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雷接二连三地落下,她趴在被劈出的巨坑之中,遍体鳞伤。
奄奄一息之际,素白的衣袍支撑着天边的最后一抹亮色来到她上方,亮剑把剩余的劫雷全部挡开。
绝对的力量面前,yīn云做闷,也只能郁郁而散。
她成功渡过了雷劫,踏入了渡劫期!
天道赐下的金光落到她身上,极快地修复破损的躯壳。她未等恢复完好,就qiáng撑着支起半身,仰首眺望。
两百岁的渡劫期啊,即便是她向来克己复礼,也忍不住骄傲。特别是师尊就在眼前,她希望能得到师尊的认可。
白衣仙人在她殷切的期盼下,款步而下。
然下一瞬,方握剑挥斥神雷的玉手按在她头顶,千钧灵压倾泻而下,一举震碎她的识海!
“噗——”
现实中的温瑶,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她睁开眼,看向对座处与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
“你似是一点都不惊讶。”少女弯唇一笑,清新灵动,有着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活泼。
“已知是假的,又怎么会惊讶?所有的劫数必须靠自己闯过,师尊就算在现场也不会替我挡雷劫。”温瑶面无表情地道。
“你说谎。一开始就想自欺可不是好事。”少女笑道,“你明明很想见他。”
“你当时多么无助啊,师父又这么qiáng,只要伸伸手就能替你挡掉劫雷。他如果在,你一定能活着,还能成为最年轻的的渡劫期修士。以你的修炼速度,说不定还能比师父更早飞升呢。”
“不对。”温瑶愣了一瞬,反驳,“我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有今日,都是承师尊的恩情。渡劫失败,我只是遗憾……丢了师尊的脸。”
“啧啧啧,你师父的脸面何须靠你撑起?”少女笑容更大了,眼里逐渐浮现出恶意,“你把他看得这般重要,但他若要杀你,又当如何呢?”
“你想不通师父要杀你的理由吗?很简单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是神shòu凤凰遗世最后的血脉,冰心剑骨,就算不能夺舍,也可以炼丹入药,协助勘破境界。”
“你就是一枚活着的灵药,养熟了,不就该杀了吗?”
温瑶的面色难看了几分:“我是人,不是药。”
“你看,你又在骗人了。”少女的瞳孔已转换成了全黑,展现出了心魔之态:“我说的,就是你想的。你心里明明这么想的。”
“从崖山秘境出来,你就开始怀疑。上一世有太多的谜团尚未解清,龙跃辰敢谋你骨血,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我是这么想过。”温瑶合上了眼眸,“但上辈子杀我的是天道雷劫,剔骨剖丹的是我的徒弟龙跃辰。我有机会重来一世,经历之景已全然不同。防患周谋无错,可我也不会草木皆兵,以杀止杀。”
“你倒是会自欺啊,那倒让我看看你能自欺多久啊。”少女往前一步,与她jiāo身,融合到一处。
“我会等着的。”
温瑶睁开眼,内息已不再紊乱,松动的心境甚至隐隐有突破的昭示,但她的面色并不好看。
换了身衣衫,她捏决清理了一番,才撤去洞府内的结界。
“啪”地一声,本倚门而立的少年毫无防备地摔了进来。
温瑶慢了一息,没来得及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倒在了地上。
两人面面相觑。
鹿沥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仔细地打量她一番:“师父,你这么快就出关了?”
温瑶知道了他一直在门外等着,心里温暖了些:“下次不要这样了。若是我一闭关就十来二十年,你又如何是好?”
鹿沥想都没想就开口:“我就一直等着啊。”
他侧头笑着,清隽的眉眼看向她,正要装可怜讨些甜头,温瑶的脸却倏地冷了下来:“别开玩笑了。”
鹿沥愣了愣,直觉温瑶有些反常,上前一步,拽住她的手腕:“师父,你是怎么了?”
温瑶微滞,垂眸看向手中的剑,然后落到他拉拽的手腕之处,粉唇轻抿着。
“师父,你方才渡的难道是心魔劫?”鹿沥沉声问道。
温瑶惊觉他的敏锐,同时也自省自己的脾性是否已收到心魔影响。
哪知在鹿沥眼里的她,一心向道,心性纯粹,行事有度,加上剑心剑骨的绝佳资质,本就是不会陷入心魔的人。
但她偏偏陷入了心魔劫。
鹿沥的手不觉收紧了几分,待到温瑶不适地抬头,他才放松了下来,若无其事地笑道:“师父匆匆回来,还尚未告诉我师祖可有什么吩咐?”
思及寒光仙尊,温瑶心思下沉,但疑虑过多容易陷入心魔的陷阱,她按下不表,只开口道:“师尊嘱托我们好好修炼。修真界未来也许会有大事发生,我们需努力提高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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