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灰色
三里，五里，十里！
百里，千里，三千里！
一寸寸的查看，一点点的蔓延，可是依旧杳无音信！
而此刻，肖尘的脸色苍白，神魂之中，即便是有金乌本源在支撑，也渐渐的支撑不住了。
他的灵魂之力，开始枯竭。
肖尘感受到灵魂之中，传来了一阵阵虚弱和刺痛。
这时候，五千里山河！
在他的意念观察之中，阴阳之力在流转！
“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下！万里山河，可以的！”
其实这个时候，肖尘已经隐约知道，自己即便是探测了万里山河，恐怕也没有多大的效果了。
毕竟，原本的范围锁定在了夏家禁地之中，可现在夏家禁地之中，明显什么都没有。
而一旦离开了夏家禁地，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夏悠真的被夺舍了，灵魂气息彻底的泯灭。
另外一种，对方躲的远远的，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探测范围，这个时候，怎么查？
万里山河，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对方真的要是有心躲藏，根本找不到。
可是肖尘还是不愿意放弃。
哪怕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都不想放弃啊。
那是夏悠！
他第一个女人！
此生挚爱！
妞妞的妈妈！
妞妞还在家里边问自己妈妈哪里去了呢！
如果夏悠真的被夺舍了，他回去之后，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
所以，即便是灵魂之力枯竭，那又如何？
万里山河如果能够换夏悠回归，肖尘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一寸寸！一里里！
最终，万里山河！全部在肖尘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然而，除了翻滚的阴阳之气，什么都没有。
一个个光点闪烁，一个个光点陨落。
这是天地之间，有人降生，有人死亡。
但是，阴阳之气弥漫，却不曾找到那个熟悉的气息。
“悠悠，你在哪里？”
疲倦，恍若潮水一样席卷而来，肖尘感觉自己的灵魂一点点的枯竭，恍若陷入了沉睡一样。
如果是平时的话，出现这种情况，肖尘绝对会用一切办法，避免出现这种情况。
可这一刻，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有的，只是心底深处，沉重的哀伤和痛苦。
“怨我，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你，悠悠！”
肖尘呢喃着。
万里山河，一点点的从他的感知中消散，灵魂深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感。
就像是有一把看不到的刀，在一点点的撕裂切割他的灵魂一样。
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哪怕有阵法的加持，自己也维持不下去了。
万里，三千里，一千里。
恍若潮水涌动，退却之后，只剩下满目疮痍。
此刻，留给肖尘的是将要破碎的灵魂。
如果灵魂破碎，不管是修士，还是武者，都会彻底的死亡。
至少，现在肖尘的境界，不足以让自己在灵魂破碎之后，还活着。
死亡的气息，在弥漫！
一千里，五百里！
最终，怎么扩散出去的，怎么聚拢了回来。
只剩下了整个夏家的龙雀山庄，他还能够依旧感知得到。
只是渐渐的，范围依旧在缩小。
最终，只剩下了禁地。
肖尘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起来，整个人昏昏欲睡，似乎即将陷入黑暗中。
恍惚中，他看到了夏烈阳，依旧握着那块石头，守护在传承之地的外边，等待着给自己信号。
肖尘突然觉得，夏叔是个实在人。
自己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份无条件的信任，简直是对自己太好了。
“咳咳，夏叔，这次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啊！”
肖尘内心深处叹了口气，可是灵魂中的那种虚弱感，让他稍微动弹一下念头，都似乎要累死一样。
罢了，罢了！
就这样吧！
就这样放弃吧！
也许，真的迟了！
肖尘的内心，浮现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我好困！好想睡啊！”
迷迷糊糊的，肖尘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么都记得，脑子变的和一团浆糊一样。
但是那种困顿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脑海中不断地在告诉他自己，睡吧，睡着了，一切就会忘记了。
睡着了，就不会那么的痛苦了。
肖尘盘膝而坐的身体上，眼睛渐渐的闭上了，似乎真的要睡着了一样。
可就在这时，心头那股之前凝聚着的哀伤，却翻滚了起来。
哀之极致，他的身体四周，阵法笼罩的范围中，犹如实质的一道灰蒙蒙的光环，从他的身体中蔓延了出去。
四周原本将要因为肖尘的灵魂之力枯竭而停止的阵法。
突然有了停顿！
之前阵法渗透出来的光芒，眨眼的功夫，被那种灰色的光芒所取代。
然后……再次开始了扩散！
而肖尘的心神，在这一刻，因为和阵法连接在了一起，直接被牵扯到了其中。
前一刻，还处于灵魂破碎，意识朦胧的状态。
可下一刻！
他突然变的清醒了起来。
不，不单单的是清醒！
而是一种相当特殊的状态。
就像是……此刻的肖尘，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他能够看到自己，能够感受到灵魂的破碎。
但是……却并没有之前那种昏沉和黑暗的感觉，意识中将要破碎的灵魂碎片，在这一刻，本来要奔溃分离的，可这一刻，突然停滞了。
没错！
就是停滞了！
那些灰色的雾气，就像是粘稠的液体一样，把所有的灵魂碎片，全部浸染其中。
然后一点点的改变了原本在意识倒影之中，恍若七彩的灵魂碎片。
这一刻，全部变成了灰色！
整个过程，肖尘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看着这一切一样。
是改变？是蜕变？还是说，这就是死亡的颜色？
肖尘不知道！
只是，痛苦没有了！
一股全新的力量，取代了灵力，取代了灵魂之力。
支撑着肖尘，支撑着他的阵法，再次开始探测了起来。
“我现在，这到底……算什么？”
肖尘的心头无喜无悲，浮现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来。
然后，之前的执念，注入心头，他下意识的就开始重复刚才的过程。
不过这一次，在阵法笼罩之下，不再是之前那样，天地山河分黑白！
一切变成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