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霎时变得冰冷无比却异常平静，暴虐的样子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天差地别。
林雪无力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窒息的痛苦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封总……放开我……”
封程衍的眸子更加阴郁，他松开手，嫌恶的移开目光。
林雪痛苦的跌在地上护住脖子，面对对方这毫无征兆的转变震惊至极。
“那天晚上，你用的不是这个。”封程衍再次开口。
他对香水的辨识度，远远超过对女人的辨识度。
林雪现在身上的这种香味儿，和那天晚上的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那天晚上……”林雪垂下眼睛，攥紧手掌让自己变得清醒，大脑里飞快的思索对策。
“怎么，平时用的什么香水这么快就记不得了？”封程衍眯起眼睛，目光变得犀利。
“不是，那款香水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是……是我自己调制的！”
林雪想到林婉的状况，知道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干脆心里一横，开始信口胡说起来。
“你还会调香？”
“会一些，平时在家也是调着玩儿的，封总很喜欢那天晚上的香水味道吗？”
林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却没想到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你现在是调香部的总监了，我要你将那天晚上的香再调出来一份，用于生产。”封程衍直接起身，语气缓和不少，走过去慢慢的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动作温柔，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深沉，贵公子的气质。
让人恍惚，刚才那一切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林雪心中害怕想拒绝，但是看着那张英俊的脸，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点了点头。
一定是香水的原因！林婉那个贱人！
正当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身穿西装的人出现在门口。
“少爷，老夫人让您回家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
封家，封程衍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抬脚走进面前的别墅。
茶台旁坐着一个气度不凡的老妇人，虽是鹤发松姿，却依旧气质雍容，只是手上平板电脑里的换装小游戏……
和这位老人家这浑身的气质有些格格不入。
封程衍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生怕吵到老太太似的。
“奶奶，怎么突然把我叫回来？”
他先是恭敬的给老人鞠了个躬，随后自然的坐在老人面前奉茶。
老太太可是眼皮都没抬一下，许久才缓缓的开口，“封总的茶，我这老婆子可没口福品。”
封程衍无奈的苦笑，将插递了过去：“奶奶这说的是什么话。”
封家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也都是因为这位老妇人。
就算是现在退隐于此，道上有人提到封家这位老太太的名声，也会敬重几分。
听了他的话，老太太终于眯起眼睛语重心长的开口，“我知道封总忙，就算再忙，也要多注意生活，别像你爷爷似的，一把年纪才有了你爸爸。”
“奶奶……”封程衍刚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对了，你的未婚妻已经被我接过来住了，现在正在房间里。”
“未婚妻？”
封程衍唇角温润的笑意未变分毫，但是眸中多了几分冷色。
“我之前没和你说过吗？你和林家大小姐一直都有婚约，奶奶只不过是提前把她接过来培养一下感情而已。”
老太太不以为然的垂下眼睛，伸出手指给电脑上的小人搭配了身嫩粉色的裙子，审视了一番，又摇摇头。
封程衍再没有说什么，似乎是很平淡的接受了这件事。
“不过孙儿啊，你的父辈和林家交好，既然人家嫁进我们封家，你就收收性子。”老太太嘱咐着。
她这个宝贝孙儿的性格，她最清楚。
“奶奶，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就先过去了。”封程衍说着站起了身，又给老太太行了个礼。
老太太却挥了挥手催促他，“快去吧，别让我孙媳妇等着急了。”
封程衍转过身，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下来。
呵，这么迫不及待的住进来。
花了一千万娶来的林家小姐，还真是让人有点好奇。
……
华丽的房间里，林婉坐在床上。
她穿着自己的睡衣，面料甚至还没有屋里的床单细滑，奇怪的配色也和房间显得格格不入。
和封家相比，林家的那些资产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想到这，林婉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刚从医院回来，就得知封家让自己提前住进来，匆忙安顿好霞姨，现在才后知后觉的紧张。
好在，这封家少爷是个瘫痪，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威胁，只不过需要每天照顾罢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着，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巨大的声响让林婉浑身微微一颤，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这个封少爷别那么可怕。
和逐渐停下的脚步声截然相反，林婉现在心如鼓擂，过度的紧张甚至让她攥着衣摆的指节隐隐发白。
面前再没有了声音，林婉本能的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封程衍那张精致俊朗的脸。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这让林婉的小脸儿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她本能的身子后倾，但是封程衍却快一步的捏住了林婉的下颚。
“你是在害怕我吗？”
封程衍的声音很轻，落在耳边发痒。
林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说封家的少爷是一个残疾人吗？现在看来挺健康的……
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抚上林婉的脸颊，将她脸边的碎发勾到了耳后，那块丑陋的红色胎记也顺理成章的落在了封程衍的眼中。
林婉瞧着，面前这双原本沉宁似水的眸中划过了明显的冷意。
仿佛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
“一千万？林家还真是会赚钱啊。”
他明明是笑着的，可语气中的轻蔑昭然若揭，这让林婉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紧攥。
但为了钱，她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抬头时，林婉正与封程衍的视线对上，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