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价值千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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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的，在厨房里欢天喜地地泡茶的凌晨，陈帅端着果盘，一边摇头，一边苦笑着走了出去。
自从上次把凌晨从机场追回来之后，陈帅就越来越有点无法界定清自己和凌晨之间的关系了。陈帅清楚，凌晨一直都是那个简简单单的，敢爱敢恨的，有什么想法都会说出来的很容易就会满足的女孩。可是越是这样的女孩，就越让人心疼，也让陈帅不禁想要给她更多的东西。
唐思瑶在客厅正襟危坐，抓着自己的手提包都不敢放下，似乎紧张得像是要即将参加高考的考生一样。陈帅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将果盘递到唐思瑶的面前，唐思瑶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陈帅，说道：
“谢谢。”
看着唐思瑶的这个模样，陈帅真的很怀疑，自己让这么一个心理素质似乎不是那么强大的女孩去白家打听消息，会不会太为难了她一些。
陈帅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我说唐同学啊，你这个模样，几乎还没有人审你，你就差不多把自己犯的错都写在脸上了哦！”
听到陈帅的话，唐思瑶下意识地就道歉：
“对不起陈先生，我......我一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有用一些，而不是陈先生的累赘。”
唐思瑶的话却是让陈帅浑身一震，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唐思瑶的心中，是这么想的。
“思瑶，你别这么想，你怎么会是累赘呢？当初，是我主动跟你联系，让你做这样的工作的啊！而且，这种事情，不管是谁做都肯定会有心理障碍的，更何况，你还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
陈帅一边安慰着唐思瑶，一边在心里暗暗自责起来，自己这样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到底是不是一种好事。就算抛开自己利用那些孩子天真无忌的童言不说，单单是他对于一个几乎是走投无路的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的利用，就已经十分不人道了。
唐思瑶大学生的身份，外加上她来自小地方的背景，看似是她的劣势，实际上，却也是她的优势。
陈帅清楚，能让唐思瑶这么轻轻松松地接触到白家最核心的几个人物的后代，出入这些几乎是决定白家的未来的场所，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唐思瑶几乎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凭借白家的手段，恐怕早就不只一次地调查过了唐思瑶的身世和接触的人物，在确信她没有问题之后，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既然所有人都不相信这样一个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甚至性格还有点怯懦腼腆女大学生会成为一个细作，那么，陈帅为什么不刚好利用这一点呢？
陈帅以为，自己能毫无感情地将唐思瑶当成一个工具驱使，欺骗自己说，自己去帮唐思瑶解决她家里面的事情，也只是为了让唐思瑶没有后顾之忧而已。可是实际上，陈帅心里却清楚，自己永远也做不到那种最为纯粹，也是最为冷漠的风云人物啊。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女孩噙着泪水，几乎快要崩溃的样子，陈帅知道，如果她挺过了这一关，逐渐变成一个成熟、经验丰富的真正的细作，那么，可能那个时候，这个女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唐思瑶了。
就相当于是，他陈帅用另一种残忍的方式，逼死了一个女孩。
陈帅甚至已经想要递一张纸巾过去，安慰唐思瑶说，如果不想做，那就放弃好了之类的话。
可是他不能。
他不能再心软，也不能再倒下了。
因为一旦他倒下，他身后的陈家，他心心念念的陈家，就真的空无一人了。
陈帅清楚，在这种时刻，能够给予唐思瑶力量的，就只有她的家人了。
“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你知道吗？你出身在那样一个小地方，却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在照顾一个不那么听话的弟弟的同时，还能考上大学。你还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把家人从无尽的深渊当中拉了出来。如果没有你的努力和付出，你能想象，你的家里，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唐思瑶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陈帅。凌晨听到客厅的抽泣声，也好奇地伸出头来看，本来打算来帮陈帅哄一哄唐思瑶，可是听到陈帅的话之后，她改变了主意。
“可是，如果没有陈先生的帮助的话，没有你几乎是不求回报地帮我解决那些难题的话，我早就已经垮掉了。也许就在我们遇见的那个晚上，酒店的房门打开，我遇见的不是你。可能从那个夜晚开始，我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你给了我这么多帮助，让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安健全地生活下去，可是我连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陈帅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原来唐思瑶这么紧张和难过，不只是因为在白家潜伏的时候背负的巨大的压力，还有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收集到足够的信息，对陈帅有些愧疚啊。
陈帅赶忙坐到唐思瑶的身边，苦笑着安抚着她的后背，向她解释即便是再优秀、专业的间谍或者细作，也很难一次尝试就收集到自己想要的，或者有效的信息的。更何况，唐思瑶接触的对象，还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无辜的孩子呢。
“陈先生，真的对不起。我除了听到那些孩子提起二姨，二姨夫还有蹲大牢几个莫名其妙的信息之外，就真的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内容了。”
然而，听到唐思瑶的话，陈帅却像是失去了冷静一样，抓住了唐思瑶的肩膀，问道：
“你确定吗？思瑶，你好好想一想，能记得具体是哪个孩子说的吗？是哪个孩子的二姨？其他孩子又叫那个人什么？”
唐思瑶仔细想了想，说道：
“是年纪最大的孩子说的，我......我其实偷偷记了一点他们的话下来。”
陈帅简直是狂喜了，说道：
“你怎么会是累赘啊！思瑶，你的这些信息，价值千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