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竹梅见到眼前的身影,竟是有些畏怯,又有些愤怒,还有一丝淡淡的羞涩。
“你们这里平时不准男子来访,我知道如果我明目张胆地来看你的话,你是不会见我的,所以我只好偷偷来了!”卓不凡回道。
“现在见到了,你应该离开了!”竹梅面色淡然地回道。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卓不凡略显歉意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请你立刻离开这里,天山不容不得你来此撒野!”竹梅佯怒道。
“这支发簪是我当年送给你的,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一直保存得很好,虽然现在还给我了,但是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的感情,是么?”卓不凡取出那只白玉簪,双眼隐隐闪动着什么。竹梅偏过身,避开卓不凡的那双眼睛,冷声说道:“你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其实我一直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偷偷来看你的!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不负责任,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众然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原谅我的,我只是来跟你说几句话就走!”卓不凡对竹梅的态度并不感到生气。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说完立刻走!”竹梅深深吸了口气。
“当年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到这么大伤害,是我的不对!而且你因此还立下门规,不能让男子揭去面纱这条规矩。我知道冰如是你一手栽培的,希望她能够有着一日不会步你后尘,为情所困,但是你这样做不仅束缚了她的生活,更让她心中产生很大的压抑,这么大的责任落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你不觉得太过残酷了么。我希望……希望你不要再为难她了,让她自己去选择自己的生活,不要再逼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这孩子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我只希望她不要步你我的后尘,后悔一生。”卓不凡说道。
“哼!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教训我么?我们天山派的事情,由不得你百印门来管,冰如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性格我最清楚,她心里想什么我也知道!用不找你操心。如果你不想让我出手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竹梅冷声说道。
看着竹梅,卓不凡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将手中的白玉簪轻轻放在地上道:“希望你能够继续保留这支发簪!我走了……”话毕,便转身而去。
“啪!”一声脆响,卓不凡停住脚步,身后传来竹梅冰冷的声音道:“你不用再自做多情了,我不会接受你任何东西,你我的一切都如同这支发簪。”
看着卓不凡黯然神伤地离开,淡淡的月光随着他的离开渐渐从他略显孤寂的背影脱离开来,不知道为何,竹梅此时心中涌出一股无法言喻的伤心,看着手上化成两半的白玉簪,手竟是有些颤抖,“乓!乓!”手一送,那两块玉簪落在地上,发出两声脆响,仿佛心碎的声音。
水姬站在玛旁雍错湖边已经整整三天了,慕容香在两天前便离开了,只是留下一个金色铃铛,是她亲自扔到玛旁雍错底的,或许她也希望这个铃铛能够陪伴谢莫言一辈子吧。
白老也
慧心二人见状也是略显担忧,虽然水姬曾是血影门的人,但是如今她早已悔改,不能以当年的目光看待她,更何况她待谢莫言可见是真心诚意,这的确让白老和慧心感到欣慰,如若血影门的每个人都有悔改之意的话,如今天下就不会如此这般混乱不堪,群魔乱舞。
清玄寺,这里平日香火不断,也算是附近一带有名的佛门圣地,但是却鲜有人知,这样一座貌不其扬的寺庙同时也是密宗三大派之首天玄宗所在。虽然三年前拉萨一战后,密宗内部出现变故,之后经过门中之人选出慧心来通领三派,而所谓的天玄宗,离云宗以及慈佛宗这些名词也随着三年前而名不副实。但是在慧心心中,自己永远都是天玄宗的弟子。
禅房内,摆设很简单,一桌,两个蒲团,便无其他,墙壁上一个大大的佛字很是显眼,桌上摆放着一个香炉,袅袅白烟缓缓散发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世界做微尘,此喻示彼义。微尘碎为末,示现烦恼尽。”慧心轻声念了一句佛言。坐在对面的白老听罢,沉吟了一阵子,似听出了些须端倪,淡淡地说道:“大师何以如此感叹?难道大师也有放不下的东西么?”
“尘缘俗世,尽化微尘。虽然三年前我接任密宗首座之位,但是却始终不能够完成当初师傅对我的教诲,如今密宗三派已经化为尘土,但是我却始终放不下……真是愧对先师……”慧心深感愧疚地说道。
“大师此言差矣,所谓: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白老继续道“世间万物皆有变故,是为失亦乐得之。大师何以如此介怀?何况这三年来,大师你将密宗管理得井井有条,实力大胜三年前的密宗,如若萨摩尔大师上天有灵的话,必定会为你所做一番公德而感到欣慰。”
“让白掌门见笑了,恕贫僧眼拙,没想到白掌门不仅深谙道家之意,更对佛家之言颇有心得,老衲佩服!”慧心微微颔首。
“哪里哪里……只是略有涉及罢了,大师过奖了!其实问世间,大凡圣人也有放不下的事情,更何况我们……”白老也回了一礼,举起手中茶轻轻抿了一口,言语之间充斥着淡淡的伤心,毕竟莫言现在这种状态可以说是个活死人,身为师傅的他,又怎能如此轻易地放下心中忧愁。正当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声音道:“师傅,寺中来了位水姬姑娘,她说要亲自向您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哦?你带她进来吧!”慧心没想到水姬会亲自来略显诧异,坐在旁边的白老也显得有些奇怪,水姬有什么话非要和慧心说,而且还要亲自说。
不久,水姬一身淡蓝束装打扮随着小沙弥走进禅房内,那小沙弥小心地将门关好后,水姬微微欠身向白老和慧心二人行了一礼,白老微微点了点头,慧心右手一引,指向旁边一个蒲团道:“水施主请坐!”
“不用了,我来此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是关于血魔的!”水姬道。
“哦?施主请讲!”白老和慧心二人见水姬来此竟是要说关于血魔
的事情,当下便重视起来。
水姬娓娓道出当日她和谢莫言被格罗囚禁在血影门所发生的一切,特别将血魔已经取到蚩尤刃一事说得特别详细。
“蚩尤刃蕴涵无法想象的强大魔气,虽然血魔借了圆月的阴气,但是打开幽明界召唤出蚩尤刃也耗费了血魔大量魔气,所以这几日他应该会一边融合蚩尤刃一边恢复魔气,你们要小心!”水姬说道。
“蚩尤刃一事几大门派已经探知,只是没想到轩辕剑灵竟不敌蚩尤刃一合之数,天下苍生岌岌可危啊……”慧心说罢,念了句佛号,眉宇间略显忧心。
“大师……今日我来此,还有一事相求!”水姬似乎有些踌躇不前,但是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施主有何请求,不妨说清楚,老衲看看是否可以帮忙!”慧心说道。
“如今莫言身处玛旁雍错湖底,我想……想在旁边建一座木屋,永远住在那里,不问世事!请慧心大师成全!”水姬说道。
对于水姬这一决定,慧心和白老二人略显惊诧,但是转而一想却也暗暗点头,此女用情如此之深,世间少有,白老和慧心二人霞光视一眼,会意地点了点头。
“玛旁雍错乃我密宗圣地,平日除了重大佛祭之外,便无人会去那里,佛门圣地虽不能容纳女子,但是今日……老衲就破格一次吧!如此,你便先回去准备一下,待一切准备好后再派人告知你如何?”慧心说道。
“谢谢大师,那我就先回去了!”水姬微微欠身,转身离去。从开始到现在,她的脸色依旧平淡,只是那双眼睛却是蕴涵着让人看不懂的哀伤和忧郁。
夜色朦胧,又是这样一个宁静的时候,碧波池边,一个孤寂的身影蹲在那石碑面前,低低地道:“姐姐……你知道么,他现在在变成这样,到底是上天的刻意安排还是他为自己所做下的事而付出的代价。”
“当年他说不会回来的,但是那天他却来了,为什么他要来!如果他不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他的命是我的,他要为当年他所做的一切付责,他不能就这样永远沉睡在玛旁雍错湖底,他这是不负责任,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一滴泪水顺着那洁白无暇的脸颊滴落在那石碑上……
风轻轻吹过,四周回响着树叶沙沙的响声,仿佛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那般哀伤,惆怅,似有无尽的伤心往事。
且说呆在落霞居的忆云和夏云二人焦急地等待着赖长义和苏有为,二人一去便是五六天,毫无因循。这些日子忆云的伤也好了大半,而小飞的伤也是好了大半,神兽果然不愧为神兽,受到巫长老全力一击竟还能活下来,真可谓是奇迹。
时下血影门又开始****,忆云和夏云很是担心,特别是忆云,亲身经历过血影门人的要挟,心中一面担心自己的爷爷另外一面担心被掳走的水姬。
这一日,正当二人刚刚替小飞换完药草时,门外便传来一阵争吵声,熟悉的声音令二人喜出望外,纷纷冲出小屋。只见赖长义和苏有为二人鼻青脸肿地回来,一路上二人保持着一段距离,眼中充斥着浓重的火药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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