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容琛下了车,带云歌从窄小的巷子钻进去,进了一家只有霓虹灯装点的情侣宾馆。
这样的地方,都是有人值夜班的。
前台那个值夜班的,看到这一男一女进来,那个小的是个又丑又胖的,男人长得那么帅,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丑的,看来钱没少拿。”
云歌感受到人家嫌弃的眼神,刚才在车上,也照了镜子,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五官都被浮肿挤没形了。
心里的落差并非没有,只是和失去生命相比,样貌的走形远远让人好过的多。
“一千块钱一晚。”
值夜班的没再抬头看她们,因为女的实在太丑,有碍他晚上看片的兴致。
容琛直接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放在桌子上,拿了房卡带着云歌上楼了。
逼仄的楼梯上,云歌走在上面都有些挤,还要稍微侧着身子。不然水肿的身体一碰就疼。
到了房里,云歌自己躺到了床上,心里越来越不安。
声音颤抖的问:“琛哥哥,你们会救我的,对吗。”
容琛在她的头发上安抚几下,温声说:“一定会,你一定要坚持。保证她们不在的情况下,你才可以悄悄醒来放松一下,看看周围的环境。如果你被她们看穿了,她们肯定会……”
“我知道的,她们会让我再死一次。我准备好了,你走吧,琛哥哥。”
云歌闭上眼,准备好了接下来长达两个礼拜的抗战。她必须假装睡着昏死,也不忘时时刻刻提防。
容琛在屋子里制造了一些痕迹,比如一次性的毛巾和拖鞋拆开了,床上的被子揉的乱一些。然后从后门离开了这家宾馆。
安然在下面一直盯着附近,暂时没人来,等到容琛下来,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时候,天色已经从漆黑变得蔚蓝了。
空气里有些霜寒,有些冷。
容琛打开了一点点车里的空调,看安然一副疲惫的样子。
“你和阿沉和好了?他都记起你了吗?”
安然只是摇摇头,看着车窗外面天边的鱼肚白……
回到了医院,薄暮沉也一直没有休息,他一个人在病房,撑着拄拐,拼命的练习康复。虽然只是站一秒钟都非常艰难,但如果这一秒钟能变成一秒多半秒,也是一种进步,但愿能赶上,她遭遇麻烦的时候,他不是只能被动的在病榻上看着她。
听到门口有动静,人回来了,他拄着拐往前走了几步。
看到昏暗之中,安然面露疲惫之色的样子,看到容琛健健康康的样子,可以守护她。
他的心口,不知道是被什么堵上了,很闷。
安然进门后看到薄暮沉像个守家的女人在那撑着木拐等,她疲惫的嘴角才扬起一抹微笑。
可惜这笑意,薄暮沉没看到,他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转身回到了病床上。
安然轻轻打开小客厅的门,看到萌宝还在呼呼大睡。
现在才早上五点
多而已,不到时间,舍不得叫醒孩子。
她对身后的容琛说:“你先回家吧,看看含笑怎么样了,多哄哄。我自己是开了车过来的,不用担心我。去吧。”
被安然看出来自己有些焦急的心思,容琛没有客气,点点头离开了医院。
容琛走了,安然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然后回到薄暮沉的病床前,看到他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了。
她也想睡一会儿的,可是没地方让她睡喂!
“真不知道俞静平时怎么睡得……”
她就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左右看看,想着能不能把两个单人沙发拼起来勉强躺一会儿的。
可就在她不经意的时候,被子里已经伸出了一双非常有男性力量的大掌。
只听这张病床吱呀的响了一声,安然已经被他拽进被窝里了。
他的动作非常流畅,一只手撑起被子,给她留了足够的空间,另一只手稍稍一带,她就被带到他的怀里了。
安然被拢到被子里,心脏开始狂跳个不停,脸都是红通通的一大片。
本来想拒绝,可是手没伸出去,她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推开他。
反而下一秒,她曼妙柔软的身体又贴近了他一寸,两只手摸上了他的腰间,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非常安心,理所应当的和他抱在一起。
都是三年半没有碰过床笫的人,都是渴望着对方身体的人。
薄暮沉表现的,则比安然还要紧张,而他的内心,也早就火山喷发了。
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把她拽到床上来睡,可隔着衣物相触的身体,早就难以控制了。
更何况,这个女人竟然还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他把自己绷住,从头到脚都是僵硬的不行。只怕控制不住,自己就会冒着残疾的代价,要了她。
为什么俞静在薄暮沉身边,也是每晚陪伴,她会要求上床来睡,薄暮沉就完全没有此刻面对安然的冲动兴致?
除去被他遗忘的那些记忆里,纯黑白色的过往之中,薄暮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的,如在火上被炙烤的感觉。
男人的欲望,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都被怀里这个越靠越近的女人,统统激发了出来。
安然察觉到他的僵硬,越靠越近,干脆就把整个身体贴到他身上,尤其是用自己女人的丰满去贴近他。
环着他腰身的纤纤玉手,也越发不安分起来。
“阿沉,虽然你失忆了,可你看到了吗,你的身体对我,是有记忆的。
也许你会觉得我放浪,但我要你知道,我安然,这一辈子就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她埋在他胸口的小脸微微扬起,说话的时候,清香的气息喷在他突兀的喉结上。
依旧是刀锋般的下颌,每一分男人的线条都刚强而诱惑。
她的手摸到他的肚脐……
薄暮沉呼吸猛地一窒,不自觉动了一下腿,疼痛与畅快却是并肩齐发。
他突然一只手狠狠捏住她不安分的手。
“你在玩火!”
他的声音带着
克制,带着低喘,带着一点被挑逗的怒意。
她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反而噗嗤一声笑出来,薄暮沉就是薄暮沉,说的话就是他才会说的风格。
“可我不介意****。”
她伸了一下脖子,非常干脆的在他的喉结上吸允了一下,吸允的狠劲儿下,还咬了一排牙印。
就像最初的时候,他对自己这样。
他本来已经抗拒了,可她的吻,让他毫无征兆的缴械投降。
这就是他的前妻?
“你和她做过了吗?”
安然吻过喉结之后,将头往上移到了与他视线相平的枕头上。
看着他的眼睛。这么问。
“你是说静?在我现有的记忆里,没有。”他的诚实有些出乎意料。
听到静这个亲昵的称呼,安然的眸底一深,抿了抿唇问:“你爱她?为什么?”
薄暮沉刚刚启唇,还未出声,要说的话就都被安然忽然压上去的唇堵住了所有。
她不想听。
一字一句都不想再听。
如果他们之间还剩最后的四天时间,而他不能再回想起什么。
那么最后的温存,她想要。
就算是从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少主动吻他。过了三年,她的吻技依旧生疏。
薄暮沉琥珀色的瞳孔一张,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嚣张!胆大!放浪!
可即使是知道她在故意勾引,他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愤怒想要推开她。
在骨髓的最深处,在灵魂的最底层。
他急切的,渴望她,她的所有,全部。
他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可下肢的剧痛让他眉间一皱。
察觉到这一点细节的安然,又反身将他压回去。
“我不会让你受伤,阿沉。放开你以为的,遵从本心,你要我的,对吗?”
薄暮沉没有回答,尽量用上身的力量撑住她柔软的身体,只是一只手从她的后背按到了她的的后脑,让她全心全意的投入这一场猎心游戏之中。
将她的问题,用更炽烈的吻去覆盖。
而另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摩挲在了白玉般的肌肤上。
病房里满是低低的喘息声和衣服之间的摩擦声。
两只萌宝在小客厅里睡得非常香,梦里,是一家人都在一起。
戴着粉红色兔子面具的爸比,也在。
……
安然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的男人,可却摸到的是一张包子脸。
“妈咪!太阳晒屁股啦!”
这时候,小溪没好气的说:“妈咪你晚上都睡错地方了你不知道吗?早上护士进来给兔叽先生送药打针,没办法就把你抬回我们这边了!哼……”她撅着小小的嘴巴,瞪着妈咪,一副妈咪给她丢人了的样子。
安然哭笑不得,挠挠头说:“哎呀,妈咪太困了嘛,不知不觉就睡错地方了啊呵呵呵……”
盯——
小溪琥珀色的大眼睛盯着妈咪,好像很怀疑的样子。
而且小溪的琥珀色眼睛,就像是薄暮沉女版缩小版的在盯着安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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