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chuī响,出发的时间到了,谢厚远不得不上马离开。他的身后不止是家还有国,他的将士还等着他带领,他的万民还等着他诛敌卫民。
他似是留恋着,又是在期待什么,看了眼后面空空如也的街道。这天才将将亮,还没有人出门,是以除了出征的军队和送别的家眷,没有其他人了,可长欢知道,谢厚远等的是郡主,那个他挂念了一辈子的人。
自古有情人伤离别,见面凄婉不如不见,不见却又翘首以盼。
或许看不到了,昨夜已是最后的道别。这一去,生死难料,若能平安归来,皆大欢喜,若马革裹尸,抱憾终身。
谢厚远转身上马,打马而去。
寒风如刺外游客,马上士儿铠甲冷。
抱憾不见心上人,落寞转身别经年。
号角如雷声震耳,千军万马一心齐。
此去死生凭天意,血染沙场有不还。
军队出城北上,安阳郡主才匆匆而来。
“母亲!”长欢看见仪容不整的郡主,有些惊愕,想要叫住她,可她不管不顾地径直冲向城楼。
这是长欢第一次见到郡主仪容不整的样子,那个矜贵而傲娇的金枝玉叶,在世人面前一向伪装的雍容华贵,不过在谢厚远这里不顾形象,随心所欲。
她一袭白衣,披散着头发冲在街上,试图追上军队,可跑到了城门口,都没有赶上。
她急登上城楼,才得见,军队的缩影,绵延百里。
她看不清属于谢厚远的身形,只昨夜里她都没有好好再多看他一眼。
“阿远!”
长欢没有上楼,守在楼下,不消一会就听见郡主凄厉的声音。
没有动容是骗人的,这世间难能可贵的就是情有所钟,情有所许,情有所待。如今夫妻分别,咫尺天涯,天各一方,前途难料,怕是整日都不得心安了。
这一别,或是一辈子。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实,或许,每一次郡主送别谢厚远后,都是这份焦灼的心情。
谢厚远走后,郡主府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欢声笑语,连仆人都自觉的屏声敛气,生怕闹了郡主。
大宛qiáng军力士,这一战不好打。所幸谢厚远身经百战,用兵之道运筹帷幄之中。此去行军北上,最多半月就可抵达青峡关,谢家军就将投入战斗,谋取胜利。
驱外敌,护家国,是他们每一个将士的责任,历史会记得他们。
朝中的大事,宫里人多少也是听说了点,众口流传,阖宫上下皆知。
“听说,开战了。”秦颂致问宫人。得到肯定的回复。
“是。”
“陛下,应该有的忙了,这几日都不会来了吧。”她也不过是随意说说,宫人以为她是担忧失宠,赶紧宽慰她。
“娘娘且宽心,政务要紧,可陛下疼惜娘娘,说不得一得了空就过来毓秀宫了。”
宫人都是期望自家主子能得宠的,不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后宫已入新人,旧人自然是会有危机感的,固然秦颂致是代后理宫,可那些个嫔妃们,皆是朝中贵门之女,无不才貌双全,就数门第,秦颂致可能稍稍逊色一点。
秦颂致笑而不语,翟聿来不来,她,不做说法。
他愿来,她奉陪,他不来,她也不分心。更何况,他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从她口里听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罢了。
第93章内乱外敌
谢家军抵达青峡后,就与当地守备军一同制敌,不敢懈怠。原青峡关大将军侯坼,与谢厚远是同门师兄弟,两人皆是大晋护国大将,一人高娶郡主,得陛下青睐,一人守关多年,鞠躬尽瘁。
此次大宛的来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大晋与周边列国相安无事几十年,且有商贸来往,虽说不曾签订何条约,可两国均有养兵蓄锐之心,如今大宛却qiáng势来敌,怕是早有预谋。
边关的战报一日一报,尽管如此,翟聿也不能放心。可是对于谢厚远,他是放心的,此人善谋兵法,武艺卓绝,早已身经百战,谢家军属他亲兵,亲自训练,部下皆是能兵巧将,有谢家军这一支主力军在,驱北敌,有望。
然谢家军在边关与敌军血拼,大晋内部,异心之人却妄想谋私欲。
有人试图利用战事让翟霄趁乱夺位。
“王爷,如今正是大好时机,举兵皇城,成败在此一举。”
这些话要是搁翟霄是姓别的,他还指不定会趁火打劫,可惜,他们都低估了他的远见卓识与家国一心。
翟霄尽管眼馋皇位也始终明白一致对外的道理。皇位他不会放弃,但不是这时候,他要光明正大的抢,而不是趁火打劫。
边关告急,或许会是大宛铁骑践踏大晋河山,这时候不该是他们大晋子民万众一心共御外敌的时候么。如果大晋不再是大晋,他当了天子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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