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没考虑到……”祢豆夫捏着那条有绿白格子腰带的和服,最后生气地喘了一口气。
炭子转身,将柜子里的小匣子拿出来。
“这是我去年在鬼杀队领到的钱,现在全部都jiāo给你了。”
“不jiāo给妈妈好吗?”花子趴在姐姐的膝头,问。
“因为祢豆夫是长子嘛。”炭子是这么回答的。
在jiāo代了家里的事情以后,炭子踏上了远行的路。她在十里街和舞杳小姐、缘一先生汇合了,然后三个人一齐向山中迈进。
“这次去带你见一家人。他们家是日之呼开创者兄长的后裔,也是非常有天分的人。”舞杳——无惨扣了扣手指甲,对着小镜子欣赏了一下她这张被神明宠爱的漂亮的脸。
——不过小孩子模样真是让人讨厌啊。
“他们家的姓氏是「时透」,和我们家有好几代的情分了。他们家的孩子今年大概……十一岁吧,是一对双胞胎兄弟来着。”
“好些年没见了,现在应该是去看看近况如何了。缘一,给我递个果gān。”
缘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荷包,然后递给了无惨。
无惨嘎吱嘎吱咬了两口,“你也吃。”他把剩下完整的一个小小包递给了炭子。
“缘一先生不吃吗?”
“emmmm他不喜欢草莓gān啦。”
三个人边吃边走,走到了清晨太阳升起之时。
缘一撑开伞,将身旁的幼-女的身影完全拢入黑伞之中。
“我说,下次我们坐个车吧,这样子简直朴素得过头了。”
(好歹我也是个大富翁啊。)
自从桃源乡从海底浮起之后,无惨又成为了之前那个快乐的有钱人。虽说川濑不在了,但是他又很快构造出了一个新的城镇。
虽说当年全部的财富沉入海底百年之久,但是非常幸运的是,这些财产都非常完整。
摸着自己依旧闪闪发光的白银huáng金,无惨觉得自己快乐地简直要飞天啦。
缘一依旧回答:“随你。”
一行人穿越了山野,终于来到了时透家所在之山。但只是远远地,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空气当中弥散着一股微弱的血腥气,这股难闻的气味刺-激着炭子灵敏的鼻子。
炭子是嗅觉非常灵敏的人,所以在鬼尚未嗅到血的气息的时候,她便闻到了。
“我先去看看!”她抛下一句话,便朝血的气味的来源头跑去了。
同一时间,两只鬼也嗅到了那个熟悉的气味。
(好浓的血……)
灶门炭子奔上山路,更加浓重的气味几乎让他呕吐。土地上有一条深褐色的痕迹,歪歪扭扭,宛如蛇一般爬行。
她的头发和树叶打在一起,穿过树叶,然后她见到了一副人间惨剧。
紫色衣服的女人被刺穿在木桩上。她脸上全是划痕,头发从发圈里落出,黏在湿漉漉的脸颊之上。
一个男孩趴在木板上,身下的血已经gān涸。还有一个长发男孩,双手紧紧与自己的兄弟相握。
“舞杳小姐!!”
炭子跪下身去,却发现女人已死,趴在木板上的男孩也死,唯有剩下的那个!
无惨也跑上前来,看见了惨死的六夜(时透家的男主人尹村为了给妻子市花采药跌下悬崖摔死了,而市花则是没有熬过病,病死了。),和身上已经发臭、甚至长了许多蛆虫的双生子。
(怎么会这样……)
(不过是一年没来看罢了。)
“舞杳小姐!他还活着!”炭子察觉到了其中一个男孩的呼吸声。
无惨当即吩咐道:“去烧热水!我马上喊人来!”
炭子心想着就算现在喊人家也赶不及啊,可她也无可奈何只得卷起袖子去灶台前煮水。火焰熊熊燃烧,照得她的脸庞一阵发热。
可她身后却一阵冷汗。
等水煮滚了,她便端着木盆和一堆手巾出来了。
一位美丽的黑发妇人已然跪坐着在看孩子的模样了。
“炭子,给珠世打下手。”
(原来是舞杳小姐口中的珠世小姐。)
炭子曾听对方说过,珠世小姐是jīng通药理的女医生。
灶门炭子拿手巾浸了热水,开始照珠世的吩咐给男孩擦洗身上的污垢。男孩身上有很多伤口,而且现在已经化脓了。
“还活着的是无一郎,次子。死去了的那个是有一郎。”无惨小声地告知了。
缘一跪了下来,手掌轻轻覆盖在早已失去了性命的男孩——有一郎身上。
停滞了一会儿之后,他紧紧地握住了对方变得硬邦邦了的手。
无惨也跪下身来,把一盆热水推了过来。
“给他擦擦吧,我去看看六夜。”
无惨转而去了外边,六夜也没了生息。这位曾经的风柱,被别人用她自己的日轮刀钉穿在木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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