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直升机落在了F国P市,他们原本住的酒店顶楼的停机场。
酒店的董事长亲自迎接,表达这些天没有招待总裁的歉意。两旁站着标致的男女客服。仪式隆重。
容琛和陈含笑则站在下飞机的左边,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
薄暮沉先下飞机,因为直升机要高一些,又没有短梯,安然必须要被抱下来才最安全。
但是安然不让了,她宁可自己爬着下,也不要薄暮沉抱。
薄暮沉和安然都下了飞机,这让在前面等着的安家人焦心不已。
安成志和安鹏、程英三个人走到飞机旁。
程英先开口:“安然,我们雪儿在哪呢?她是死是活啊!你说你一个当姐姐的,怎么能带妹妹涉身那么凶险的地方啊,呜呜呜……”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被绑架,程英心里的难受一下就发泄了出来。安鹏作为父亲,也一边抹眼泪,一边拍着程英的肩膀安慰。
还是安成志耐心的问安然情况。
“然然,你告诉爷爷,晴雪现在怎么样了?”
安然一直都想开口说的,可程英一上来就开始哭,她都没机会说。
“爷爷,她就在上面,只是现在昏迷了,让叔叔和婶婶上去接一下吧。”
安鹏和程英一听,立马止了眼泪,连忙往直升机上爬。可夫妇俩都是中年人,福态盈盈,爬上去也吊着一双短胖的腿上不去。还是薛齐在上面狠狠拉了一把,才把人带上去。
这不上去倒罢了。
一上去,那程英的哭声就像死了人一样尖锐的恨不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
安晴雪被打的鼻青脸肿,老牙都没了一颗,衣不蔽体,还裹着浴巾。加上前一天被张莉打的伤。新伤旧伤,算是哭碎了程英的心。
这尖锐的哭声把昏死的安晴雪都吼醒了,于是母女两见面哭的更是凄惨。
薄暮沉、容琛、安然和陈含笑,先离开了停机坪。免得耳朵都被喊穿了。
终于回到酒店的安然,只想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一天,睡一天,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于是和陈含笑两人,不给薄暮沉和容琛留半点余地,兀自进了自己的客房,一边倾诉,一边打算睡觉。
薄暮沉和容琛相见,其实也有很多话要说。
两人便进了隔壁的客房。
“你在后面看到了什么?”
薄暮沉记得,容琛是从另一头潜入后方的,他停留了不少的时间,应该不会没看到人。
尤其是薄晖。
“什么都没有,后面只有Simon的人。并没有你父亲的人影。”
容琛非常认真的说着谎话。
作为十大家族之首的容家,关于斐家的事,告诉了薄暮沉,也是多一事。
十大家族数百年来都是相互联结,牵一发则动全身。就算知道薄暮沉不会相信,他也要这么说。
薄暮沉听这口气就是他在刻意隐瞒自己。
如果是薄晖,那么这件事完全不需要隐瞒,因为没有任何悬疑。
他既然隐瞒,那这个人一定是他认识的人。他有意要包庇。
问自然是没用的,薄暮沉想要知道,自然会自己再去查。
“警方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容琛岔开话题。
“路易斯会处理成普通的恐怖事件,因为没能抓住Simon,由张家人承担。”
“张家人?”
“之前和安然有过一点过节的,昨天爆炸之后消失,今天早上在警署发现一家人自愿自首。张父终生监禁,张母社会劳动,那个叫张莉的,虽然没死,以后,也只是生不如死了。”
薄暮沉心不在焉的说着,他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若有所思。
“可是阿沉,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和你父亲有关的,以后你打算……”
“他不是我父亲!容琛,以后你
用词注意,他是薄晖,除了同姓,我们毫无关系!以后……我只能尽量限制他。虽然他现在名存实亡,可他开创宙斯期间所积攒的人脉和资源多到数不清,我不可能一条一条去斩。先静观其变吧,等待时机……”
容琛点点头,深以为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你母亲的家族,白氏,也曾是十大家族之一,现在没落多年,也找不到任何一个白家人来维持。要么被十大家族除名,要么……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薄暮沉点了一只雪茄,放在口中,重重的吸了一口,雪茄就下去了十分之一,露出红光一点的烟头。
白烟从他的口鼻里喷出,散尽在空气里。
“那么,我有没有资格暂时代理白家的事务?我相信,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我不会让白家就这么被消名。”
“我父亲也是这么想的,你是白晚秋的儿子,虽然不姓白,但暂时代理应该不成问题。只是……阿沉,你有精力再去管理一个家族吗?这家族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十大家族,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各自管理,但每隔一段时间各自都会将自己的情况上报,然后相互通气,看彼此有什么可以互利互助的事。从你母亲去世以后,白家的事就都是我母亲代管,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毕竟我们容家的势力范围是F国,而白家的势力范围是A国的半块土地。”
短短的时间,薄暮沉已经抽完了一根雪茄。
“你想说什么,容琛。”
容琛嘴角一勾笑,淡淡说:“你可以委托给你的未婚妻帮你打理,不过,你可要找一个像样的理由就是了。”
“让你有机会和她有更多的话题吗?”薄暮沉将手里的雪茄在烟灰缸里重重的摁灭。
容琛低沉的笑了几声:“哈哈哈,薄暮沉,你吃醋吃的未免也太严重了。不过你说的竟然和我想的完全吻合!安然已经接受了来OH工作,再加上我给她教导如何管理一个家族,我们见面的借口一定用不完的!”
薄暮沉沉默了,除了担心容琛居心叵测,还要担心安然会不会帮自己打理母亲的家族。
“这件事,再说吧。你可以回去了,容琛。”
“呵,还没和我的好朋友安然说上一句话,我就这么回去了,这一趟来的岂不是没价值了?我要在这等她休息够了,带她去OH商量以后的工作合约。”容琛起身,一边风轻云淡的说着,一边打开了薄暮沉的房门,离开了。
看着门被合上,他的房间归于了静寂。
薄暮沉也很累,趴在床上浅浅睡去。
不知不觉,天光暗了。
安然和陈含笑在屋里一边洗澡一边说话,洗完了的两个人就都躺倒在床上。
“含笑,你想家吗?拍完戏,你是不是要回A国了。”
安然看着天花板,眼神迷离。
记得第一次住到这个酒店,好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儿了。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这么多惊险刺激的事。
“嗯,我明天就要回A国,然后再在老师身边学两年,我就能结业了。”
“明天就走?”
“嗯……”
安然的眼角不禁湿润了,她把头埋在陈含笑的头发里,很不舍得,很不舍得。
一路来,只有一个陈含笑,对自己始终如一。以后,自己有了什么难过的事,该怎么排遣呢。
安然洗了洗鼻子,带着哭腔:“那你去回去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太辛苦了。有任何事,需要帮忙的,你就去找我弟!他校区离你的又不远,扛东西也好,帮你打架也好,陪你出门也好,有什么事你都找他!绝对不要拿自己当外人,你也是他姐姐!”
陈含笑鼻头一酸,但还是选择了风轻云淡的坚强。
“
嗯,我会的,好不容易来了个免费的小哥儿,我肯定要多多利用他!安然,那你呢,你想好了吗?以后,跟着薄暮沉吗?要是在遇到什么事,你怎么办?”
“我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和他在一起,即使身处险境,我也觉得很安心。含笑,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他很像一个人!给我的感觉!”
安然想起了那个人,整个心都提了起来。那是她的初梦,是她到现在也不能忘怀的男人。
“什么人?”
“那个大哥哥,十年前,我跟着妈妈去的那栋大宅子里,遇到的那个大哥哥。”
“你是说楚筱?你不是都找到你的初恋了么,不就是楚筱,他自己都承认了的。只是你的一种寄托吧,因为你现在爱着薄暮沉,所以你希望和初恋一样纯粹。”
“唔……应该是这样吧,可我总是会做很奇怪的梦,梦里那个脸上缠着绷带的大哥哥,绷带掉下来,露出的竟然是薄暮沉的眼睛,也是迷人的琥珀色。”安然知道楚筱才是她的初恋,是她十年前遇到的人。但总是做这样奇怪的梦,她自己也不明白。
“别想了,肯定是你最近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导致的幻觉。你只是在用对薄暮沉的感情,去寄托十年前的梦!”
安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陈含笑突然想到一件事,焦急的想要告诉安然。
“安然!你知不知道,这次这件事,和容琛有关系!我告诉你啊,那个刀疤脸的男人,我在容氏城堡见过的!我肯定没看错!”
安然唇角勾起一抹时明时暗的笑,审视着自己的骨灰级闺蜜。
不过片刻,便开口解释:“这件事,在飞机上的时候,薄暮沉已经告诉我了。这次如果不是容琛,我们的确没有那么容易就逃出来,刀疤脸的男人,是地下黑手组织的首领,叫西门龙廷,是容琛的好友。”
“呃……呃嗯。”
得知实情的陈含笑,脸上焦急的表情都僵化成了尴尬,还有……一点点对容琛误会造成的歉疚。
“含笑啊,你……和他,进展的怎么样了?”
陈含笑被问住了,支支吾吾不想正面回答。
“昂,你看你跟个大熊猫一样,咱们快睡吧!快睡吧啊!”
于是陈含笑陪着安然一同入睡了,安然睡得很沉,很沉,她却在安然睡着以后睁开了眼睛,想着什么事情,时而心跳不已,时而独自难过。过了不多久,也浅浅睡了。
到夜晚的时候,陈含笑醒了,知道自己该回去收拾行李,明天早上的飞机不能耽误。
她没叫醒安然,而是默默的离开了房间。
走廊上,灯光很暗。
这一次随老师出来拍戏,应该算是陈含笑最难忘的一段旅程。有安然在,遇到了一些或开心或糟心的事。
遇到了,那样一个她永远都不能触及的人,就算只是一段阴差阳错的回忆。她也不后悔。
从安然的房间出来,需要拐一个走廊的弯。
她曾在这个地方,亲眼看到过容琛和海瑟薇的亲热。
陈含笑不明白,一个男人,或者是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得到,在很多个男人女人之间辗转反侧的。
又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个她不明白的世界。
经过海瑟薇的房门口时,陈含笑只是稍稍顿了一步,就继续往回走了。
然而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后面的门咔哒一声响了起来。
“海瑟薇……嗯嗝……你再陪陪我……”
回眸看去,一抹洁白被人从房门里面推了出来。是容琛的白衬衣露出的后背。
修长的身体,搭在了海瑟薇的身上,好像喝醉了,门一开,就有一股浓重的酒精味飘了出来。
“容大少爷,我也不能随时随地为你候命,我还有我的工作,今天要去赶一个电影的开机仪式,经纪人都在楼下等我了。”
(本章完)
搜索【】官方..百万热门书籍终身无广告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