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的夕阳如血般鲜艳欲滴,与路两旁的火红枫叶相映衬。
这是伯尔大道之所以寸土寸金的原因。
由脚下一片,抬眼便能与夕阳一色,烧到了天际的壮烈。
安然将陈含笑送到了公交车站,故事从头到尾也简略的说完了,她紧张的观察着陈含笑的反应。
“也就是说,这个薄少一开始就是强迫你的,居然拿你的家人威胁,太无耻了……如果我是你,我想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陈含笑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捶胸顿足。
安然扶额。
果然,用无耻形容他,根本不足以啊。
“可是我看今天他对你,倒是很认真的样子啊。完全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猥琐有钱人,看着小姑娘年轻漂亮就像占便宜的。居然还说结婚,不是应该把你占完便宜就跑的吗。”
安然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的世界太复杂,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进入。更何况,他们的关系,是从金钱开始的……
她倒是希望,这一场肉体的交易结束,从此就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如果说他一开始对自己是各种用强的,那么事情发展到现在,除了在晚上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确还算细心周到。
两个女孩站在公交车站,依依不舍的拥抱在一起。
“夫君,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呜呜……”
安然也忍不住掉了眼泪:“我会想你的,你不要太想我,好好在A国取经,我等你成为咱们国家最顶尖的女导演!有什么事就给安嘉睿打电话,现在有个男生照顾你也好!”
陈含笑一听安然的哭腔,自己没憋住,哭声更大,甚至引起了身边人的侧目。
“安然,你要好好保重,要是实在忍不住……呃,你就想想薄暮沉那高到人神共愤的颜值和全球少年企业家的身价!一入豪门深似海!夫君保重!”
双层汽车的高大挡住了远处的夕阳,直到笨重的公交车发动声响起。安然都还是一脑袋黑线的无语状。
妈妈说,交友虚谨慎,损友毁三观。
这话太对了……
起风了,带着一丝将要夜幕的冷。
安然双手环保自己,搓了搓两臂。
陈含笑回学校了,弟弟也在学校,妈妈在回家的飞机上。
只有自己,能去的地方,就是他身边。
不去的后果,她不敢挑战。
按下了别墅的门铃,薛齐很快将大门打开,和平常机械的语气不同,带着明显的焦急。
“安小姐,可以麻烦你去二楼看看薄少吗,他把自己关起来,药送不进去,晚饭也送不进去……从早上开始薄少就在发烧,他的身体非常虚弱……”
还没等薛齐说完,眼前的倩影已经往楼上跑去。
安然想也没想就上了二楼,她的大脑有些空白,心底只剩下歉疚。
究竟为什么歉疚?她自己也不太明白。
就算是,就算是为了回报他帮妈妈贴心的换了头等舱的票,还有专人指引护送上机吧。
二楼的卧室门是他设置的,只能从里面控制开关,人从外面根本不可能进去
她抬手轻
轻叩着门,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然而他的住所,隔音效果都是顶配。她什么动静也听不到,门并没有因为她敲了就打开。
心急之下,安然看到门的把手下面有个可以输入密码的触屏器。
不知道输入密码可以不可以进去,记得上次在凰林,他电脑的密码是2002。
安然犹豫着在触摸屏上按了这四个数字,同时对于2002这个类似日期的数字有些好奇。
这份好奇没有维持一秒,门上的自动警报登时嘶鸣起来,门上方的隐蔽摄像头就像野兽睁开眼睛一样门里自动弹了出来。
薛齐赶忙从楼下跑了上来。
“安小姐你动这个触屏器了?”
安然无助的点点头,敲门没人应,她只能下策了。
可是事情好像被她弄得更糟了。
“这个防卫系统一旦被侵入,你就会被宙斯集团的安防部门录入,如果薄少不打电话去解释……”
安然从凰林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差点就忘记他这些高科技的玩意儿。
“会怎么样?”
“总之,会很惨!”
警报器一直在响,地面都被这种声音所震动。
门突然从里面开了。
“女人,你真的很吵。”
薄暮沉睡眼惺忪的样子,一件墨绿色的睡衣松垮垮的挂在修长而高挑的身上,随意的露出了结实的胸肌。脚上连拖鞋都忘了穿。
短发自然垂落在额前,还带着些湿意,配合那张精致的五官,琥珀色迷蒙的眼睛,简直性感到了极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张向来不可一世的脸,染着疲态与苍白。
薄唇干到起了白色的皮。
纵使他与她已经做过,安然却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正视他的秀色。
安然心中一颤。
他长臂抬起,在门内侧的智能控制终端上按了几下,刺耳的警报声才停止了嘶吼。
薛齐终于等到薄少开门,焦急关切问道:“薄少,您身体感觉如何?”
薄暮沉眉头一皱,显然对薛齐当着安然的面说他身体的事有些生气,看也没看薛齐一眼。
长臂一拉,把安然揪进了卧室,门又一次被关上。
独留薛齐一人在门外叹惋……薄少,您可悠着点吧……
屋内,安然回神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强制压进了怀里,脸与唇,恰好贴在那一处袒露的性感胸肌上。
浓重的男人体味,以及他平稳又缓慢的心跳,此刻充斥安然整个世界。
他一只手按在安然的后脑上,另一只手从后方揽着她的腰身,两具躯体紧密到严丝合缝。
“你……怎么这么烫?我去……我去给你弄点药和饭吧……”
安然的脸都快被他烫伤了,这体温,绝对超过三十八度!
听言,他将她抱得更紧,紧到她没有任何的空间再多说一个字。
“不吃药,只要你。”
安然的心跳快的好像要从胸腔里飞出来。
又在说这种迷惑人心的话!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在他怀里扭动着挣扎。
薄暮沉今天是真的生病,体力明显跟不上她的反抗,轻而易举就被她逃出怀里。
“薄少,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立个协议。虽然您帮
助了我弟弟,帮助我家很多,甚至超过了当初约定的。我不想欠任何人的……”
尤其是你的。
他高烧不退,大脑就像一块水豆腐摇来晃去。可她突然的严肃,还是让他用力将理智从水豆腐里捞出来了一些。坐回到床上,双手勉强的支撑着,听她说话。
“所以?你想要确定我们的关系,嗯?”
安然看着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干裂的嘴唇开始泛着一丝红,有些莫名的心疼。
“我先去给你弄点饭,边吃边说好吗?”
他不要她离开,哪怕短暂的做饭的时间也不要。
可他没有力气。
自从十年前那场大病,剧毒几乎挖空了他的内里。此后每一次的小病,都好像会夺走他的生命一样凶猛。
他厌恶这种无力感,却只能看着她离开。然后瘫倒在床上。
两个小时后,安然从楼下端上来一碗甜米粥。进了卧室,才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她把粥放到床头柜上,慢慢爬到床上,双手支撑在他面前,近距离的,试图叫醒他。
他睡得很静,静的连一点点呼吸声都听不到。
加上他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连,干涸的唇。
和死人,没有区别。
安然的心脏倏尔停跳,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断裂。
这一幕,究竟是在曾经的哪一个记忆碎片中见过?
一滴泪,不知不觉从眼眶中掉落,轻轻柔柔,砸在他的如画般绝美的侧脸。
你到底是谁,薄暮沉,我们是不是本来就认识的?
他好像真的死了,又好像还活着。只是她的一滴泪,他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他就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等的就连伟大的生命,也不许他的深情。
睁开眼,就是她蕴含着广袤银河与清澈小溪的眼眸,浓黑纤长的睫毛因为泪水粘连到了一起。
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她。
这一片刻的安静,如同永恒的尽头。
猛地。
床狠狠震了一下。
下一秒,他已经覆在了她的身上。将自己的干涸强行塞进她的莹润,席卷她的唇齿,恨不得侵占她每一毫米的清甜。
安然就这么被他吻着,细细密密的绵长,悠悠扬扬的掠夺。
他冰凉微湿的发梢,落在她圆润饱满的额头上,一下下的用湿意画着,撩着,她最后的退路。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实在是没了力气,倒在她的身侧,呼吸浊重。
安然的小嘴儿早就又红又肿,也一动不动的喘息着。
“你接着说,你打算怎么为我们的之间的关系定一个律例。”
薄暮沉仰躺在床上,声音里明显充满着无力。
安然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本来想好的台词,现在连一个字腿腿都记不清了好嘛。
静默片刻,他邪魅一笑。
“我给过你机会,你这次不说,以后也不会再有这个机会,跟我提条件。”
安然一个猛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只大腹黑!
本来她可以第一次就说完的!可是,看他那么病态实在不忍心,熬好了粥端上来,又被他各种欺负,欺负完了她都没缓过神他倒是头脑比她都清醒昂!
(本章完)
搜索【】官方..百万热门书籍终身无广告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