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说,两颗心灵很孤独,彼此需要慰藉,就叫爱情。
柏拉图式永恒的爱情,经得起尘世间的一切惊涛骇浪吗?
诗可欣问。她使劲的磕了磕眼睛,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平淡些。“他们两个人……或许在灵魂上都是孤独的吧,所以才能相安无事的相处,彼此慰藉着灵魂最深处的那份深沉,或许爱情早就在不经意间存在了,只是他不肯承认。”
李毅杰深深地看了眼诗可欣,按压了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是这样吗?熙真的爱上了她?爱上了沧灵澜?还是自己故意当成是他们之间的一种交易?不爱,为何处心积虑的要为她做那么多?不爱为什么宁愿放弃更多的利益,而要保她周全?不爱,为何因为她的情绪变化,而大发雷霆?整日如撒旦一般的低气压?
“熙……爱上了沧灵澜。”李毅杰的话是肯定的,没有疑虑。
诗可欣却一副早就明了的心态看着李毅杰。“或许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只有我没看出来?”李毅杰淡淡的说,嘴角翘起,扬起弧度。
“不是!”诗可欣扭头懒得去看那张勾魂的脸,看着心烦。
“那是因为什么?”李毅杰并没有打算放弃。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罢了,因为……相对于沧灵澜,你更加在意的是凌泽熙,你的好兄弟。”诗可欣继续说:“唯一看不清事实的,除了两个当事人以外,或许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却都不愿去承认。不对……除了婆娘以外,凌泽熙也是最不愿意承认的人。”
李毅杰倒是真的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冷淡,又满口脏话的女子,竟然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秀外慧中?他弯起唇瓣,丹凤眼一眨一眨的,极限魅力。
“婆娘……回去……是为了找到真正的凶手?希望有多大?赢得希望有多大?”诗可欣深深地吸了口气问。
“衣梦蝶……她的家世容不得这些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名堂。”李毅杰实话实说。
“这也是事实……为何要找白书江?”诗可欣可不是傻子,更不会像沧灵澜那般的后知后觉,马上就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因为……当年,易辰风就是和白书江一起处理的易辰风的尸体。”李毅杰说:“倘若,当时的易辰风沉浸在悲痛中,那么易家的人更加不会怀疑易辰风的事故,是意外还是意外,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唯独当时的白书江或许能更加理智的处理。”
“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我,白书江有可能会记录下当时的证据?能更好的帮助到婆娘的证据?”诗可欣缓和了下眼睛问。
“是的。只有白书江能帮沧灵澜。”李毅杰说。
“如果证明了易辰风不是意外,不是为了保护婆娘而离去,只要找到事故导致死亡的原因,就可以还她清白?可是要找到证据,证明衣梦蝶就是,那么……就要压上所有的一切放手一搏?”诗可欣分析的说到。
“不错。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只要衣梦蝶的老爹不离职,背后的那个人一定会帮忙将一切大事都化为消失。”李毅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正是自己所担心的。
“能保住婆娘的办法,只有说通白书江?”诗可欣面无表情的说。
李毅杰说不上来的难受,特别是看到诗可欣这样的表情更是难受,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闹哪般。“所以……也只有你能说动白书江回国。”
“即便是回国了又如何?何以见得他就一定会帮我?”诗可欣没好气的质问着。
“因为……”李毅杰将要冲出口的话,戛然而止。转而他继续说:“算了,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不要去找他的好。”
“呵呵……怎么?”诗可欣笑的阴阳怪气,让李毅杰的心底凉凉的一片。她说:“沧灵澜回去,一定会去找欧阳明明。”
“欧阳明明?”李毅杰想,难不成真的有什么蹊跷?
“衣梦蝶很聪明,她不像沧灵澜那么单纯,她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不择手段。所以,如果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她做的,那么最有可能就是找一个替死鬼去顶罪,而最好的人选,莫过于欧阳林轩。”诗可欣还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
“欧阳林轩?只是衣梦蝶当时众多男友中的一个?为什么会是他?”李毅杰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这
么冷静的头脑分析,心底不禁有些开心。
诗可欣当然没有错过李毅杰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她说:“因为众多男友中,唯独欧阳林轩对衣梦蝶是死心塌地的,只要衣梦蝶给他一个承诺,或者一夜激情什么的,欧阳林轩绝对会信念一致。”
“所以……沧灵澜如果离开新加坡,回去第一个要找的人,一定是欧阳明明?”李毅杰总结的说。
“是。因为欧阳明明是欧阳林轩带大的,他们两个人自小相依为命,欧阳林轩虽然对别人都很歹毒,但是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谁能让欧阳林轩变成好人,只有欧阳明明,他最疼爱的妹妹。衣梦蝶会让他希啊十八层地狱,因为爱情。”诗可欣说这些话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
“我暂时不能离开新加坡,因为我的母亲还有哥哥,他们也需要我的照顾。哥哥如果知道了婆娘的事情,一定会忍不住回来,所以我只有留下来才不会让他发现异常。”诗可欣说:“抱歉,找白书江的事情,只能暂缓了,如果不放心,就让凌泽熙回去陪在她的身边。”
“我知道了。”李毅杰说:“熙,早就订好了票,这边我留下来处理,他会陪沧灵澜一起回去。”
“嗯。这样再好不过了。”诗可欣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一起去吃个饭吧,时间也不早了。”说完起身先一步离开座位。
李毅杰无奈的笑了笑,或许自己也是中毒不轻,大跨步的跟上诗可欣的步伐。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爱上了自己曾经发誓,永远也不要和他有所交集的那个人,你会怎么办?”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六七分熟的牛排,诗可欣淡淡的问。
李毅杰眉眼间看不出任何表情,依旧是那副痞子形象。“这个不好说,因为我不会单单为了谁,而放弃自己去喜欢一个人的权利。”
“你有喜欢别人的权利,难道别人就没有喜欢的资格?”诗可欣撇撇嘴有些很是不满意的说。
“话不能这么说,谁都有喜欢喝不喜欢别人的资格,更有权利去选择喜欢或者不喜欢一个人。”李毅杰似乎是察觉到些什么,今天的诗可欣真的很奇怪,自己看起来更是奇怪。
“像你这种永远活在优越世界里的公子哥,没有权利说喜欢或者爱,你体会不到那种刻骨的疼。”诗可欣坐正身子,拿起刀**始很仔细的切着牛排,记得很久以前,他们四人一起去吃西餐的时候,沧灵澜那婆娘出了一道测试题。
她抬起头问:“你吃牛排通常是怎么吃?”
“吃多少,切多少。”李毅杰老老实实的回答。
诗可欣笑了,她说:“唯物主义者,完美主义。”
“哦?”李毅杰看向诗可欣的餐盘。“你呢?”
“我是善变的,善变的是那颗管不住的心。”诗可欣苦笑着说:“沧灵澜那傻子是一边切,一边吃,甚至是直接用手去拿,特别是没有别人的时候,她闲太麻烦了。”
“你相信这个?”李毅杰问。
诗可欣说:“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是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信。”
李毅杰继续吃着面前的牛排。他说:“就像是一个人的习惯,我习惯了三四分的牛排,你习惯六七分?”
“呵呵,是啊,还有人喜欢九分熟的。”说着说着,诗可欣的眼神散漫,不知道飘向何处。
“好了,不说了,好好吃饭。吃完了,陪我去趟海边吧。”诗可欣稳如的说道。
李毅杰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新加坡的海边,大海蔚蓝,海水清澈,水至清则无鱼,是这样的道理吗?就像是人,太懂得一个道理,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尊牛角尖,典型的强迫症。
“这里真的很清爽。”站在海边,诗可欣张开双臂,迎着轻轻地海风,无比满足的说。
“是呀。”看着这样青春焕发的诗可欣,李毅杰的心底莫名的悸动。
“知道吗?为什么,那婆娘极喜欢大海,又害怕大海?”诗可欣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海风的吹拂。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李毅杰问。
“是啊,为了一个男人。不是殉情,而是为了想要对一个人说一句话,就是因为这句想要说的话,差点要了她的命。好不容易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一条命,她却忘记了好多事情,到现在她的胳膊时常还会莫名的疼痛。”诗可欣不
管李毅杰是不是在听,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如果真的是对沧灵澜好,就不要伤害她。
“那一年是十四岁。十四岁,她躺了好久,久到我差点崩溃,以为再也看不见她的笑脸了,那时候我就知道,那个傻子,这辈子就住在我的生命中了,不会走的太远。”诗可欣唇瓣依旧荡漾着那抹笑意。
“她忘记了所有,却依旧记得那句话。我在这里等你,直到你找到我为止,我都不会爱上别人。但是记得要在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而后倾尽全部的气力来宠着我,疼爱我。如果……哪天你不爱我了,再也不想见我,那么请你提前告诉我,不要让我像个傻瓜一样在原地等待。也请求你再来看我一眼,告诉我曾经的你真心实意的待我,只是以后的岁月再也不会。”
诗可欣笑着转头看着李毅杰说:“沧灵澜那个傻子,就是为了这么几句话,差点断送了自己的命。所以……就算是她忘记以前的事情,可是她还是记得那句话。在和易辰风交往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最终,是那傻子,付出了最美的的青春,换来的却是伤痕累累。现下的时光却用来去恨,恨一个人……也不是很容易的,毕竟她真心的爱过。”
“你是说……沧灵澜十四岁之前心底一直都有那个人?”李毅杰惊讶的下巴差点脱臼。
“不是有,是一直都在,从未变过。那句话,就是她当初追随着那个人离去的身影,想要亲口对他说道全部话。”诗可欣说“如果……凌泽熙真的爱她,就不该恨她,不该那般的羞辱,不该那般的伤害。”
“你……怎么……知道?”李毅杰使劲瞪大那双邪魅的丹凤眼问。
“从李毅杰对婆娘的态度,还有他右耳朵上那个胎记。”诗可欣说“见到凌志远的时候,看到了同样的胎记,我就觉得奇怪。那个胎记是残留在我记忆中唯一的证据。凌泽熙的小名,应该叫右耳吧?是因为小时候他们兄弟二人长得太过相似,大家都分不清楚,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很难看出耳朵上的胎记。”
“凌志远,熙的大哥,是左耳,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毅杰还是不明白。
“那还要感谢凌志远,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想事情的摸一下耳朵,特别是左边的耳朵,我可能不会知道。”诗可欣说着对上李毅杰放大的瞳孔说:“不要伤害她,既然选择了隐瞒,何不一直隐瞒下去?”
将诗可欣送回家之后,李毅杰怎么也睡不着,甘脆开车去找凌志远,没想到凌泽熙也在。“大哥,熙。”
“阿毅,这么晚什么事情?哈哈……约会不错的感觉吧?”凌志远打趣的说。
“左耳……”李毅杰对着凌志远喊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凌泽熙也觉得奇怪。因为李毅杰也叫了他“右耳。”
“诗可欣说的。”李毅杰如实的说。
凌志远和凌泽熙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特别是凌泽熙,在知道沧灵澜的事情之后,心里比谁都难受,她只知道她不慎落水,却没想到是为了和自己说那些话。
“难怪……难怪一开始看见的时候,我就觉得无比的熟悉,难怪妈咪和云姨会说那些话,会说,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护她周全,哪怕是她的心早已经不在了,也要金全部的努力去帮助她。”凌志远说。
“妈咪和云姨早就知道了……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子?”凌泽熙抬起通红的眼睛问。
“或许更早,还记得给她开始补习功课的第一天吗?其实那之前,妈咪和云姨好像已经认识沧灵澜了。”凌志远回忆着说道。
凌泽熙紧握着的拳头,骨骼咯吱的响,像是快被捏碎了一般。“她……忘记了所有……”
“诗可欣是这么说的……她说是为了说那些话,不慎掉下水的,因为这个,她的父亲也去了。”李毅杰说:“熙……诗可欣说,如果你真的爱着她,就一直瞒下去,等到有一天她放下了所有的痛……不要伤害她,她已经够苦了。”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她的苦,她的痛,所以才想要陪在她的身边,不管付出多少,我都会一直陪着她。”凌泽熙说完站起身,脚步踉跄的走了出去。
他的丫头……原谅他之前的……种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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