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前来看,肖意于他们也并非敌人,只是天下哪有永远的朋友,肖意带着迷雾而来,待拨开迷雾见月明的那一天,方能知晓他的目的。
这让长欢有一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以前的所有都在他的掌握中,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有对策,可是自从自己答应母亲退出权利之争后,这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认识的也不再像认识的那个样子。长欢恐惧这种感觉,他有点害怕了,害怕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会不会变成洪水猛shòu,摧毁他拥有的一切。
尽管他运筹帷幄,可是,他也不能改变秦颂雅的命运,不能让二哥夫妻活下来,他是无力的,所有都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他不是渔翁,他或许也是别人眼中的鹬蚌。那肖意在里面代表了什么角色,他和李怀玉是他局里的哪一步棋子。
他们似乎不能在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
长欢初起了退隐之心,跟着母亲带着李怀玉归回漠林,是他如今最大的期望。不论这故里的风云诡谲,最后鹿死谁手,谁是胜者,他只想丢开他不敢要的,带着他珍惜的,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他所爱之人都能好好活着。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艰难的时候了,可是,祸不单行,坏事总是接踵而至。
商国国师楚歌带兵出人意料bī关犯境,兵临城下,与我军对峙。这令朝廷上下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本以为商国会是援兵却成为了犯境的敌人。楚歌是有备而来,也仅区区十万兵马也敢与大晋叫嚣,可是,他成功的牵制住了我军,因为我军如今能派出去的兵力匮乏,弃帅保车,绝不可能。这边又奈何不得,大晋虽兵qiáng马壮,也有与大宛殊死一搏的能力,可是再多个商国,大晋力不从心。
商国为何要这样趁火打劫,两国盟约难道要弃之不顾吗,现在,就算在朝堂上争个你死我活,也没有人能给出一个答案。最让人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商国可能与大宛统一战线了,大晋如今危在旦夕。若联合两国之力,大晋朝不保夕。
与大宛的战争始于晋和十一年,白云苍狗,飞逝如梭,辗转年末。听说边关已是寒风刺骨、雪雨狂风、铠甲似铁,在外的谁家儿、谁家夫,不知是否还在点兵册中。
这一年的除夕,没了以往的年味,或许大家都在暗自祈祷我朝必胜吧。
最是冷清的莫过于皇宫中的翟聿、宋家一家子、郡主府与摄政王府吧。
往常除夕夜,也是翟聿一个人过,不过还有年夜宴会,而今年为节省开支,取消了能取消的歌舞宴席,一律节俭开支,支援边关。
夜里的风簌簌的chuī来,就如在耳边呼呼作响,空空dàngdàng的乾阳宫就像是冰冷的铁笼子。明明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可御案上烛笼的灯还是似群魔乱舞。
昏huáng的烛火照映里,翟聿清瘦了不少,可也棱角锋利了,眉宇里杀伐果断。一代少年天子最终迎难而上,逐渐蜕变成帝王该有的气势。
他纤细的手指捏着láng毫笔,在纸上勾勒,每下去一笔,嘴角便往上提一点,可轻蹙眉头又似不满。
魏公公进来时,翟聿随手拿过书籍盖在原本的上面,不露声色。魏公公注意到了,一本书怎能盖住宽大的宣纸,只是他没有点明。他沉默不语的亲自给翟聿挑高了蜡烛,让灯光更明亮,才不会伤了眼睛。
魏公公静静地来,轻轻地离开,翟聿待人走了,移开书册,宣纸上逐渐呈现出一副画像。
这一晚的除夕,他其实也不是一个人过的。
谢厚远不在,翟霄叫了长欢同郡主去摄政王府过年,长欢以为郡主不会去的,可是,她居然同意了。
比较丰盛的晚膳,似乎却都没有胃口。
郡主心不在此,她想的是,在大河关的谢厚远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长欢受此影响,也沉默不语。
最亲的三个人坐在一起,却各怀心事,本该热闹的场合却冷清乏味。
翟霄率先打破冷硬的气氛,夹了菜往安阳郡主碗里。
“先吃点吧。”
他们兄妹好久都没有一起好好的吃一顿了。小时候在宫里,他们兄妹会为了争一样吃食在桌上你争我抢,最后由母妃呵斥才消停下来。到了长大后,都学会了退让,可是,以前爱吃的都不怎么爱吃了。
翟霄知道,安阳怨他,她如今的境遇都是拜他所赐,她们没有了母妃,也不再是彼此最亲近的存在。她爱着谢厚远,胜过爱自己,可是他不会,安阳始终是他独一无二的存在。
安阳郡主静静地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菜,扇动睫毛,随后看了眼四周,似是在找人。
“你怎么不把荻苼叫出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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