乖,去找更适合你的人。云歌,三年前我们是在哪里见到的,我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你说给我听?”
“沉哥哥你忘了吗?是白家继位的晚宴啊!”
“白家继位?白家家主现在是谁!”
薄暮沉对于自己这种近乎老年痴呆的想不起来非常恼火,很多事情都那么重要,他竟然都能忘了。
“还能有谁,白家家主不是你安排的,你前妻安然啊!不过都已经是前妻了,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沉哥哥,云歌的心里只有你,我十二岁的时候,可是你说的,当了云家的家主,成年以后,就来找云歌!结果你都没有来过!哼!”
云歌在他耳边所有的叽叽喳喳,薄暮沉都没有听见一样。
前妻,安然,白家家主?
为什么俞静没说过,安然是自己的前妻!?
自己怎么会娶了一个根本不认识不记得的女人当妻子?
想到这里,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慕容诗诗见状,开口探问:“薄少,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不少,那,你还记得我吗?”
薄暮沉抬头,他的确是忘了折磨慕容诗诗的那一段了,印象里只有小时候青梅竹马的情谊。
“诗诗,我怎么会忘记,你和容琛还有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怎么也来了?”
慕容诗诗从薄暮沉的眼神里确定了他把那段事情都忘了的,一只手挽着慕容兰的胳膊,说:“闲来无事,和姑姑来**玩玩,就来看看你。你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帅气。”
说到这,薄暮沉的脸还红了一下下。慕容诗诗的确是他小时候仰慕的,像大姐一样的人。
“嘿哟,脸儿还红了!怎么生个病,性格腼腆了这么多。”慕容兰调笑。
云歌还是死死抱着薄暮沉不放手。
俞静从外面带了早饭进来,看到这一屋子三个女人,慕容诗诗是在三年前的晚宴见过的,云歌也是。而慕容兰,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了。
不过,三个女人,这足以激发了俞静的占有意识。
但没有对安然那么敌对。
“沉,她们是……”
“沉哥哥,她是谁!”
“阿沉,她是?”
三个不同的称呼,就是俞静、云歌和慕容诗诗的问话。
薄暮沉对这种被女人包围的感觉实在是,很想要逃避。
突然想起来今天吴医生让试着起床,去康复中心。他揭开了被子,拿过旁边的一副拄拐。
“你们聊,我该去
做康复了哈哈哈……”笑的都是尴尬的不行。
为什么今天慕容兰能来,容琛不跟着她妈一起来呢,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局促了。
念及此,薄暮沉又想起来上次给容琛说的狠话。
前妻……安然……白家家主……
薄暮沉都走到了病房门口,因为又想起来安然,想要想的更清楚,于是头开始不受控制的疼!
眼看他就撑不稳要摔倒的时候,病房的门口出现了另一道曼妙的身影。
安然两只手撑住了薄暮沉,将他抱住。
两支木拐落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动。
而薄暮沉,被她的双臂圈住了腰身,抱得很稳。
而他们之间,也瞬间没有了距离,身体相贴。
安然是难为情的,薄暮沉何尝不是,正想着这个让他头疼的女人,她就出现了,而且还这么没面子的被她给抱住,哪个男人能接受。
他立马用脚试着在地上站稳,可是并不如人意,两条腿还没恢复,一用力就疼的像是被凿碎了一样。
非常非常非常不得已的,在她的怀里倒着。
薄暮沉高了安然一个头,他就这么将整个身体的力量都靠在她身上。
而安然,也是用尽了力气将他扶稳。
他的鼻尖没入她的发丝里,嗅觉驱使下,他的双手竟然不假思索的环住了安然身体。
心安,心安。
灵魂有了靠岸的地方,就是她。
被薄暮沉这么抱着,安然的心脏都是砰砰的跳。虽然她对于这段关系的恢复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没有这么快吧!
此时,屋里的四个女人都无比震惊的看着病房门口的情况,这个角度下,其实看不清楚薄暮沉倒在了哪个人的怀里,虽然看薄暮沉背后撑住他的手是女人的,如果是个护士也不足为奇。
可是俞静却对于安然非常敏感,现在,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可是这么三个外人在,她要怎么发作!
门外,萌宝跟在妈咪的身后,看到这一幕,溪溪给诺诺遮住了眼睛,诺诺也给溪溪遮住了眼睛,都忍不住的偷笑呢。
这过程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两个紧紧贴在一起,靠在一起的身体,就都发烫了。
尤其是薄暮沉。
安然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
片刻她反应了过来,靠之!
她恨不得一把把他推到地上,可是又舍不得他的身体。
她的脸还埋在他的胸前,能听到微微心脏快跳的声音。
“喂喂,薄总,豆腐吃够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如果是昨天,如果是今天以前的任何一天他失忆的时候,如果没有闻到过她身上让人沉沦的气息,他肯定会一脚把这个女人踹翻。
而现在,情况好像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紧紧抱住的人,是自己。
“是你先抱住我的,安总,怎么,摸够了吗?”
听到他别具一格的邪魅嗓音在耳边缭绕,安然很想要哭,很想要在他的怀里就这么大哭一场!将这三年来的心酸苦楚,都哭出来。
可是,安然还是在心底里告诉自己。
至少,已经看到效果了。至少,他们之间的牵绊,不会因为天灾,不会因为人祸,而断开。
“叫我安然……”
薄暮沉的眸子忽然一张
。
安然……是前妻……
抱紧她的双手一松,他伸展长臂用手扒稳了病房的门最上面,相当于是把自己吊在门上的。而另一只手,推开了她。
他看着她,太陌生,太熟悉,太害怕。
清俊无双的眼眸,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安然,她往后趔趄了两步,然后摔坐在了地上,
诺诺和溪溪都吓了一跳,赶紧去扶跌坐在地上的妈咪。
安然则是两只手捂住了诺诺和溪溪的双眼,轻轻说:“嘘――等一下。”
薄暮沉对安然摔在地上还能这么诡异的笑着看着自己的样子很奇怪,再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盯着……
他顺着往自己的下身看去……
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下意识用手遮掩住了裆部,然后非常厌恶的看了一眼安然说:“昨天静说你爬上OH总裁的位置手段污秽,我当时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培养出这么可爱的儿女的女人,教养不会太差。但是现在,我对于你是怎么当上总裁的,好像明白了。安总裁,你这么厚颜无耻,你孩子知道吗?为了得到重新合作的机会,你就这么下作?”
薄暮沉突然给安然的行为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一个可以让自己成功厌恶她,而不是留恋她的好借口。
为了重新合作。
安然轻笑了一声,这些年,什么脏话她没听过。他的话,也是不入耳的。
如果换做别人,她一定会睚眦必报,可是对他,她用不了狠劲。
当年,他在婚礼上抛弃自己的时候,他的痛苦,应该比自己,多了很多吧。
最让人痛苦的并不是撕心裂肺,而是连生命,都灌入了绝望。
薄暮沉这么骂,安然还能歪着脑袋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无耻!”
他又骂了一句。
俞静本来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看到薄暮沉推开了安然,还骂了她,一下就舒坦多了。
果然,属于自己的,没人能抢走的。
她赶紧拿起木拐,给薄暮沉撑好。
“你还是坐轮椅去康复中心吧?”俞静的担心有些过于装出来的样子。
薄暮沉点点头,坐上了轮椅。
“不是要谈合作?去拿上我抽屉里的材料,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说完,就被俞静推着去了康复中心。
屋里的三个女人就这么被撂下了,慕容兰和慕容诗诗当然没什么,两个人也走了,云歌可是不依不挠的要跟着薄暮沉的。
对慕容兰和慕容诗诗而言,也不会硬是要带云歌走,不管怎么说,云歌对安然越是敌对,对她们来说,就越是一件好事。
安然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诺诺和溪溪心疼的问妈咪:“妈咪,他骂你,还推你,不报仇吗?”
安然脸上笑的灿烂,摸摸两个孩子的头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他是你们的兔叽先生,妈咪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们也不要难过,他推的时候,手上是控制了力气的,不然妈咪可能就摔惨了!”
诺诺和溪溪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又问:“可是妈咪你说的,人犯你,你要加倍奉还的,这是安家的家训呀,妈咪你要是真的生气,不用管我们,收拾收拾兔叽先生也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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