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时来的名字触动徐颖莹心中最柔软的角落,她接过一盏灯,脸色同面皮般苍白。
苏霓裳揉揉她瘦了一圈的脸,“走吧,我们去放灯祈愿,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害大师兄的凶手的。”
慕鱼从几人身边走过,脚步一顿便被一个玉箫门弟子撞到,正逢石阶陡峭密集之地,她没修为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往后退几步。
一双手抵在她背上,将她扶稳。
人来人往,灯辉延伸至长河远处尽头。慕鱼扶着闻云兮的手站稳,反应迟缓,半晌开口,“他们故意找我麻烦挑事的。”
“站住。”闻云兮挡住玉箫门弟子的去处,对其中一人道,“你还没道歉。”
岳运转原本便不耐烦,看到闻云兮后更是厌恶丛生。碍于司祀阁的威严和地位,他说话还算有礼貌。
“大祭师。”岳运转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道,“敢问我撞了谁?”
“这山海镇上这么多人,人来人往的,随便剐蹭一下也叫撞了?”岳运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还是你司祀阁地位崇高,连个婢子都娇贵得碰一下都不得了?”
徐颖莹身体虚弱,但一遇到慕鱼那点虚乏全部失而不见,“也对啊,毕竟是某些给脸不要脸,有手段有脸蛋的人,那可不娇贵么,师兄你还是赶快给人家道歉吧,要不然又木棍打狗被反咬一口了。”
“慕鱼,你应该没事吧,师兄他不是故意的,人那么多,他也没注意着看,只是蹭到了你而已,你也没受伤,应该不会介意吧?”
苏霓裳是个惯会说话的,前面有两个唱黑脸的,她一出声,立刻显得温和有礼,慕鱼要是再不依不饶,便显得不识抬举了。
慕鱼:“……”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打你不成?
沉默的时间又无限拉长,长时间的沉默让苏霓裳有了底气,“大祭师,您看,慕鱼不说话,也是默认了不追究此事呢。”
“我们走吧。”她笑盈盈地挽上程牧风的胳膊,脸上挂了笑,像是炫耀,又像是胜者对弱者的不屑一顾,“阿风,走吧。”
玉箫门的弟子一一走过,岳运转得意非凡,经过慕鱼的时候还不忘轻佻chuī个口哨,没等他口哨chuī响,便被一股力撞飞,人被掼到十尺开外的地方。
苏霓裳脸色煞白无比,她不可思议望向闻云兮,“大祭师,慕鱼都说了不追究,您不依不饶,是否是仗着司祀阁的地位和您的祭师身份来仗势欺人呢?”
徐颖莹语气横直,“您凭什么撞我师兄?!”
闻云兮并未作答,慕鱼捡起被撞落的灯盏,掸掸盏瓣上的尘絮,又跟上闻匀兮,“山海镇上这么多人,人来人往的,随便剐蹭一下也叫撞了?”
早听闻大祭师冷漠凌厉不近人情,她原来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慕鱼没转头,也能想到苏霓裳那快要气歪的脸。
“今日谢谢大祭师出手。”
两人坐在长街尾部一处外延的小亭,亭外连着放花灯的河,几只灯盏浮在水面,一飘一停。
慕鱼点了花灯,沿着河水飘过。
闻云兮坐在亭中,目光也落在长河之上,“他们以前经常这样?”
“应该是吧,记不清了,也不想记了。”放完了自己的花灯,慕鱼起身,看着一河的景致,“其实这也怪我自己,当断不断,如果当时识趣一点早点放手,也不至于与玉箫门整个门派为敌。”
慕鱼当年的过往闻云兮查得也清楚,他笑了笑,意味不明。
“但这件事也不怪我,要在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委曲求全。”慕鱼也坐下,叹了口气,“放手会放手,但不会那么卑微。不过,哪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
“大祭师,您不放吗?”慕鱼望向闻云兮手里的那盏灯。
闻云兮顿了顿,将那盏灯放在手边,“我便不放了。”
“这是一对灯,琉璃瓣做边,名作双壁,山海镇习俗是一对恋人才会点双壁祈愿。”
“……”慕鱼迟钝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灯,“虽然我以前属无极门,鲜有出门的机会,所以不清楚习俗,那您不放了。”
她提起那盏花灯,点上火放在水里。光线明明暗暗,将两人的影子倒投在水中,随着花灯的远去而渐渐消失。
“嗯?”
闻匀兮压低眉望向她。
慕鱼揉了揉眼睛,又低头往水里盯了一会儿,半晌才抬起头,“应该是看错了,灯放完了,走吧。”
两人往回走,沿街找着司祀阁其他的人。山海镇连接着人间,烟火味十足,沿街还有大片唱戏耍杂技的人,还有投壶she箭类的表演,热闹非凡。
“你最近不高兴?”
闻云兮顿了一下,“只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不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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