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风龇牙咧嘴的喊,他说:“沧灵澜,你要不要人活了,真不像是个女人,哪有女人像你这样也蛮的?”虽是不满,可是心底却跟花儿一样。
起码这样的相处方式是他们专属的,唯独属于他们的相处方式。
沧灵澜伸着那双沾满油腻的手,狠狠地戳着易辰风的后背。使得原本白色的棉质耐克服上面被渲染的一个个小爪印。她花扎乱颤的笑着,手指颤抖,直到笑的弯下了腰。她才从地上站起来说:“小风,你好可爱啊!”
本来上蹿下跳的有些抓狂的易辰风,在听到沧灵澜这句很是正儿八经的话的时候,是彻底栽了跟头,差点没因为吞唾沫而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有些结巴的说:“那个……可爱?能不能换个词?比如潇洒帅气,风流倜傥?额?”眼巴巴的摸样,甚是惹人爱。
沧灵澜实在是忍不住,于是乎,一口水全数喷到易辰风一张帅气的俊脸上。“小雨,你再这样,我就真的忍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沧灵澜的魔抓直抵易辰风的脸蛋,捏一下,松开,然后又捏一下。
她笑着说:“小风,你说是不是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哥哥不要我了,就再也没有一个人会那般的纵容我,疼我?”这样的悲伤气息,莫名的笼罩,让易辰风有些慌,心里闷闷的。
他在心底说:怎么会没有,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你,我易辰风发誓,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哪怕……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你,守护着你,只要你幸福就好。
终是没有这般柔情的说出口。他拍掉沧灵澜的手说:“是啊,是啊,所以你还是好好学学人家淑女范多好,省的我又要重新买衣服了。”说的时候他眉开眼笑,却在眼底留下
那么一丝踌躇,她看到她面容一闪而逝的忧伤,但是很快便被笑容取代。
直到多年后的现在,沧灵澜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一生一世陪伴自己的,唯一能陪伴自己的只有自己。她若不坚强,谁替她坚强?
沧灵澜不自觉的加重了手心的重量,她多么希望那个曾经随着自己胡作非为,任性的人可以再回来。他说会守护着自己,哪怕是远远的,也要看着自己幸福。是这样吗?天堂里面有阳光吗?会不会下雪?他会不会冷?每逢寒冬腊月,他总是会摘下自己的围巾替自己系上,在那里,是不是很好,再也不会有人捉弄,不会有人抢他的东西。
凌泽熙看了眼面前呈上的菜,而后看着沧灵澜不自觉中形成的怒气,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他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竟然可以让她无时无刻不走神,是不是此时此刻在她心里想着的是那个男人?
他指着满桌的饭菜打算让人撤掉,哪想到沧灵澜却先一步说:“麻烦把那盘菜撤掉!”不容置疑的语气,那般的肯定,似乎是想要将脑海中的某些东西敲碎。
凌泽熙摆摆手,桌上的菜撤去大半。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语调,他说:“我不能吃辣。”然后独自拿起筷子吃起来。他说:“把衣服脱下来。”
她不解。他继续说:“不想出去的时候感冒,就脱掉。”看着额头早已岑出了些汗滴的沧灵澜,凌泽熙耐着性子,强忍着心底的不满说,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得愣住,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种很不喜欢的感觉?
他伸手为自己斟酌一杯酒,猛烈的酒,冰冰凉凉的触感,顺着脖子流进体内。沧灵澜捏着一副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凌泽熙,不喜欢吃辣的,那么之
前自己……想想之前为了感谢他为自己争取的学校,她不是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吗?
一个恍惚,她才明白过来,是啊,多久没有做饭了,可是真的做出来的,却还是按个人爱吃的。更多的时候是说易辰风在她的磨练之下很能吃辣的,可是凌泽熙刚才分明说自己不能吃辣椒,而不是不喜欢。
她的心一下轻颤,她还是忘不掉,只怪记忆太深,深到,没有他在身边,也没有了母亲在身边,沧灵澜甚至都不知道该何处下口。
多年后,走在时尚之都法国的柏油路上,沧灵澜想起了很多。一如他们,他不吃辣,第一下下厨做的全是辣的,吃饭的时候手边放着的是晚清水。而她下厨的时候,做的全是清淡口味的,只是在右手边放了瓶自制的辣酱。
那一年,当她昂着晒黑的脸蛋站在埃及的金字塔下,透过塔顶看着沙漠上落日的余晖时,她的眼泪洒了一地。却还是倔强的不肯回头。
一如现在的她,她说:“凌泽熙,你有没有认真的爱过一个人?”然后她呼出一口类似抑郁的气说:“没什么,我记得了,其实辣的也不是非吃不可,只是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他说,伤心的时候,只要吃麻辣锅,就会开心了。”
他不语,却细细琢磨着,该如何是好。曾经他也对一个人说过:想要不让别人看到你的眼泪,就要找一种可以遮挡泪水的工具。
那个人问:是什么?是不是雨伞?
他回答的干脆:那是外在工具,还可以躲到我的怀里。
看着沧灵澜消瘦的侧脸,凌泽熙竟然做出连自己都有些惊讶的事情,他伸手夹了块竹笋到她的碟子里。还说了句话。他说:“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去恨你想要恨的人,才会有能力去爱你想要对她好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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