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无惨冷酷地问对方：“你能做什么呢？”
燕理愣住了。他是个没有什么才能、也没有什么门路的人。
考虑之下，他有些羞耻地说出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我会管账……”
“厉害么？”无惨问。
燕理有些迷迷糊糊地答：“我以前是川上家账房里管事的。”
“……川上八叶的那个川上家？”
“是！川上老爷很信任我！”燕理还觉得可能不能打动对方，又想说些什么。
岂料无惨一巴掌拍到对方肩上，让燕理浑身震动了一下。
“那么就决定是你了，燕理！”
“你简直是上天派过来的好帮手！”
没想到自己没挨骂反而被夸奖了的燕理有些飘飘然，他握紧拳头，大声喊道：“我会努力gān的！”
然后，他就回到了自己以前gān过的地方——川上家。
出乎意料的是，川上老爷已经不管事了，所有的财政都掌握在夫人富荣手里。然而这位夫人也是个睁眼瞎，账上这么大的问题都没有看出来。
燕理连夜把账本看完了，结果发现里面全是问题。
这里头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开支，还有对不上的数字。
其场景之玄幻，简直让燕理头脑发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富荣和富江相互推卸责任。
“都是她偷偷挪用的！”
“明明是你gān的，不要污蔑人啊！”
“要烂一起烂，别当jī掰人！！”
两个女人吵起架来，堪比几百只大鹅在叫唤。在事态发展到扯头发踹脸之前，燕理先转移了阵地。
他又翻了一些比较私密的、川上八叶不会拿出来给人看到账本，然后发现了其中的大问题。
这个问题涉及到人口拐卖，而川上家暗地里的财富就由此而来。
无惨对于事情的内容并不关心，他只在意结果。
所以燕理在把事情告诉他的时候，无惨只说了一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了。”
燕理对这一番话产生了误解。实际上是他的粉丝滤镜在作怪。在他眼中，无惨是带着对他信任的目光而说出这句话来的。
被大人信任的这份心情鼓舞了燕理，他昼夜不停，很快就厘清了川上家暗地里的生意链，然后成功打压其余黑心贩子，既做到了赚钱又做到了赚名声。
川上家的地下链里拐卖的都是些孩子。男孩子卖给有钱人家当儿子，女孩子则卖到青楼去好看的可以当花魁，一般的就充当仆人。这些女孩子们会在花街渡过她们的一辈子，然后最终没有任何依靠、没有任何念想的死去。最终被人草草埋在某个地方。
燕理发现，这条生意链中的中介人相当黑心，收了一大笔费用，美名其曰是覆盖这些犯罪的努力钱。
于是在把川上家成功从那黑暗的生意当中脱身之后，燕理就一纸证书把其他人告上了官府。一直以来，官府都与大商人互相勾结。这些生意中也有他们的影子。
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被侵-犯，他们向来会使这些呼告沉入海底，然后拿一笔钱换举报人的命。
但是这一次他们做不到。
他们还遇到了麻烦。
那写满了证据的书信凭空出现在官府。即使是把它撕掉，把它烧掉，第二天就会有一封一模一样的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一开始，官府人还以为是有人每天晚上偷偷跑进官府里来。因此，他们组织了一支小队，只为了抓住那个想要败坏他们生意的人。
哪想到人没见到，反而是见了鬼。
大半夜的，yīn风阵阵时，月亮寒意bī人之时，瘦长的影子出现在大堂里。
所有人都吓晕过去。
有人说他看见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
有人说他看见一个身体残缺的女鬼。
有人说，他看到的只是一个瘦长的鬼影，没有脸，也没有一丁点纹路。
官府当时就慌了，连忙请了神婆来。哪想到一夜过去，神婆也不知所踪，而鬼影却照常来到。
被吓到脊背发凉梦境里也全是鬼怪的官府只好认了这封书信。为了不侵害自己的名誉，他们就将自己身上的罪责全都推给同他们做这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生意的一户人家。
整条黑暗的生意链土崩瓦解，而燕理则趁着这段时间聚拢财富，收购那些人家的店铺，并且重新构建起一条每个步骤都看得清楚生意链。
燕理并不想做这种生意，可是若是不做，反而会使那些被父母卖掉的孩子、被抢来的孩子过上更加悲惨的生活。他相信，只要在掌控之中的话，那些孩子的生活一定会比原先过得好一点。
就算是一点点也好。
……
燕理花了十个月完成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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