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诺瞬间傻眼。
随后频繁眨了几下眼，她的表情除尴尬、无措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顾余诺以玩笑的口吻问道，她希望贺兰九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婚姻大事岂可这般儿戏。
贺兰九笑着反问：“你觉得我像在跟你开玩笑吗？”
顾余诺有些不懂，若说贺兰九对她是一见钟情，她是绝对不会信的。
“给我个理由，娶我的理由。”
“别跟我说是因为喜欢，因为喜欢都是有保质期的，很少有人会做到对某件事或某个人从一而终的。”
“而且我们认识时间并不长，彼此都不是很了解，你就算对我有那么一丁点的兴趣，应该也还没到要娶我的地步。”
贺兰九闻言静默了数秒，然后解释道。
“家里老头子催婚了。”
“我已经答应了他，会在今年结婚。”
“我不喜欢粘人的，也不喜欢长辈安排的，思来想去，你最合适。”
顾余诺被贺兰九的理由给震懵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粘人？不粘人是因为不喜欢。万一结婚后我喜欢上你呢？我可能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粘人。”
贺兰九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一副顾余诺朝他撒娇的画面，愣了片刻，失笑。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好像……对象是你的话，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顾余诺无奈地叹气。
“你的意思我懂了，你就是想找一个跟你形婚的是吧？”
贺兰九：“算是吧。”
顾余诺：“婚后不用履行夫妻义务吧？”
这个问题，贺兰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默了三四秒后才点头。
“对。”
若真成了夫妻，那就由不得她了。
顾余诺：“有没有期限？”
贺兰九想了想，觉得给个期限或许会让她更容易接受。
“……五年？”
顾余诺也没有立刻答应：“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贺兰九：“当然。”
顾余诺是有些犹豫的，搞垮苏氏毕竟只能解她一时之气，赔上她的婚姻自由到底值不值，这是个值得让她深思的问题。
贺兰九看出了她的迟疑，于是加了筹码。
“只要你答应，苏上景那里，就交给我去办，我会让她……有命离开，没命回来。”
顾余诺心动了。
贺兰九这个条件简直太诱人了。
只要苏上景对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再产生威胁，那她也就不用整日活得战战兢兢了。
贺兰九：“我们可以先订婚，等我解决掉了苏上景，我们再结婚，既然要娶你，自然要诚意满满。”
顾余诺其实是有些为难的。
她既想通过贺兰九的手除掉苏上景，可她又不想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来达到这个目的。
“如果你除不掉她呢？”
贺兰九笑了：“如果我连找个人的本事都没有，那我这二十多年岂不是白混了？放心，一个月之内，我给你好消息。”
顾余诺仍有些犹豫：“……给我三天考虑时间考虑。”
贺兰九：“可以。”
－
顾余诺是真真的犯了难。
她告诉自己，形婚挺好的，而且形婚的对象又是贺兰九，有颜有钱、有权有势有地位，即便做对儿真夫妻，她也不吃亏。
她不停说服着自己，可就是下不了决心。
想想贺兰九，再想想阎锦川，她就有些生气。
如果阎锦川能向她伸出援手的话，她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可在他眼里，她不过只是孩子的生母罢了，他不帮她，她也能理解。
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好生气！
半夜十二点，她实在睡不着，就小酌了一杯酒。
酒的度数不高，因为只喝了一点，所以还没有到醉的地步。
但她正好可以借着这股酒劲儿给自己壮壮胆，然后不怕死地给阎锦川拨了过去。
而阎家老宅，阎锦川刚睡着，手机铃声就响了。
见是顾余诺打来的，他瞬间清醒了不少，因为他以为她又出事儿了。
“喂？”
顾余诺直接开门见山：“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阎锦川有些懵：“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顾余诺问：“你到底帮不帮我！”
阎锦川猜测：“你又喝酒了？”
顾余诺回道：“就喝了一点，我没醉。”
阎锦川不想跟个醉鬼在这讨论她醉没醉的问题。
“帮你什么？”
顾余诺喊道：“你明知故问！”
阎锦川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身体往后挪了挪，直接靠在了床头。
“……有话直说。”
顾余诺：“你真的不帮我对付苏氏？”
阎锦川：“阎氏跟苏氏有生意上的往来。”
这回答已经相当明显了，说白了就不是不帮。
顾余诺瞬间沉默了。
她抬手捂着半边脸，心烦至极。
阎锦川教训道：“就因为苏上景是苏家人，所以你想让苏氏破产，你这报复心……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顾余诺听后直接炸毛了。
“我的报复心重？是他们非得保护苏上景的！”
“我已经被苏上景雇人杀了两次了，若不是我命大，我已经死了两回了！”
“只要苏上景活着一天，我就会心惊胆战一天！我感觉自己每天都晃荡在鬼门关，稍不注意这条小命就交代在她手上了！”
“我难道不应该有报复心吗？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大度一些，原谅她？就算她派人杀了我，也是我自己该死！”
阎锦川微微皱眉：“你冷静一些，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余诺却不想再听下去了。
“算了，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就这样吧。”
顾余诺直接挂了电话。
阎锦川再打来，她也没有接。
她感觉自己要疯了，竟然将梦境和现实混淆了。
她嘴上虽然说不在意他的态度，可其实她在意的要死。
－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
因为贺兰九不在A市，所以直接给她打的电话。
“想好了吗？”
顾余诺纠结了三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自己赌气，她做出了一个她觉得将来可能会后悔的决定。
“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