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劫将至,你若犯错,都是孽啊!”
他嘴里不断念叨着,却不敢大声惊扰到她。
江明鹊淡淡重复。
“放过她?”
放过洛云婧,那她的痛苦呢?
她被偷取人生,被亲人朋友唾弃的苦呢?
她被人踩断脊梁,碾碎灵根,断去灵脉的苦呢?
她堕入魔道,遭受力量反噬日夜不得安眠,时刻备受火烧的苦呢?
凭什么她能风风光光地过着,而她要如yīn暗老鼠一般躲在暗处舔伤口?
为什么她做了好事就要原谅她?她以前从来没做过坏事却要遭遇这种非人的痛苦?
心魔一直折磨着她,对她重复着当年的旧事。
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安睡过,只有他们一个个的鲜血才能慰藉她的伤口。
“实话告诉你,我都是因为对你们的恨,才支撑到今天。”
“她是一个,你是下一个。”
凌逸之眉眼终于出现了破碎的神情。
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们都错了。
而事情已发生,伤痕已经造成,他再也无力无法挽回。
凌逸之仿佛下了什么决定,提起了剑。
江明鹊还以为他要与她打架,可下一秒,凌逸之把剑递到了她面前。
他放下剑,如释重负。
“明鹊,你别去杀她,杀了我吧。”
凌逸之笑起来,有了她第一次遇到他时候的影子。
“我做了那么多恶,你杀我不需要承担多少因果,还会得一二分功德。”
“这样,你能开心了吗?”
有病。
江明鹊没有犹豫,拿过剑就刺进了他的心脏。
凌逸之三百岁的元婴,她一剑就斩了,也是废物。
不过最恶心的,还是死临到头,还一副为她好的恶心模样。
以前……但凡他们有一个能够对她好一点,她也不至于入魔道。
回想到上一世的事情,江明鹊又恶心了。
她让浮空法器飘得更高,让凌逸之蹦跶也触碰不到。
凌逸之想了想,踩在自己的本命剑上,堪堪追上她。
凌逸之却对江明鹊好奇得紧,见她那张冰冷冷的小脸,总是忍不住想去逗一逗,看她会不会一直是这样严肃。
“江师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哎,师妹,我都要掉下去了,你不回头看看我吗?”
江明鹊每次都在凌逸之要攀上来得时候避开。
来回几次,凌逸之的动作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呔!那登徒子!休想攀附小师妹!”
“小师妹是我们的!”
“姐妹们抄家伙!打死那个不要脸的!”
一群人暂时放下了争斗,都举起家伙对凌逸之冲来。
凌逸之被追得左躲右闪,终于远离了江明鹊。
杜平年捂住自己的心脏,他家少主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殷勤过?偏偏那人还不识趣,可他也没有资格说。
江明鹊停到叶裘兰的身边。
“师姐,我想下来。”
这玩意儿上去容易,下来难,为防止儿童被摔伤,这东西还需要大人的灵力标识才给下。
叶裘兰笑吟吟道:“你不是挺开心的?”
江明鹊:“……”
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吗?
叶裘兰道:“唉,好吧。”
她一脸遗憾的把江明鹊抱了下来。
旁边的乘秋宗弟子眼热。
“师妹,我可以抱抱你吗?”
“师妹师妹,让我抱一下我给你糖吃好不好?”
“师妹看看这个小玩具可不可爱,求求了让我抱抱你。”
江明鹊扭头,一边的小流苏挂在小团子上,没有什么神采的大眼睛倒映着众人。
她看着大家满脸期待的模样。
“我只抱师姐。”
一众师兄迅速垮下脸,漂亮师姐挤开他们冲上来抱住了江明鹊。
江明鹊被一众漂亮姐姐搂着,在其中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叶裘兰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等着一群人亲亲抱抱完,就带着乘秋宗一群人走了。
天剑宗的弟子扶门唉声叹气。
“为什么我们宗门没有这么可爱的师妹!”
凌逸之亦是同样的想法,而且他感觉自己有点在意江明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到她不开心,总想让她开心起来。
师姐把她送到宗门就走了,期间还了她的玉牌。
守在东门门口的楼庭逸一脸高深莫测地盯着江明鹊的头。
江明鹊问了句好:“师兄。”
楼庭逸:“弱jī,你头上的血印是怎么回事?受欺负了?”
江明鹊不记得自己哪里有受伤。
她摸摸额头,手里擦下一块嫣红的口脂。
江明鹊:“……亲的。”
楼庭逸:?
楼庭逸:“怎么回事?”
江明鹊试图组织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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