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聿低着头拨着黑子,微微一扯嘴角。“是,皇姑姑也很疼我的。”
或许是两个人都无心下棋,心中有事,一个下的牵qiáng,一个输得难看。待宫人撤走棋盘,又换上茶水,长欢估摸着时候不早了,要是再留下去该用午膳了,于是想离开了,但是他得把赵文途推给陛下。毕竟来都来了,得把赵文途的事儿解决了。翟聿在宫中,势单力薄,早有意拉拢自己,自己虽没那个心,可是可以给他一个人,用不用,怎么用看他自己。赵文途入仕,得有人保驾护航,李怀玉不行,他与摄政王、陛下势均力敌,站了李氏一派,赵文途会成为眼中钉的,届时与自己也麻烦。翟聿可以,他是天子,由陛下栽培,以后赵文途肯定会有出头之日,只要赵文途有那个能力、胆魄,将来便是别人给他磕头而不是他给别人磕头之时。心中有了计较,于是斟酌着说与翟聿听。
“我这里有个人,是一良才,陛下可用。”
“谁”
“赵文途,他将参加科举入仕,陛下可信之用之。”
翟聿笑着接受。“哥哥给的人,聿儿会收用的。谢谢哥哥,送予聿儿一个肩膀。”翟聿倒不怕长欢给的人有鬼,反而他要用,还要捧着,捧得越高越好。他愿意向自己举荐人,已经很好了,说明,他担忧着他,想给他一份力量。虽然还是得不到他的肯定,但,以这情形来看,不远了。
得到了谢长欢,摄政王就该忌惮了。况且,皇姑姑可不愿意把长欢让给他。
既已了了赵文途的事,长欢也不在多留,“陛下,如此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哥哥何不留下来用午膳”
“母亲还在家里等着呢。”
“也罢,那我就不留哥哥了。魏公公,着人送哥哥回府。”翟聿留不住长欢也不执意挽留,便吩咐魏公公送长欢离开。
“是,陛下。”魏公公躬身应礼。
“那微臣告退。”长欢退出乾阳宫,旁边跟着那个魏公公。到底是陛下身边的人,服侍了先帝,也不好使唤他,长欢便让他不用送自己。
“公公回去伺候陛下吧,长欢一人出宫便可。”
第15章你来我往
“公子还是让奴才送送吧。公子可能是不记得奴才了,您幼时郡主还经常带您来宫里的。”魏公公脸上堆满了褶子,一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瘆人像是假笑。既然人家愿意送,长欢也不执意拒绝。不过听他提起幼时,长欢不觉得他只是忆往昔,随意点点头。其实他记忆力挺好的,到现在都还记得先帝,记得嘉善太子的模样。他幼时常被母亲带进宫,还总往先帝爷、太子面前带,那时候他不懂,不懂母亲总是当着嘉善太子的面对先帝说,长欢是她的命,而长欢是向她向陛下要的之类的话。那时候他隐隐有些发现,先帝明明不怎么喜欢他,眼睛里没有真实的笑意,却又一个劲儿的宠他,疼他,给他万般恩宠,不过眼里却是怜惜。后来他知道,只因为他不是郡主亲子,与先帝无血缘关系。而先帝真正对何人达到了眼底都是笑意的只有嘉善太子,那个,让母亲又恨又爱的人。后来,嘉善太子的死,带走了先帝的笑,带走了他的感情,更带走了他的命,嘉善太子的真正死因,至今都未昭告天下。他很好奇,那个曾经天之骄子的太子殿下,为什么会突然离世,先帝居然不曾赐谥号,不准嘉善太子之子继位后追封,使得当今世人,提及他,都只能称嘉善太子。虽然母亲从没有与他说过,但他知道,母亲知道当年皇宫的辛秘,而现在,或许还多了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这个历经三代人的魏公公。
魏公公把长欢送上马车,一路恭恭敬敬,不仗着自己是老臣所以轻视他人,反而愈加恭敬让长欢格外不适应,一个年龄能当他爷爷的人还在伺候自己,长欢可消受不了,也不知道翟聿做什么还不把人放出宫颐养天年。马车‘哒哒哒’地走了,魏公公眯着眼睛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注目良久。
“魏总管,那位是哪位贵人”一个小huáng门见魏公公亲自送人离开,就明白肯定是一位身份尊贵的主儿,宫里的人,惯了捧高踩低,什么贵人没见过,不过能让内侍总管亲自送的,寥寥无几,是以才好奇问起。而魏公公依旧站在那里看着马车失神,没有回答,那小huáng门又问了遍才引回了魏公公的注意。
魏公公木着脸一甩拂尘,用柄敲打他的脑袋,声音严厉的呵斥。“上边的事儿,少打听,多做事。”
长欢不知,这个魏公公是先帝特意留给翟聿的助力,服侍了先帝多年,既然能安然度过风雨飘摇的晋平年,自然能力非凡。由他担起为新帝护航的责任,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了他,所以翟聿才有和摄政王叫板的底气,现在看起来,翟聿势单力薄,摄政王大权在握,可结局可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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