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没有心力去应付,阎如谨也没让人报警带走凤楼,他又不忍心让对他很好的二老跟着担心起急,就打给了凤楼的大哥。
凤鸣官拜要职,行程都是提前制定好的,抽不开身来接四弟,便让秘书带着保镖过来了。
来的是凤鸣的生活秘书,一个文质彬彬的beta,进门先向阎如谨道了歉,随即客气的请凤楼随他离开。
凤楼没理他,只顾难以置信的看着阎如谨,显然没有意识到阎如谨通知他大哥,已经是为他为他家二老着想了。
秘书见状不再多言,撤身让到一旁,跟着两名alpha特保就上去了。
凤楼被抹肩拢臂押出了阎家别宅,上了车仍不老实,又吼又撞的折腾,最后被上了背铐。说来也是活该他倒霉,以防陆鲨夫妇再舞刀弄枪喊打喊杀,顺手带上了手铐,结果用在自己身上了。
袁美殊陪婆婆做头发去了,吃过午饭才回来,进门看到凤楼一手铐在楼梯上,慌忙放下手包走了过去:“这是怎么了?老四,你又干什么惹你哥生气了?”
“你去问他,我也想知道,我接我老婆回家怎么惹着他了。”凤楼吼的嗓子都哑了,手腕也磨出血了,两眼泛着红,说着话又去扥被铐住的手,恶狠狠的瞪着留下来看守他的保镖,像条不被拴起来就会蹿起来咬人的疯狗。
袁美殊问丈夫的保镖发生什么事了,保镖只说凤鸣叫他把人带到这里看管好,其他事不清楚。
袁美殊看到凤楼磨的血肉模糊的手腕,忙道:“别拽了,都出血了。”
凤鸣是凤家的养子,比四弟大了近二十岁。袁美殊嫁进凤家的时候,凤楼才和小豆包儿差不多年纪,虎头虎脑的比现在讨人喜欢的多。袁美殊拿这个比自己儿子都大不了几岁的小叔子当半个儿子看待,当即便叫保镖把手铐打开,想给凤楼上点药。
保镖不肯,说凤楼闹起来自己一个人未必按的住,万一把人放跑了,他没法向凤鸣交代。
凤楼都快气疯了,也不会装怂卖乖,还在那哑着嗓子骂骂咧咧:“去你大爷的!你丫最好别犯我手里,不然老子整死你!”
袁美殊拍了下他龇牙炸毛的狗头,无奈道:“老实点吧少爷,都让人拴起来了还憋着咬人,我都没法给你求情。”
稍顷,袁美殊拿来药箱,用棉签蘸着药水给凤楼上药,一边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凤楼不闹了,蔫头耷脑的坐在楼梯上,丧气的不行:“阎如谨要和我离婚,我不同意,去接他回家,他不肯跟我走,还叫大哥来抓我。”
袁美殊并不很意外,叹着气说:“如果如谨不是omega,这一天早就来了。”
凤楼既憋屈又委屈:“你们都说我欺负他,是,我承认,我狗脾气,说急就急,可我也就是嚷嚷几句,结婚到现在从没动过他一指头。”
袁美殊没好气道:“不打老婆值得表扬吗?”
凤楼:“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袁美殊:“我只知道,如果连自家人都觉得你欺负老婆,那你就是欺负了,你硬要说没欺负,那就是你不自觉。”
凤楼被训的不做声了,单手扒着脑袋反省了一会,重新开始检讨:“我工作忙,有时候顾不上他,可我不是成心的。做刑警的都这样,三哥调经侦之前比我现在还忙,三嫂顶多埋怨几句,也没分家离婚的跟他闹。”
袁美殊越发没好气:“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三嫂都是关上门闹,脾气上来抄起东西就往三哥身上砸,有气当场就撒了,如谨砸过你吗?”
凤楼终于意识到的自己的检讨听上去更像在找借口,讪讪道:“我倒希望他砸我,把气撒了就翻篇了,该过日子过日子,别跟我闹离婚呀。”
袁美殊都不知道说这倒霉孩子什么好了,收拾好药箱站了起来,叹声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如谨不是心里有气跟你闹,他是对你寒心了,跟你过不下去了,不然凭他的性子不会惊动我们。”
凤楼怔了怔,蹭的跳了起来,刚撒上去的药粉再次被血洇湿了,也不知他是疼的还是急的,眉毛拧成了一团,朝着看守他的保镖喊:“大哥,我叫你哥,把钥匙给我。”
保镖无动于衷,显然不稀罕做他哥。做他哥也确实没什么好处,他们两口子闹离婚,还要当哥的给收拾烂摊子。
凤楼没求到钥匙,又低声问袁美殊要卡子,央求道:“大嫂,您得帮我,您不能看着我们离。”
袁美殊又是叹气:“如谨那么好的脾气,都被逼着联系你大哥了,现在放你走,你能干什么?再跑去闹一场?再被你大哥派人抓回来?把他惹火了,有你好果子吃。”
凤鸣八点多才回来,进门没看到他那糟心弟弟,沉着脸问妻子:“老四呢?你把他放走了?”
袁美殊白他一眼:“你不发话谁敢放人?被你的保镖铐在卫生间了。”
事实经过是凤楼假借去卫生间骗保镖打开手铐,伺机打晕保镖逃跑,被保镖当场识破,就地铐在了浴缸拉手上。
凤鸣沉着脸去了卫生间,进去二话不说先给了凤楼一脚。
凤楼差点被他踹尿了,不自然的夹着两条长腿,憋的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又急又憋屈的叫:“等会再踹,您先让那个死心眼把手铐打开,我快尿裤子了!”
凤鸣第二脚没踹下去,糟心的横他一眼,转身出去,叫守在外面的保镖进去给他开手铐。
凤楼放完水,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又被似乎不只死心眼还有嫌记仇的保镖铐了起来,押犯人似的押到他哥面前。
凤鸣看他那副倒霉模样就一脑子官司,都不乐意看他,径直上楼洗澡去了。
凤楼迈步要追,被保镖从后面踹了一脚,不至于伤人的力道,但整好踹在他小腿窝上。他都不是跪下去的,而是用膝盖重重的砸了地板,那动静就像把地板砸两个深坑,半天才爬起来。这下他可以确定了,这货就是记仇!
凤鸣洗完澡下来,还是不看他,直接去了饭厅吃晚饭。
袁美殊也觉得凤楼欠教训,可想着他都快被铐了快一天了,水米未进,还为阎如谨要和他离婚的事焦头烂额,终是不忍心。
“他们两个不是吵架,如谨是真不想和他过了,听说连离婚协议都签了,他也挺上火的。”袁美殊一边给丈夫盛汤一边给凤楼说情,“让他吃点东西吧,不知道几顿没吃了,别给饿坏了。”
“人家为什么跟他离婚?还不是因为他太不像话,他有什么脸去人家家里闹?”凤鸣睨了妻子一眼,冷冷道,“还惯着他?他那身臭毛病就是你们惯出来的!”
袁美殊被数落笑了:“当年老五为了庄琦不吃不喝的闹,你就说是我们惯得,现在老四为了如谨闹,你又说这话。合着都是我们的错,和你这做大哥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凤鸣伸手接过汤碗,并不推脱责任:“有关系,我错在由着你们,早该好好管教管教他们。”
袁美殊也是恨铁不成钢,叹声说:“管吧,我不拦着,不过尽量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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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难当,大嫂更不容易,四个小叔子,俩倒霉孩子,老三家里吵架,也要大嫂给说和。
PS:大哥抽他!不用悠着,他扛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