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子顺着工藤新一跑开的背影望去,事件发生的中心处伫立着几位警政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凛子第一眼就看见了小男孩踮起脚尖说悄悄话的对象,那应该是工藤新一的父亲,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同时他也是一名咨询侦探,即使在纽约警局这一块儿他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工藤优作的旁边是一位矍铄的老人,凛子并不认识他,但是凭借她曾经在贝尔摩德那儿看见过的资料,她知道那是东京警视厅总监、手冢国一,他正紧皱着眉头,对于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件感到不满,他似乎是在质疑纽约警方的办事效率。
不一会儿,凛子又看见阿兰·泰兰德局长带着礼貌的笑容走上前与手冢国一致歉。
阿兰·泰兰德以副局长的身份向手冢国一表态一番之后,又对站在他旁边的年轻人说了一句,“也包括您,羽田先生——让你们受惊了,派对结束之后我们会向你们表示我们的歉意。”
凛子环顾一圈,明白了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就在这短短十几分钟之内,这次慈善派对的主人、阿曼达先生遇害了。如今不仅是纽约警局,因为阿兰副局长在场的关系,联邦调查局的搜查官们也赶到并封锁了现场,也就是说,凶手仍然在这次派对的宾客之中。
呵,还需要找吗?
凛子在察觉到贝尔摩德走到自己身边,她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罪魁祸首的真实身份。
贝尔摩德搂住自己“女儿”的肩膀,用足以让距离较近的宾客听得到的音量说道,“刚才你跑哪里去了,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就不要一个人躲到不知道的角落里去,那多危险呀。”
凛子淡淡地说道,“是,温亚德女士。”
“你应该叫我妈妈,或者是母亲,孩子。”
“……”
凛子感觉到了四周一些宾客向她们侧目的目光,略显不悦地挣脱出贝尔摩德的怀抱,说道,“温亚德女士,那么请允许我提醒你一句,即使再着急,你也不应该如此仪容不整。”然后她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补充道,“FBI还有一分钟封锁现场。”
贝尔摩德一愣,那双绿色的眼睛是绿色的沼泽,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包括她内心深处的复杂情愫。她对上那双仿佛清澈见底的蓝,发现它虽然透明,但是却早已看不清楚内里。
“……为什么?”
将药瓶里剩余的粉末洒在自己的丝绒手套指套处,gān脆利落将空瓶丢掉的凛子一顿,她重新拿起酒杯,不顾刚才才接触过毒药,这种在威胁生命边界处起舞的感觉,让她的指尖都微微战栗。
这样挺好,这样才不无趣……
凛子微笑道,“因为秘密让女人更有女人味,这是你教我的,莎朗阿姨。”
***
搜查官们封锁现场之后开始对宾客们进行一对一的搜查与询问,这群各界大拿的躁动不安之中,阿曼达家主身亡案件竟已自杀草草收场。
就在凛子打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阿曼达夫人竟然从不知何处冲出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凶狠地将凛子甩在光滑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怒气上头的老妇人力气大得惊人,她尖叫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竟然还有脸走?!”
作为证据上缴的丝绒手套已经被搜查官们没收,凛子luǒ|露在礼服外的手臂细得可怕,仿佛这么一摔就会被折断。
贝尔摩德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扶起凛子,愠怒地说道,“阿曼达夫人,警察都说可以让凛……克里斯回家了,所以请你注意自己的行为!”
阿曼达夫人只感觉怒火中烧,这把火甚至能将自己的理智吞噬,她的眼里渐渐带上了仇恨的寒光,“我不会放过你的,克里斯·温亚德。”
凛子抱着自己的手臂,将额头贴在贝尔摩德的怀里,眼帘低垂,浑身都在颤抖。
贝尔摩德搂着一直低头的凛子坐进了“组织”安排好的轿车,一路上,她一直在轻声说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安慰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女孩儿。
“别怕,凛子,”贝尔摩德说道,“今天不仅是我,朗姆也在。”
“……嗯。”
她在害怕吗?
——不是!
好笑,太可笑了,凛子只觉得她憋笑憋得好辛苦。
这就是他人对她的感情吗,那么热烈,那么尖锐,有趣,一点儿也不无聊!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突然觉得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愉悦,亲身体会自己制造出来的情绪,是那么的快乐!
有什么比当娱乐世人的小丑更好的事情呢?
那自然是所有人都按照她的安排演上一出好戏了。
果然莎朗阿姨和黑泽阵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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