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如玉瓷般白皙脆弱,实则劲瘦有力的手臂如灵蛇般缠住她纤细的腰身。
“这样就暖了。”他收紧了手,脸颊甚至贴上来蹭了蹭,发出了喟叹,“师父好软好暖,抱着好舒服。”
这是什么虎láng之词?
温瑶即使一时辨不明自己是羞赧和惊惧、愤怒多些,仍是涨红了脸。
“你别太过分了!”
换做是别人,她早就拔剑把人宰了!
“师父,我身上好多伤,你不能打我。”
“……”温瑶忍住拔剑的冲动,腰间又烫又痒,难受至极,“你快放手!”
“师父,我困了。”说困了,他想睡就立刻睡着。
温瑶半晌没听到再有声响,低头一看,发现他竟是真的睡着了!
面壁默念了几十遍清心咒,她终是压下了火气,望向他的眼里只剩下疼惜。
伤是真的,倦也是真的。
这样半吊着的睡姿哪能睡得舒服,温瑶犹豫了下,伸手托住他,小心翼翼地坐下,让他能平躺着。
环住她的双手因睡着了所以松了些,被她拉了下来,但他枕在了她的膝上,转个身又抱住了她的腰。
折腾了几回,温瑶低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终究放弃了。
见少年清隽的眉眼舒展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她叹了口气,微微侧身摸到了长衫和外袍,给他盖在了身上。
一室清霜,两厢不负。
第42章审问论借势的妙用
牢房内的光线晦暗,不知时辰。
温瑶半混半醒之时,突而听到开锁的声音。她猛地扎醒过来,抬头望去。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席雪色飘逸的长衫,清冷凌冽得仿佛把石室的温度也降下了几分。青年有着如远山染墨的眉痕,琉璃夜色的深瞳,清朗的面容,辨不清喜怒,唯有庄容威严,让人不敢亵渎。
温瑶垂眸,袖中的手不觉捏紧了拳头,以缓解紧张之感。
先前鹿沥睡着后不久就发起了烧,整个人烫得仿佛掉进了蒸笼。为了方便照顾,她拉着他重新收拾了伤口,换好了衣衫,又打了水盆在旁照顾。
眼下人刚退了烧,还醒不过来。
温瑶抿唇,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走到男子面前,直挺挺地跪下。
“你很好。”
仙人动怒也不会浮于表面,仍是淡淡的,却更让人心生恐惧。
“倒是学会威胁我了。”
一字一句,宛若尖锥敲在了心头。知他之人,已知是极怒。
“徒儿不敢。”温瑶腰身俯下,额头抵在地上。
“你哪是不敢,而是太敢了。”寒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修炼了这么多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修为拖沓,心思都用在了不入流的谋算。”
温瑶呼吸一滞,伏地不语。
她自认自己那点心思瞒不过师尊,以身作局固然愚蠢,且是直当地利用寒光仙尊对自己的相护,但她别无它法。
师尊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弟子待在剑宗的地牢,与魔修为伍,那他就必然要插手鹿沥之事。
鹿沥身上涌动的魔气十分骇人,唯有寒光仙尊这等超然地位之人去保,他才有活命的机会。
师尊的指责,全是事实。
她此番做法,定也寒了师尊的心。
温瑶心中难受,但不后悔。
雪色的衣袍从她袖侧擦过,冷冽的气息指向了她身后。温瑶心跳得极快,几度忍住要开口的冲动。
她在赌,用他们所有的师徒情分赌鹿沥说的话是真。
所幸寒光仙尊没有动手,只是站在简陋的石榻边上,凝视着尚在昏睡的少年。
冷汗从温瑶的额角滑落,滴在了石上。她长睫轻颤着,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声响,似是有人要进来了。
寒光目下瞥了仍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的人一眼:“还跪着准备作给谁看?”
温瑶心中的秤砣终于坠地,能够松一口气。她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极快地稳住了身形,退到寒光仙尊身后站着。
进来的人是都静婉和柳正清。彼此jiāo换了下视线,但都有默契地没说话。
两人向仙尊行礼后,都静婉先上前为鹿沥探脉,眉头微蹙:“心神劳损,气血亏败,身体透支严重,需得尽快出狱疗养。”
“没死就带走。”寒光甩袖,先一步出去。
柳正清把鹿沥背起,温瑶和都静婉一前一后护着他们。
守门的弟子放行极其顺利。而前方的寒光仙尊,转眼间已没了身影。
温瑶看见两侧牢房内的魔修都已被带走,心中有了思量。
“师妹,”临近门前,都静婉喊住她,沉声道,“这种事可一不可再。”
“我知道。”温瑶回首,“此番多谢师姐师弟了。”
“算了,你自己有底就好。”都静婉摆摆手,心情复杂,“等下要殿上公开对簿,孰是孰非,能不能活命,但看他自己,我们都插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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