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的眼睛,颤抖的身体,还有破碎的花瓶。
谭朝晖在听到孙忠文的话后便陷入到呆傻的境界,当花瓶摔落、破碎,则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虚弱的身体再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摔倒在地。
呜呜呜咽声从他嘴里发出,仿佛一个“成年”的孩子。
众人的目光不由看向孙忠文,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自觉的骤起眉头。
一个落魄的人,你可以赶走、撵走他,亦可以无视他,但不能踩踏他、羞辱他。
这一刻孙忠文的面色变得很难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万没想到对方会失神的接不住花瓶。
他的目光扫了眼边上的陈彬,心境在这小子出现的时候,在他讥讽的话语落下后,便已经被打破。
否则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做出扔花瓶的举动!
呜咽声不一会便变成哭泣,呜呜的声音从一个老男人的嘴里发出,沙哑又怪异,但却莫名让人觉得悲哀。
“好一个孙神医,当真是眼瞎心瞎手也抖。”陈彬讥讽的话语再次响起。
孙忠文握起了拳头,他不再忍耐,恶狠狠的看着陈彬怒道:“小子,别把老夫当成软柿子,你真想做过,老夫就跟你做到底。”
说着他拳头扬起,摆出一副格斗的姿态。
“你这是想掩盖罪证啊!”陈彬可不会怕他,继续不屑的说道。
而就在这时,谭朝晖悲恸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就像一首歌放到一半突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由动至静的突然变故,让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谭朝晖。
“不好,他昏迷了!”
“不对,是发病了,身体在颤抖,口中也已溢出白沫。”
谭朝晖软倒在地上,身子颤抖,双手捂着胸口,紧蹙的眉头,紧咬的牙齿,显得很是痛苦。
这是心脏问题,大喜或大悲下的气血攻心,导致血压上升,心肌梗死。
“是心肌梗死,小问题,徒弟,你去。”孙忠文淡然
的扫了一眼便看出谭朝晖的问题,对孙二少挥了下手。
孙二少连忙点头走到谭朝晖身边蹲下,他不自觉的骤起眉头,撇了撇嘴,对地上发病的谭朝晖显然感到恶心。
不过师傅的话也不能违背,便取出金针,在众目睽睽之下“专心医治”。
只见金针在他手上有如穿花之蝴蝶,上下纷飞很是好看,金针一会在大拇指上方,一会又反转到小拇指下方,可谓是好看异常。
陈彬嘴角玩味的翘了起来,望着这一幕,他不由想到了以前的唐鹤,那家伙当初也会这一招,将金针玩成杂耍,比这二逼还要潇洒几分。
孙忠文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右手握拳放在嘴下,故意咳嗽两声。
他之所以喊徒弟孙二少出手,便是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这达官贵人聚集之地,让孙二少显一显伸手,给他们留下一些印象。
然而孙二少的卖弄让他有些不满,不过到底是他最喜欢的徒弟,他也只能咳嗽提醒。
得到师傅提醒的孙二少反应过来,一个漂亮的“拈针一笑”将金针抓在手里,然后为痛苦中的谭朝晖扎针、医治。
他的针法是《苏心针》,这是针对心脏病发比较简单直接有用的针法。
一套针法扎完,陈彬看的点头又摇头,孙二少的基本功还算扎实,认穴扎针都算稳定,看来也不全是绣花枕头。
不过,这拿医术卖弄的品德,却让他不敢恭维。医术,治病救人的仁心之术,并非卖弄戏耍的杂耍之活。
当初陈彬这般教训过唐鹤,唐鹤悟了,终于脚踏实地成为一个合格的中医。而这孙二少又什么时候悟?能不能悟?他就不知道了。
孙一山不悦的冷哼一声,他摇摇头对陈彬说道:“又是一个卖弄的唐家小子,当初我老孙险些就死在这种人手上。”
他的话语和不满,陈彬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笑了笑。
当初孙一山心脏病发也是如此,也有一个狗皮倒灶的“杂耍医生”为他治疗,更坑的是“杂耍医生”唐鹤还帮他看错了病,险些
让孙一山身死。若不是陈彬果断出手,他真的一命呜呼了。
“好了,你死不掉了!”孙二少站起身来,不屑的对地上的谭朝晖说道。
说完他看也不看对方,直接走到孙忠文面前一拱手,说道:“师傅,治疗完毕,这人的问题已经解决。”
他的态度太过于冷漠,先前的杂耍手段虽然引得众人注目,但在场之人都是人精,刚才反应不过来,但现在大多都已明白。
众人不由的直摇头,目光看了看陈彬,又看了看孙二少,摇头的幅度越来越大。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在众人心中,这孙二少不管是医术还是医品,跟陈神医相比差的太大了。
孙二少没注意众人的神情,依然洋洋得意,孙忠文却是注意到了,不由的骤起眉头。
他的目光看向陈彬,心里知道,都是对方的存在,才压制住孙二少的光芒。
“小子,刚才你说老夫眼瞎心瞎手也抖,这事情我们还没完,你若不能说出个三两来,休怪老夫发飙!”
说着孙忠文对拍卖厅的主事人一招手,等他过来大声吩咐道:“这次是我们‘大忠拍卖行’的郑重拍卖,某些人若是捣乱、挑衅,直接将他给老夫丢出去,有什么事老夫来承担!”
他这就是要站住“大义”站住“道理”,为他接下来的“发飙”做好准备。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有人信有人嗤之以鼻,但起码的道理还是得讲的,否则出了事情,大部分人都会站在有理的一方。
众人自然听出孙忠文话里话外的潜台词,这是要真正开战、死战陈彬的节奏。
他们的目光纷纷看向陈彬,想看看下一步他要怎么做?
“发飙?”陈彬嗤笑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指,不屑的摇了摇,说道:“既然你想发飙,我就给你一个发飙的理由!”
说着他一步走到谭朝晖身边,食指朝着地上的花瓶碎片一点,声音陡然抬高八度,大声道:“何谓眼瞎心瞎手抖,这被你摔碎的瓷瓶便是证据,也是我的理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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