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天上摘颗星给你,证明我想念你,还有一朵云你说好吗?也许这样,会好吧。
一个出现梦的你,一直从不敢相信,是你。
一件不可能的事实,我愿交换我的死去,用灵魂来陪你。
感觉我不再害怕,却发现我有点冰冷。
每次听你的心跳声,却也跟着黑夜无声。
就算回不去这世界,也绝不会后悔。”
她在唱,钢琴在合。所有人都沉入其中。
高低音转换在安然的清丽的嗓音里很自然,因为投入了感情,在转折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一种感伤与心碎的声音。
不由得,很多人都被触动了心弦。
这一刻,不管身份尊卑,都有资格,鼻头一酸,感念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情。
这一曲,慕容家本是要让她出丑,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真的会唱,反而是让所有人都惊艳了一把!
楚筱愣在人群的后面,眼镜框下面,不禁流出两行眼泪。
这个女人,曾是他的。安然给过楚筱一段最好最美的记忆。但,永远都会是曾经了……
薄暮沉指尖托着一杯红酒,大胆注目的眸光,只能在一次次扬起酒杯喝酒的时候,藏在一层玻璃下。
她的模样,她唱的投入的表情,也在红酒杯下被放大。
冰凉的酒液,似乎并不能浇灭他对她的占有欲望。
容北堂和安少华对看了一眼,然后目光齐齐看向了那个弹钢琴的女孩。
她是月棠的女儿啊。
月棠,月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他们可以怀念曾经那份炽烈的爱情,却再也无法拥有,更无法触摸。
所以无论安然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容北堂和安少华,都会把安然当成自己的孩子,她是最爱的女人的孩子,和月棠又是那样的相似……
坐在王座上的约翰王,依旧高高在上,一动不动。
没人看得到他那副象征至高无上的王权的黄金面具,已是一片水泽……
时辰看着安然,白婉看着时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在音乐的发酵下,才会真正看到自己的内心。
不过,钢琴声戛然而止,灯光消失,所有美好一瞬间湮灭。
依旧是无比凶险,无比残酷的现实。
朝盛还是来了,他站在正殿前,单膝跪地,对王权者表示自己的敬意。
在他的身后,两个手下抬着担架。
一匹白布盖在了担架上。
隐隐约约可以从一点点白布外面的轮廓看到,里面躺着的,是一个身形肥大的很夸张的少女。
一点钢琴的重音结束了所有的童话美好,安然站起身,直视朝盛的背影。
终于,要动第一刀了吗。
一抹艳丽的微笑从安然的嘴角扬起,她很少这么笑,一点蛇蝎妖冶的笑容,却让一些没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的人,都被勾了三魂六魄似的。
慢慢的,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朝盛的身上。
安然默默走回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上。
路过薄暮沉的时候,她竟然不禁颤抖了一下。
回眸去看他。
那片琥珀色,很深,很深,深不
见底的,好像随时要将她吞没。
她突然有一种预感。
如果这正殿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一定会那么做的。
脸颊上浮上了两团绯红色,她站到自己的位置上,白家家主该在的地方,不敢再去看他。
朝盛右手搭在左肩上,单膝跪地之外,还要同时将头低的很低,几乎是下巴贴着前胸的姿势。
他的声音无比响亮的在正殿里回荡着,每个字,每一个尾音都像是带着血海深仇!
“吾王约翰!臣代家主云歌!控告白家家主安然蓄意谋害!臣求吾王还云家一个公正!”
随着朝盛说完控告词。
贵族们一下就炸开了锅一样。
“天啊,难道担架上的是云家主吗?怎么可能?那可是一个姿态优美的女孩,怎么会是担架上体型那么大的人?”
“可是云家的御守管事说,是白家主蓄意谋害啊,难道是下了什么毒药?”
……
一时间众说纷纭。
薄暮沉与安然对看了一眼,非常默契的同时微微扬起了不为人察觉的唇角。他又看了看台上的容琛,动了动耳根。
是容琛亲自送云歌去宾馆的,他当然知道,云歌这时候还活着的。
可是半个月过去,她在慕容诗诗的手里,真的没有收被虐待吗?她现在,真的还活着吗?
高高在上的约翰王透过黄金面具,看着贵族们的反应。
红阁阁主安少华就站在约翰王的身侧,双手背在身后,非常严肃,说。
“云家御守朝盛,你可以仔细把事情说一遍。”
朝盛恭礼,站起身,肩上的黑色披风都凌厉的甩了一下。
他恶狠狠的先看向了安然,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
几乎每个字都是这么咬牙切齿的,从牙关里发出来的音。
“家主云歌,两周以前和容主母以及慕容家主前往**办事,那时候听说了薄少重病,所以去探望。不过是探望,叙叙旧,安然就嫉妒发狠,当时在**J市的市医院顶层康复中心内,出手打了家主云歌!!目睹的人都知道,她连着打了二十下!诸君亲贵!她打在家主云歌脸上的每一下,就连路过的病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康复中心大约二百平米,就连路过的人都能听到那恶毒的打骂!
这……这……我家主云歌就这么被她打的两颊肿的……她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朝盛说到这里,从怀里拿出手帕擦眼角根本没有的泪水。
朝盛为了这一天准备的非常充分,此时声泪俱下,声色并茂,好像当时的一幕幕,都超过了原本的现实,更夸张的联想在了人们的脑海里。
他每一句强调,这正殿上的贵族家眷们就一声抽气。
从生下来就是贵族的他们,连冒犯他们的都没有,别说打骂,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被人扇耳光是多么的耻辱!还是二十几下耳光啊!
而且还是被……
所有人的目光,除了停留在朝盛泪如雨下的脸上,还有那边无动于衷的安然身上。
方才表演的时候,她的音乐,她的歌声,都是那么的动人。
此时,却觉得,这个女人,一定
是毒如蛇蝎!也一定很会装腔作势!
一度被音乐与气质包裹成女神一般的形象,瞬间,坠落谷底,跌入泥潭,连泥潭底部的臭虫都不如。
每提到家主云歌和约翰王的时候,朝盛都会右手搭左肩这么一礼,真的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忠良人士那样。可每提到安然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用眼睛瞪着安然的方向,气的胸脯都一起一伏的。
林云站在次于白家位置的地方,看到朝盛那样子,以导演的锐利眼光就能看得出来,朝盛要是当演员,那肯定也是实力派的一线演员了。
欧莫眉头轻皱,侧眸看了一眼欧励成,尽量不让人听到,小声问他:“励成,你和安小姐也算认识,她是这样的人吗?”
欧励成碧绿色像上乘翡翠般的眼睛一直看着担架上被白布盖着的云歌的‘身体’,他站着的这个角度,隐隐能够看到,靠近人手的白布处,有轻微的颤动。而且随着朝盛精彩的演讲,这抖动的幅度稍微大一些。只有欧励成这个角度,目不转睛的观察才能看到,更不提那些注意力全都在朝盛身上的贵族们了。
“父亲,您心里既然有答案,咱们看下去就是。”
欧莫看到欧励成这副淡定的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余光去看左边不远处站着的安然。
他突然看到安然嘴角勾起的一抹诡异的笑容!
诡异,并不是褒义词,而是与欧莫以为的安然一向安静乖巧的形象相悖,那一抹笑容,欧莫甚至觉得,似曾相识一般。
三十年前,在这个正殿上,欧莫曾经见过那样的笑容。身为女人,她的灵魂站在了云雾缭绕的山巅,看着世人为权名为财势争得头破血流。
月棠,就这么冷眼看着。看尽繁华三千,独在高处。睫毛眨动间,格局却变。
欧莫长舒一口气。现在看来,安然和白月棠,长得还真是像。
沈博双臂抱胸,大有一副看热闹的意思。沈俊俊也和他一样双臂抱胸,俨然就是对今天这场设计,成竹在胸一般。
慕容诗诗更不用说,只是这份得意她不会外露。她身边站着的慕容归,始终面无表情,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却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更在意的,是安然在唱歌弹钢琴的时候,薄暮沉的注视。
这太奇怪了,他那种深情的注视,是因为爱上安然了?还是因为……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楚青站在楚筱身边,不甘心楚筱穿着家主才能穿的华丽制服,一步跨前,硬是要比楚筱站的更前面,好在地势上得意得意。
楚筱根本没有理会,而是一直凝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以他这种不择手段爬上十大贵族家主的位置上来的人,这些尔虞我诈,阴谋阳谋,还不至于和那些大脑白痴的看戏贵族一样,只知道被牵着鼻子走。这件事一定不是安然做的,可是事已至此,她要怎么翻身?害死云家家主这件事,真的是非同小可……
俞老家主身后跟着俞梓,还有俞玲。
俞玲一直等着俞老家主给自己一个眼神,她就上去为朝盛作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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