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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 章

  面对凤楼连同宵夜一起带回来的验孕棒,阎如谨的第一反应是疑惑——是什么让凤楼误会他有可能怀孕了?这段时间的懒散随性吗?度假不该如此?还是他的态度问题?不再惯着他反过来让他惯着自己?在这个迟了三年的后补蜜月期里,作为一个omega,任性一点骄纵一点不至于上升到态度问题吧?再说他自己也乐在其中啊……

  在这番反躬自省之后,阎如谨想到了今晚吃的酸芒果。

  “……凤楼,你想多了。”阎如谨有些难以启齿,但不是因为这个误会,而是前夫压抑着激动狂喜的神情让他不知如何开口,“你应该知道,被动发情的受孕率只有百分之三。”

  这是高中生理课就普及过的生理卫生常识,即使凤楼恰巧逃了那节课在宿舍里睡大觉,作为一名伴侣为omega的alpha,他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凤楼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点头:“我知道,但凡事都有例外,我不相信,不,我坚信深爱彼此的我们完全有可能在4时里创造一个百分之三的小奇迹。”

  阎如谨:“…………”

  阎如谨不想评价(吐槽)深爱彼此这一说法,他有限的刻薄也不支持他把反复标记引起的被动发情称之为诱J。

  用“我对酸味食物的接受度一直比较高,因为我吃了两小盒酸芒果就认定我怀孕了未免太草率了”说服这只死心眼的傻狗,估计是白费口舌。

  阎如谨索性什么都不说了,接下他举了半天的验孕棒去了卫生间。

  凤楼根本坐不住,跟脚的大型犬似的跟了上去,激动的胡言乱语:“媳妇儿,你会用吗?我看过说明书了,不会用我教你。”

  阎如谨脑后滑下三条黑线,随即关门落锁。

  凤楼按捺着安静了一分钟,在外叩门:“媳妇儿,好了吗?”

  阎如谨忍无可忍道:“闭嘴!”

  凤楼不敢再催促,安静的等在门外,被狂喜冲昏的狗头很有些飘飘然的畅想:是男孩呢还是女孩呢?是小狗崽呢还是小猫崽呢?小狗崽就叫汪汪,贱名好养活,小猫崽叫什么好呢?猫猫?诺诺?

  想到十个月后就能喜得一个迷你版的阎如谨,凤楼激动的都想蹿出去吼两嗓子:我媳妇儿怀孕了!我要做爸爸了!!!

  阎如谨在凤楼激动成一条脱缰野狗之前开门走了出来,用三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将验孕棒递到凤楼眼前,凤楼那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瞬时僵住了。

  凤楼疑惑地:“……?”

  我激动的眼都花了吗?

  阎如谨同情地:“……”

  不用揉眼睛,你没看错。

  凤楼凌乱地:“…………”

  那为什么是一条杠?那条杠呢?它去哪了?是不是时间不够它还没显示出来?对,肯定是这样,不急不急,再等等,它会出现的!

  阎如谨无语地:“…………”

  掐着表看验孕棒是什么意思?你当是行动之前对时间还是集训考核啊?这么分秒必争要不要掐个秒表啊傻狗?

  一支验孕棒引发的沉默持续了足有三分钟,阎如谨举着验孕棒的手都开始发酸了,凤楼忽然转身蹿向客厅,噼噼啪啪的翻找一阵,又掠着风蹿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支不同牌子的验孕棒,神情严肃的好似凶案现场取证:“再测一次,我看着你测。”

  阎如谨诧异的瞪大眼睛:“你怀疑我骗你?”

  凤楼摇头,认真道:“这么大的事,又是好事,你没理由骗我,我怀疑你操作不当。”

  阎如谨一时间不知该为他头脑冷静逻辑清晰高兴,还是该为他那有嫌侮辱自己智商的怀疑气愤。

  面对用相同姿态举着第二支验孕棒的凤楼,阎如谨最终叹了口气:“再测一次你会怀疑验孕棒有问题,别折腾了,明天去医院验血吧。”

  凤楼没有立即表态,只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浓眉之间纵起细微的褶皱,眼睫倒垂,遮住了眼里的情绪。那是他专心思考案情时最常见的表情,与生活中粗枝大叶的alpha判若两人。

  阎如谨没有打断他的思考,转身回了卫生间,把用过的验孕棒丢进垃圾桶,来到洗手台前洗手。

  凤楼在他洗干净手去拿毛巾时走了进来,把没用的那支验孕棒也丢进了垃圾桶,从后面抱住阎如谨,笑着安慰他:“没怀上也好,免得那些爱嚼舌根的说三道四。”

  如果阎如谨大着肚子和他复婚,少不了被人讥诮,怀上孩子才被捡回去的弃妻,母凭子贵这种戏码在侯门豪门里永不过时。

  阎如谨透过镜子看着他,问:“那明天还去医院吗?”

  “你说吧,我听你的。”凤楼低头在他后颈那里蹭了蹭,像只卖乖讨好的大型犬似的,“你是主子,你说了算。”

  “那就去吧。”阎如谨心里苦笑,不去你是不会死心的。

  然而没等到去医院,阎如谨隔天清晨就进入了发情期。医院不用去了,这比抽血验孕更精准,百分百没怀上。

  第一波发情热正式到来前,已经出现浅性发情症状的omega就像一只柔软黏人的猫,哪怕他的alpha是个脑子不好长得还丑的纯棒槌,这时候看他也觉得魅力十足,就像猫咪看猫草那样,忍不住想凑上去嗅一嗅蹭一蹭。

  作为那盆忽然被青眼有加的猫草,凤楼根本无暇去想肚子里有了小猫崽的猫妈为什么发情了?这不对啊云云。他一手抱着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阎如谨,一手拨通了前台的电话。所幸这家酒店服务还算周到,顾客所需准备充足,十分钟后,碎嘴子的AI机器人唱着歌送来了发情期专用营养剂——未来几天里身体调节机制会将omega的食欲降到最低,除去维持人体所需的高浓营养剂和电解质之外,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

  第一波发情热是在中午正式到来的,这种时候作为繁衍生力军的alpha和omega只会专注于一件事,那就是造物主赋予他们的责任,在此期间几乎没有理性思考能力。

  直至可将理智焚毁殆尽的发情热褪去,凤楼才开始疑惑(发神经),他一手抱着浑身虚软的阎如谨,一手在他平坦的腰腹来回揉搓,神经质的念叨:“小狗崽呢?小猫崽呢?真没有啊?狗崽子,老子也没给你射墙上啊!”

  阎如谨抽了抽嘴角才睁开眼睛问他:“你不是说没怀上也好吗?”

  凤楼抬起沾着热汗的狗眼回视,神情无法言描:“我怕你沮丧,安慰你呢。”

  阎如谨斜眼打量他半晌才道:“我觉得你比较沮丧。”

  凤楼何止是沮丧?他是从妻儿双全的云端咕咚一声跌回了现实,不仅崽毛都没一根,媳妇儿还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和他复婚的前妻,怎一个沮丧了得?他都要沮丧死了!

  于是持续五天的发情期都是在凤楼有多沮丧就有多努力中度过的,猫草对猫咪的吸引力以及omega对alpha伴侣的服从性让阎如谨做了五天予取予求的乖猫咪,任凭alpha怎么摆布欺负都不会说一个不字。哪怕发情热的间隙里,找回稍许理智,其表现也不过是一只闹小脾气被顺毛摸一摸就会重新回到你怀里的乖猫咪。

  就这样阎如谨被努力往他肚子塞崽的凤楼足足折腾了五天,最后一波发情热褪去后,他都不是睡过去的,而是体力不支昏过去的。

  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醒来时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酸,就像被囫囵个吞下肚,在胃液里泡到几近消融又被吐了出来。还好那个棒槌帮他擦过澡了,身上还算清爽,这是阎如谨唯一略感安慰的。但这点安慰实在微不足道,尤其是自己被折腾的这么惨,反观对方神清气爽,俨然一只饱餐过后重新披上人皮的禽兽,两相一对比,真圣母恐怕都要发飙了,何况是本就一肚子怨气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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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吧?四狗得到了圣母的救赎,但没有得到送子观音的垂怜,被想象中的狗崽子虚晃一枪摔了个狗啃泥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