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受的悲惨遭遇不都是拜翟霄所赐吗,她都忘记了嘛。要不是因为翟霄,她会有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不是被过继来的他!如今故里,没有安阳大长公主,只有安阳郡主,这什么身份,先帝之女,金枝玉叶,最后却落得个郡主的称号,她为什么还要息事宁人!她要是愿意,这个天下都可以是她的!哪里还有翟聿翟霄的事儿!长欢为她不平,长欢替自己不平。
“可他对我们没有顾及亲情!”
两人争执不休。安阳郡主不满长欢的所为,长欢不满郡主的维护。
安阳郡主青着脸怒视着目无尊长的谢长欢,气得五脏六腑都疼,又是不解,向来和睦的母子怎么到了如今的地步。
自从回了故里母子两人起争执比以前多出了几倍,大多都是因为李怀玉,李怀玉就是他们之间的□□,只要有关李怀玉,肯定有争执。而现在,长欢也会和自己争执,如此目无尊长,不顾法纪,怎么会是读了圣贤书的谢长欢。
“你若不和李怀玉掺和,他怎会不顾及你!”长欢与李怀玉沆瀣一气对付翟霄,已经成为了有目共睹的事实,所有人都在看他们的笑话,兄妹反目,舅甥成敌!安阳郡主要面子,也要一家人和和睦睦一致对外,而不是内乱!不管李怀玉翟聿翟霄有什么,要他姓谢的瞎掺和什么,这是他一个身无功名、无权无势的宗室能管的吗!
现在的她恨极了李怀玉,每一次都是他,要不是他蛊惑谢长欢何至于与她背道而驰。
“李怀玉李怀玉你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安阳郡主气得拍桌子、摔杯子。母子两人在房里大动gān戈、争吵不休,外边的下人无不担心,生怕闹出个什么动静,可惜谢厚远还在军营,现在也搬不来什么救兵,又无人敢进去触霉头,只能战战兢兢的守在门口。
郡主以为是李怀玉蛊惑的长欢与他为伍,与翟霄反目,不然,平时关系好的舅甥怎么突然反目了。
郡主和普通父母一样,孩子有错必是有恶徒挑唆,他把一切源头都指向了李怀玉,但她不知道的是,如果长欢不愿意,就算是天子都qiáng迫不了他,何论李怀玉。
长欢内心对郡主失望了,觉得自己不被理解,郡主却一心向着翟霄,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分就真的比不上翟霄吗。长欢哑然失笑,笑得是无力,是苦涩,是悔恨。
郡主看着长欢这yīn阳怪气的笑,气得举起手来就要扇他,最后生生忍住。她从没有对长欢动过一个手指头,就算自己如何气恼,都没有伤过长欢,要不是长欢今日实在是气到了她,她何至于有要打他的念头。
长欢红着眼看着郡主抬高的手掌,丝毫不惧的等她落下。
“你执迷不悟!”郡主终是狠不下心,放下了手臂,可对长欢是失望透顶。
“我虽说是你养娘可也照顾了你近二十年,你却这般忘恩负义,你出去,你回你的宋家去!”郡主咬着红唇,气急败坏,头上的步摇都因为晃动太大松了,掉在地上,摔成两半,珠子断线,顺着花开富贵的地毯滚进了桌子底下。
郡主这话说的狠了,哪有赶自己儿子走的道理,可也不是气急如何会痛下决心赶长欢离开。她是气,气长欢执迷不悟,气他与自己争执,气他yīn谋残害长辈。
长欢听着安阳郡主的话,如遭雷击。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要赶自己走的郡主,一时惘然无措,又痛彻心扉。
长欢像一丛浮萍,飘无定所,无处可依。手脚开始不听自己使唤,双腿打颤,这宽敞的房间他却找不到一样可以稳住自己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他胸膛里的东西疼的要命,连吸气都疼。
郡主是他挚爱的母亲,胜过刘氏,他爱着她,爱着这个可怜又高贵的公主,他以为他们比天下所有母子都要融洽,就算自己如何错她都会一如既往地关爱自己,他终究是臆想了,非亲生,无骨血,何有血脉亲情。
郡主看着面色痛苦的长欢,这一刻她多想过去拉住他的手,告诉他,她是爱他的。她是一时口快,口不择言了,才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她说完就后悔了,长欢能原谅她吗。
郡主万分愧疚,可是她欲上前触碰长欢的举动让长欢惶恐,竟不由自主的选择了避开她的手。
“是他要杀我……”
长欢偏着头,悲从中来,那个被他固守在心底的秘密也不再值得隐瞒。
安阳郡主愣了,又好像没有听清,想要长欢再说一遍,确认是否是她所听到的话,可是又好像听到了,她却不敢相信。
长欢本来不想说的,这件事除了他本人知道,就只有李怀玉知道了,他才入故里,对那个舅舅还充满了敬爱,可是他却在白马巷刺杀他,也可能是刺杀李怀玉,可是,他动手了,他明明知道自己也在,他还是动手了,他就没有想过会不会误伤自己,这样的人,让长欢怎么能继续敬他,爱他。而他却不能告诉郡主,因为,对郡主来说,最残忍的就是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儿子有杀身之仇。她夹在中间,既难过又为难,对她来说,最不公平了,所以他们一致保持缄默,没想到,长欢还是没有兜住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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