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勉qiáng能成为回忆,不可再多。已是让人不堪回首,如何能铭记于心。
赵文途的府邸不算大,两进两出的正规制府邸,府里人也少,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倒是里面的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夏天说不定会长蛇来。
赵文途在这故里,也是只身一人无亲无故,先前还有个洪福齐天相依为命,如今他们已是陌路殊途,见面也不好说。
“我想在这里提字,你给提几句吧。”
长欢看着眼前的屋子,笑了。
“你怎么把白马巷里的布置弄过来了,显得不伦不类的。”大气辉煌的府邸,居然还有一间破败简陋的小木屋穿插其中,如何看都显得格格不入。
“我想永远记住你们。”白马巷只是他们的过去,或许多年后会遗忘那里,可是他不能忘记在那里发生的故事,那里是他人生的起点,在那里他遇见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时候待在一个相似的地方,他或许能告诉自己,初心在哪。
长欢看着眼前简陋的小木屋,尽管简陋却也透着别致,想必是工人造的时候为搏主家满意,特意花了心思。
白马巷,是他们三个人缘分的起点,在那里结实赵文途,在那里,他与李怀玉屡屡见面,然后才会有相知相依相守。
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这的确不该忘。
“文杰故里起新秀,途尽长河到晓流。
怀璧彩散银云上,玉盏不露悦己人。
长安雨后夕阳下,欢罢自歌天意弄。
赵家郎从白马巷,谢李两子爱天涯。”
明天会怎样,长欢不知道,只能往前看,每一步试探。
赵文途听着长欢给的诗句,铭记于心,长欢心思通透,他都明白的,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人,不该成为历史长河里的一笔彩墨。
那句谢李两子爱天涯,是他同李怀玉最美好的愿望吧。既然已经踏入这浑水里,岂能不染杂尘的轻易脱身呢。
谢长欢啊谢长欢,你总是这样,要是叫你知晓了我已受人以柄,成为他人帮凶,你该如何看我。
“长欢,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
五湖四海,皆可为家。
长欢所愁,赵文途有感,越是这个时候,便举步维艰,束手无策。然他知道,或许还有一分出路,只是,得他去求来,陛下或许会对他心软。
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他从不装糊涂,从谢长欢与李怀玉愈加不同寻常的关系,到他们雍南的生死追随,他就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越陷越深。他不歧视这种关系,相反他该祝福,毕竟这两人,天之骄子,得天独厚,近水楼台,要是这两人真能从世俗里脱身,那便是他们的幸事。然现在,自己,却是最没个资格祝福他们的人。
“长欢,何不去求陛下呢,陛下,或许肯的。”该是肯的,不然怎会夺人所好。
“你何不去试试,尚还有一线生机。”虽说此事事关重大,陛下不可能徇私枉法,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以他对陛下的了解来看,如果是谢长欢,便说不得有一线转机。
赵文途说的或许是对的,固然帝王之心难测,但动之以情也不无可能。
离开赵文途,长欢就下定决心,翻了令牌出来骑上马就扬鞭入宫。期间不管谁问也不回答,魔怔了一般要冲进皇宫。
一路疾驰,辗转便是入眼的红墙绿瓦,已然入夜,宫灯高起,似是照亮了整个皇宫,那宫道里,除了巡逻的禁卫便是提着宫灯的宫人,似暗夜幽灵。
来到乾阳宫外,侍人都立在外面,寝宫已熄灯,翟聿今日睡得早。
长欢欲闯乾阳宫,给外面的魏公公拦住。
“公子,陛下已经歇了。”
魏公公心知肚明长欢来此为何,不过翟聿未发话,他就不能放人进去。翟聿想什么,他大概摸得清楚,翟聿向来勤勉,今日却早早地歇了,意为谁也不见,这谁,也只会是谢长欢了。
长欢不依不饶,他们也真不敢就这么放人进去,毕竟天子喜怒无常,要是怪罪下来,第一个遭殃的还是他们做奴才的。
魏公公身怀绝技,扣住长欢臂膀竟让长欢不能前进半步。
他们人多势众,长欢奈何不得,但是长欢不会束手就擒,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空手而归,一定要见上翟聿一面才肯罢休。长欢在外面闹,动静也大,翟聿如何会听不见,要不然就是他装聋作哑,不见长欢。
“陛下!请见微臣一面!”
长欢不顾内官们的拉扯,挣扎着高喊,他笃定翟聿听见了,只是故意不见他,他知道自己所谓何来。
宋家是可难,但也非难于上青天,如今宋柏陵已死,真相都已不再重要,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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