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梅雪融大吃一惊,惨然变了脸色,“名总要我姐姐打掉孩子!”
难道、难道这才是问题的症结之所在?名飞扬不想认这个孩子,又不得不对这个孩子负责,所以才要姐姐去打掉孩子,就可以不用娶她,姐姐不堪羞辱,所以愤而自杀!
天哪,她从来没有想到,这当中还有如此隐情,如果真是这样,也就可以解释名飞扬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她真相了,原来真的是他心里有鬼,是他害死了姐姐!
梅雪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陶鸿远分开的,只记得欧阳正走过来的时候,她脸上已经湿润一片,哭了好一会儿了。
“梅小姐,别让扬少放心不下,进去吧。”欧阳正眼神很冷,而且带着明显的怒气,也不知道是针对谁。
梅雪融看了他一眼,也没反对,转身走了进去。
酒店大厅里热闹依旧,名飞扬身边依然不缺各色男女,尤其是那些豪门小姐,单身女性,更是不离他身边三尺远,好像这样就能得他另眼相看一样。
不过,名飞扬显然没他们那些闲情逸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勉强忍耐着,眼睛不时看向门口。等到梅雪融出现在他视线里,他眉眼之间明显舒展开来,似乎是放了心。
本来梅雪融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加上先前的事,剩下的时间对梅雪融来说,就成了一种煎熬,简直无法忍受。
近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联谊会终于结束,欧阳正开着车,名飞扬坐前面,拽开领带,突然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梅雪融愣了愣,等到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时,本能地点头,“是。”
“说。”
早看出来她一晚上心神不定,总拿奇怪的眼神看他,绝对有事。
梅雪融迟疑着,“扬少,我……我姐姐。”
“陶鸿远对你说了什么?”名飞扬眼神一寒,怒气立刻就显露出来。
他已经不止一次警告梅雪融,不要单独跟陶鸿远见面,可她不但不听,还这么轻易就受陶鸿远的影响,她就不长长脑子吗。
一听他这不善的口气,梅雪融就气不打一处来,口气也强**不少,“如果扬少没做过,又何必怕陶总说?”
名飞扬气息一窒,半转身看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漆黑的车厢里越见清澈,“所以他无论说什么,你都相信,却从来不愿意相信我?”
也许是看出他眼里的落寞,梅雪融的心跳了跳,突然有些不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当初,你
、你是不是要我姐姐去打掉孩子……”
名飞扬脸色一变,咬牙问道,“陶鸿远对你说的,是不是?”
“是,”梅雪融坦然承认,“我本来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姐姐会在怀着孩子的时候自杀。是你,你不想娶我姐姐,又不想让人说你始乱终弃,所以逼我姐姐打掉孩子,她不堪羞辱,所以自杀,是不是?”
名飞扬死死看着她的脸,剧烈地喘息着,眼神瞬息万变,却并不辩解。
欧阳正听不下去了,嘴一张就要说什么,右胳膊却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是名飞扬无声地掐紧了他,他倒抽一口凉气,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是,”名飞扬点头,承认得很痛快,“是我要梅雪初打掉孩子。”
“你……”“但她会自杀,却是我没想到的,”名飞扬诡异地笑,“她虽然是个娇柔的女人,不过不应该这样懦弱。”
“名飞扬!”梅雪融再也听不下去,厉声大叫,“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姐姐、我姐姐终究是为你死的,你、你怎么忍心……”
“是她自己要死,怨得了我吗?”名飞扬一脸的事不关己,却死死掐着欧阳正的胳膊,存心不让他开口,“何况我只说要她打掉孩子,又没说不娶她。”
梅雪融愣了愣,万千怒火一下哽住,“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的?既然名飞扬是因为不愿意娶姐姐才要她打掉孩子,为什么又说这样的话。
“你……你骗我!”梅雪融大叫,“你既然不想要姐姐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娶她!”
“随你怎么说,”名飞扬坐正身体,很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我提醒你,陶鸿远跟你说这些,目的绝不简单,你最好放聪明点,别上他的当。”
话是这么说,但他显然很清楚,依梅雪融的个性,和她一心要替姐姐报仇的渴望,是没那么容易说通的。
果然,梅雪融冷笑一声,满眼嘲讽,“多谢扬少提醒,我没你想像得那么笨,谁要帮我,谁要骗我,我分得清。”
才怪。
欧阳正无声地翻个白眼,右胳膊给名飞扬掐得快没知觉了,他之所以没有挣脱,是因为他很清楚地感觉得到,名飞扬在颤抖,颤得很厉害。
梅雪融这样质问他,被陶鸿远蒙蔽,名飞扬是绝对愤怒而失望的,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表现得云淡风清,否则岂不是白白中了陶鸿远挑拨离间的奸计。
“那最好,”名飞扬冷笑一声,“不管你相不相信,总之我没害梅雪初,我要娶她也是真的。而且,我不是因为她怀了孩子才要
娶她,而是决定要娶她的时候,才知道她怀了孩子。”
“什么!”梅雪融大吃一惊,“你。”
乱了,乱了,全乱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陶鸿远所说的,什么名飞扬不愿意受婚姻约束啦,不愿意奉子成婚啦,这些话不就都站不住脚了。
天,到底他们两个谁说的实话,谁又在骗我。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俯仰无愧,”名飞扬闭上眼睛,倚在车座上,“就算梅雪初的死跟我有关,我也绝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十恶不赦。我说要娶她,也是真的。”
“我不相信!”梅雪融大叫,握紧了拳,给自己鼓劲似的,“如果你真的爱我姐姐,要跟我姐姐在一起,又怎么可能要她打掉孩子,她又怎么可能自杀。”
“因为是她对不起我!”名飞扬怒声吼,吼完了自己又怔住,恨恨地咬牙。
梅雪融愣了,“你说什么?”
名飞扬只觉得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疯狂燃烧,偏偏又找不到宣泄口,他都快五内俱焚了,“以后不准跟陶鸿远单独见面,不然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你……”
梅雪融已经痛苦纠结得快要忘记呼吸,等了一会不见名飞扬接下去,她猛地喘一口气,“我怎样?”
“你他妈就是个白痴!”
名飞扬突然爆出一句粗口,骂得既狠且绝,好像恨不得将梅雪融剥皮拆骨一样。
梅雪融呆了呆,又气又尴尬,怒气上涌,脸都红透了,“名飞扬,你、你。”
“闭嘴,我什么都不想听!”名飞扬咬着牙骂,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牙酸。
梅雪融被噎了回来,脑子里轰然作响,就算是让她说,她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隔了好一会儿,欧阳正终于忍不住问,“扬少,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的胳膊啊,快要断了!亏得我车技高超,一只手也能开车,不然,咱们连人带车,全进沟里!
似乎这才意识到还一直抓着欧阳正的胳膊,名飞扬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梅雪融无法确定,名飞扬和陶鸿远到底谁在骗她,或者两个人说的都不是实话,可她又没办法再问他们两个,因为问得越多,她就越迷茫,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姐姐的死看起来并没有她想像得那么简单,而名飞扬隐瞒着她的事,显然更多、更关键,可怎么样才能让他对自己说实话,又让她犯了难。
这天下了班,去医院偷偷看了看陆嘉言,见他正在楚静涵搀扶之下做着康复运动,看上去还不错,她也稍稍放了心,没打扰他们,接着又退了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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