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候安抚到:“将军息怒,现在救人要紧,这事候府一定给您一个jiāo待。”
长公主在宫里长大,什么yīn私手段没见过?准儿媳自发病就闭口不言,她的奶娘林妈妈心神不定的,看到威远将军进来,就拼命使眼色,必有蹊跷!
她对听雨轩几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婆子厉声训道:
“月如到底是吃了什么,你们再不从实招来,是不是想看着你们小姐没命?!”
林妈妈忽地跪下:
“老爷,奴有话要跟您单独说!”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两刻钟后,房门打开了,原本怒火冲天的威远将军神情有点呆怔,他只请了候爷夫妇和楚沉三人进去。
原来,江月如中的,是情盅,她自己下的。
她身上的是母盅,子盅下在了给楚沉的那杯酒里。
中了子盅的人会死心踏地地爱上母盅宿主,一生一世忠贞不渝。
楚沉一走,江月如就催动了母蛊,按理,楚沉会因情盅发作而心生悔意回头的。
然而,并没有,这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情盅没有解药,只需两人jiāo合就好了。
但楚沉没有情动,就是子盅没种成。
现在唯有再找一个男人下子盅,与江月如jiāo合试试,但有没有效还不一定。
威远将军呆滞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一字一顿说:“能救就救,不能救,就给她个了断吧,莫要再用那些下作东西害人了。”
楚沉不忍,所以来找了溪禾,因为她曾解了苗苗的毒盅。
溪禾答应了,她没有去问他为什么要退婚,隐约也已猜到了,可是,她没有半点感动。
这只是他qiáng加于她头上的债。
楚沉请陆云轩来,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溪禾的血能解盅毒这事,他不想让第三个人知晓。
陆云轩给江月如施针让她睡了过去。
溪禾如上次一样,割指放血,给江月如喂了下去。
但是,这次却失效了!那半透明的一条丝线快速游走于江月如的肌肤底下,有时从脸上闪过,江月如的痛苦又加了几分!
陆云轩皱眉道:“上次苗苗的盅毒能解,是因为盅毒在咽喉,而江姑娘这母盅,不知藏在何处,所以这法子行不通。”
“那就是得让我的血里有蛊虫喜欢的气息,蛊瘾花!”
蛊瘾花是药,也是毒。
跟治时疫时一样,知道了对症的药,如何用还得尝试。
最后,溪禾决定自己吃下蛊瘾花。
直到她手指所碰之处,那透明的丝线就会游离在江月如的肌肤底下,溪禾再次割指给她喂血。
终于,江月如安静了下来,溪禾也因为失血太多,而倒下了。
第46章自由的味道
楚沉因为自南关回来后,一连几天几乎是没有合过眼,挨了威远将军一顿打后又领了一百军棍,就是铁打的人都熬不住,他只是在qiáng撑着与众人在外面等候。
江月如得救后,他进来看到溪禾侧头无力地趴在榻边,人如虚脱了一般。
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禾禾,我带你回青松院休息。”
溪禾摇摇头:“我的虚症好像又犯了,你让翠晴送我回长青巷吧,我将养些时日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去。”
楚沉伸手想去抱她,自己却打了个趔趙。
陆云轩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
“你发热了,溪禾姑娘现在体弱,你离太近反而容易过了病气给她,你还是先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这么一说,楚沉又不敢靠她太近了,后退了两步担忧地问道:
“那禾禾这虚症可有大碍?”
陆云轩收拾着药箱说:“她这两天失血太多,我开个滋补的方子,慢慢调理就好。”
楚沉知道自己是病了,头重脚轻的,但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心里很不安,就是很想守在她身边,不想离开她。
翠晴扶着溪禾出来,陆云轩对等在外间的长公主等人拱手行礼道:
“江姑娘身上的蛊虫已除,过半个时辰就能醒来了。”
威远将军抱拳还礼:“多谢两位救了小女一命。”
南安候也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云轩,多亏了你,叔又欠你一回。”
若是江月如就这样在候府没了,无论中间谁是谁非,这喜事变丧事,江楚两家也是结仇的了,现在人能救回来,各自都理亏,那就好办多了。
溪禾身份尴尬,自觉垂首避到了一边,微微福了福身子,就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去,
长公主却走到了她跟前,温声说:“辛苦你了。”
溪禾垂眉敛目再次福身:
“夫人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夫人若没其他的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通宵达旦地忙活了两天,长公主也看出她是真的疲累了,颔首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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