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惊鸿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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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点了点头，如同陈帅了解的那样，她的确是从学校毕业之后，留在静安，在这里继续自己的直播事业的。
不过，陈帅不知道的是，她其实是从老家逃过来的。
“我们那边的姑娘，大部分连初中都没有读完，就留下来补贴家用了。接下来就等着嫁出去，然后一辈子，成为另一个男人的附属品，为了那个男人活着。”
“我不想过这样的人生。”
“所以我偷了家里的钱，跑了出来。幸好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好心人，包括现在，和我一起直播的一些对头。她们当时都是在用尽一切自己能做到的方式来帮助我，帮我读完高中和大学，帮我留在静安。可是现在啊......”
凌晨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显然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陈帅想要安慰她，伸手轻轻地拍着凌晨的后背。陈帅也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凌晨一直把钱寄回家的同时，却怎么都不愿意回到自己的老家，想要留在静安。
这里对她来说，也意味着，崭新的，属于自己的生活啊。
凌晨想着，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她想逃离那种女人为男人而活的生活，可是到头来，她的生活，就像是围绕着陈帅在旋转一样。凌晨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来，对微微仰起头，露出美丽的下颌线，对着陈帅展颜笑道：
“你知道吗？我从做主播到现在，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和你赚的钱，和那些努力流汗的人赚的钱是一样的，都是干干净净的。”
陈帅的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凌晨的眼眶中，似乎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陈先生，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啊！”
清风拂过，眼泪顺着凌晨的脸颊流下，白衣如练，长发如瀑，皎洁的月光与白皙的皮肤，人间绝美。
陈帅也对着凌晨笑笑，用手轻轻拍打着凌晨的肩头，表达着对她的安慰和鼓励，开口说道：
“我相信你，而且，在我印象里，你也一直是这样的啊！”
“我从来都没有开过玩笑，我长这么大，活这么久，见过的所有人里，你是最干净的那一个。”
凌晨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泪痕在脸颊上留下痕迹，陈帅此时此刻很想伸出手，温柔地擦去凌晨的泪水，然后把她拥入怀中，温柔地安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帅感觉到，自己做不到。
看着陈帅的目光，凌晨心里突然没有了那种奇怪的悸动，似乎对陈帅的感情已经不再局限于那种简单的男女之情，凌晨擦去自己的眼泪，看了一眼手上，眼泪混合着粉底，估计自己脸上的妆都花得不成样子了。
凌晨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飞快地转过头去，从包里拿出卸妆的湿巾，悄悄地擦拭着自己的脸颊。平常为了直播的关系，凌晨的妆容，都是偏向于浓妆的类型，其实这和她本身清秀恬静的长相并不是很匹配。
“怎么样？还认得出我吗？”
凌晨转过头来，勇敢地素颜面对着陈帅。让一个就连心里崩溃的时候都要化妆才能出门的女主播素颜面对另一个男人，就像是让她全果站在陈帅的面前一样，这种压力，甚至陈帅都能听得到她的心跳。
“你根本就不用化妆啊！你本来的样子，就很漂亮啊！你这根素颜的样子，就像是今天我们面前的这浪漫的风月一样，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夸人是需要技术的，而凌晨向来都知道，陈帅这方面的技术很好。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陈帅两人已经在这里耗了很久很久的时间，陈帅也是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今天晚上，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他无法给凌晨一个承诺，一个名分，那是对赵冰凝的不负责，同样也是对凌晨的不负责。
他们俩都没有点破，保持着一种无声的默契。
可是这个夜晚，终究是没有那么长啊。
凌晨又抬起头，对陈帅说道：
“在走之前，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陈帅有些惊讶，看着凌晨空空的双手，问道：
“礼物？什么礼物？”
“我给你跳一支舞吧，是我几年前编的，本来想作为主播的告别的，让那些喜欢我的粉丝记住我。后来，平台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没能让我好好道别。转到万氏主播的时候，这边给主播的安排很全面，我也没有什么机会表现了。现在你看到的这支精心准备的舞蹈，还从来没有其他人见过呢。”
说着，凌晨就站起身，脱掉自己高跟鞋，光着小脚丫踩在地上，对着陈帅笑着说道：
“陈先生，你是第一个看到这支舞的人呢！”
陈帅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甚至理了理自己的大衣，对着凌晨说道：
“荣幸至极。”
凌晨对着陈帅笑了笑，走到前面的一块小小的空地上，轻轻拎起裙摆，对着陈帅施了个礼。
陈帅看着凌晨绝美的面庞，也是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从身材、面容还是才华上看，凌晨都是一个天生的表演者。
凌晨轻轻闭上眼睛，就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就像是置身于湖面之上，波澜之中，凌晨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赤着脚，踩着步点，手在空中优雅地挥舞着，宛若天鹅在湖中，展开羽翼。
以巨幅的夜空作为背景，以月色为光，纵使天地，都太过狭小。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真正的天仙下凡。
在得到了边陲老道的传承之后，陈帅感觉到，自己看待世界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许多人类的一切，都与自然的美和和谐起了冲突，而眼前的一切，却是难得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陈帅突然起身，突然从怀中取出了银针，像是不要钱一般地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尽数发动，让所有的秘银针都飞到空中，像是羽毛，像是凤凰的羽翼一般，给凌晨伴舞。
银针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像是星光一样，伴于凌晨左右。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共舞风月。
惊鸿一舞，此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