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豁然开朗。
苏珊娜先走一步,秦亦回头问朝夕吃什么,她想了下说拉面吧,两人去了拉面店,各自吃了一碗清炖鹅肝拉面,半小时后回到综管部,跟没事人似的,貌似好了。
下午下班,秦可人召唤朝夕,大概是要聊专辑的事。
秦亦送着她去了,到之后一起在宋宅吃了顿丰盛的晚饭。
饭罢,大家陪有七个月身孕的大肚婆搓麻将,朝夕输得晕头转向,Gill这个临时抱佛脚的都比她学得快,秦亦看不过去,换她下来帮她大杀四方,赢得盆满钵满。
秦可人输得不愉快,把气撒在宋暄身上,怪他不把下家盯好,宋主编全程任劳任怨,绝不顶嘴,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今天!
陈启文旁观得来了灵感,拿出速写本将这一幕描绘在本子上,据说要创作整个系列。
最后夜了,秦公子发挥代理经纪人的职业素养,于12点以前把秦朝身价最高的艺人NANA完好无损的回DARK。
他功成身退。
朝夕站在DARK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扭身看他远去的车屁股,直至暗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街的转角,她呼出一口气,没劲的耷拉下双肩。
对于他想怎么处理周晓的事,还是没问出口。
无限纠结ing。
……
次日周六,萧厉带朝夕去看房。
他办事向来稳重,给朝夕相中的是建在南四环的高级公寓。
楼房年中建成,环境不错,住户他大致解过,以中产阶级居多,附近有大型连锁超市、各种休闲会所、包括电影院和综合商场,生活便利,出门步行十分钟就是海滨路,地段相当好。
他说了,再不久就是朝夕21岁生日,按照萧云鹏先生的意思,选定一套房,将首付作为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们相信她有能力负担尾款。
如今歌坛最炙手可热的是秦朝的NANA,再不济,她在苏氏的月薪也还不错。
萧家父子对朝夕的好,她心里
感激。
萧厉玩笑说,实在青黄不接了,可以跟他借贷,利息保证比银行低。
虽然以萧家的财力,别说一套公寓,哪怕十套都送得起,只为她承担首付,到底还是顾虑着她的自尊心。
这件事远在B市的老慕同志也是知道的,早早跟闺女表示,装修钱不用担心,这么多年除了喝点儿小酒,他日积月累的全为了家里的小棉袄。
迅速定下单位后,整个早上都在办繁琐的手续。
直至中午,朝夕的包里多了新鲜出炉的房产证和钥匙。
萧厉问她有什么感觉。
她想了下说,好像忽然多了一种安定感。
萧厉又问,最想和谁分享这件事?
这个问题是在朝夕分别给老慕还有虞艳女士汇报完购房情况后,他才问的。
朝夕心里立马闪现出一个略显慵懒,同时无比深刻的轮廓。
萧厉继续逗她,说,要不要把秦亦叫出来,说不定秦公子二话不说就帮她把七位数贷款一次性付清了呢。
朝夕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将他拉综合商场二楼的饭店,请他吃饭,封他的口。
……
简单的港式餐厅里,点完餐,换朝夕关心萧少爷,“你和小公主……怎么样了?”
其实整个早上,萧厉的状况看起来很颓废,蕴着笑的眸子里空无一物,连开玩笑都心不在焉。
“不乐观。”萧厉喝了口茶,实话实说道。
阳光从他左侧的窗外洒进来,将他镀上一层柔软亲和的银白。
褪去他人如其名的狠厉,彼时的他像是大学校园里的偶像学长,永远不会发脾气,和花心之类的负面词语没相干。
唯独他左耳耳骨上的红宝石耳钉,在阳光的反射下散发出灼眼的色彩,仿佛在向世人宣示:这样嚣张的红,才是他萧厉的本质。
朝夕将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你不贫的时候,太人模人样了……”
萧厉哑声低笑,“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和菲菲分手?”
她小心的留意着他的情绪,末了点了点头。
萧厉沉吟了片刻,忽然反问
她:“你难道不觉得云菲菲是那种会让人嫉妒的天才?不管你怎么努力,她总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赢得赞誉,让你自卑到骨子里。”
朝夕诧异的脱口道:“你居然也会自卑!可这和你当初突然与她不辞而别有什么关系?”
“我曾经想毁掉她。”萧厉苦笑,眸色晦暗,“两年前,在她V国个人独奏会的前夕,我想,那时将她带走的话,或许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云菲菲听了他私奔的提议后,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闪烁着天真的眼眸,期待的回应说:那一定很浪漫!
连筹备了好几年的个人独奏会都抛诸脑后。
要知道,登上V国音乐大厅演奏,是所有古典音乐人的终极梦想!
萧厉却因此感到恐慌。
他开始害怕,若仅仅因为自己狭隘的自卑,导致有一天云菲菲恨他怎么办?
他终于也意识到,被她憎恨才是永远失去。
他悬崖勒马,用花心和厌倦掩饰自身最为阴暗的那一面,宁可被她误解,也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自卑。
朝夕和云菲菲是室友,当然知道她的‘天才’之名有多可怕。
第一次听小公主弹奏过后,朝夕内心恐惧不断,很长时间她都在重复的安慰自己:还好我没有学钢琴,还好我是拉小提琴,我们不需要相提并论。
听云菲菲弹奏,是毁灭性的碾压。
没想到这种直观的感受,无意中误伤了萧厉。
“这么说来,是我们错怪你了。”朝夕对努力挽回感情的萧公子表以同情。
“不存在。”萧厉比她想象中洒脱,说:“自卑源于自身不够强大,怨不得任何人。”
经过两年的沉淀,他的心病好了,更加成熟了,挽回,成为他最想做的事。
服务生将菜送上来,萧厉收拾情绪,道:“先吃饭吧。”
他伸手去拿筷子,余光不自觉的向窗外下方的车水马龙瞄去,脱口而出,“那辆悍马是……”
话到一半,回收已经来不及了。
朝夕顺势看去,一眼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的周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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